第527章 恨我三年前没管秦烟死活?
“十一年前?”
薄云深没有否认,薄妈妈猛地站了起来:“你是不是在怪我,恨我三年前没管秦烟死活?”
薄云深的脸色白了白,目光落在薄妈妈的身上。
“你就是在怪我,恨我了,你不吃饭不吃药是你报复我的手段吗?薄云深,你三十岁,不是三岁,你这么幼稚,就算是十一年前没有忘记秦烟,你能守住她一辈子吗?”
“妈!”
“我吃药了。”
感冒和延缓癌细胞扩散的药有冲突,医生说了,感冒对他的身体状况而言,也不是小事,让他先吃感冒药,怎么到了他妈的眼里,就是他没有吃药了呢?
薄妈妈噎了噎。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三年前是我做错了,如果不是我把她锁在门里,她也不至于出意外。不过作恶多端终有报,秦烟三年前落下了病根,并且贫血低血糖严重,根本达不到捐献骨髓的条件。”
“看我和她十一年前的情分上,妈你能不能不要再去为难她?”
薄妈妈瞳孔缩了缩。
她看着薄云深,口吻都开始发颤了:“你骗我吧,薄云深你为了秦烟那个贱人还骗我?”
“我骗您什么?”
“你恨我
看不上秦烟,所以骗我!”
薄妈妈的逻辑混乱,但作为她的儿子,薄云深显然是听懂了。
薄妈妈觉得,秦烟贫血低血糖达不到捐献骨髓的条件是他扯出来的骗她的谎言,或者说,他之前说的,三年前的事情,他不怪她,她压根就没有信过。
“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我恨秦烟有什么错?她毁了你!明明是她持刀伤人,让你给她背黑锅,十一年前如果不是为了她,你怎么会出车祸?”
“从十一年前开始,你就为了她不服管教,不认我这个妈,我想要她的命怎么了?”
薄云深瞳孔急剧收缩,大掌收握在一起,他猛地想起,十一年前,他刚醒来的时,对于林蔓,他还是有几分犹疑的,可当时,薄妈妈怎么说的?
“云深,你这女朋友,知道你出事之后一直在外面哭哭啼啼的,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乞丐。”
“等你好了,可要好好对她。”
“妈,她真的是?”
“不然呢,我偷偷跟着你去学校看过,你们手牵手可甜蜜了。”
薄云深头痛欲裂,脑子里似乎塞了一根针,痛的无以复加。
他唇色越来越白,薄妈妈的面容
在他面前越来越模糊,最后眼前一片黑暗。
……
秦烟睡到后半夜,被电话叫醒了,来电人很出乎她的预料,竟然是一直都不怎么待见她的薄妈妈。
秦烟浅眠,睡醒了之后,睡意就散了个七八,停顿了一下,秦烟支起身体开了灯,还是接了。
电话里薄妈妈的声音很干,也很沙哑,“秦烟,是我。”
“我知道,这么晚伯母还没睡吗?”
薄妈妈笑了一声,声音里有苦涩有苍凉:“云深刚从急救室出来。”
秦烟愣了一下,薄妈妈似乎哭了,勉强忍着哽咽开口:“他已经十四个小时没有进食了,就吃药的时候喝了口水……医生说,如果他还是不肯吃东西,那么他的胃就会先承受不住。”
“不用等到他癌细胞扩散,身体就被他糟践完了。秦烟,你来医院看看云深,好吗?”
秦烟无动于衷。
“算我求你,我知道你做我儿媳妇儿这三年,我对不起,但是你也不想茵茵这么小就没有爸爸吧?就算不是为了我,就算会为了茵茵,你来劝劝他,哪怕没效果,我也认了。”
“伯母,我和薄云深大前天晚上在一起的消息,还在网
上发酵,我现在过去不合适,如果再被记者拍到,估计薄氏的股票会持续下跌。”
“如果云深都不在了,我要薄氏还有什么用?”
薄妈妈擦了一把眼泪,低声说:“秦烟,你给我一个地址,我让人去接你,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就一会儿,你想走的话,随时可以离开,我绝对不强留。”
或许是哪个梦,或许是陆想想说的那些话,或许是为了茵茵,秦烟停顿了一会儿,还是报了地址。
她站起身,换了一套衣服,刚打算要出门,客厅的灯忽然就被打开了,陆想想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这么晚了,去做什么?”
秦烟攥着手包的手紧了紧:“去医院一趟。”
“去看薄云深?”
秦烟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她也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
“烟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现在去看薄云深,他背后有薄氏,出行有助理保镖,顶多被人骂几句,而你不一样,你和慕周薄云深都有关联,平时又没有人保护你,如果再和薄云深牵扯上什么关联的话,真的很危险你知道吗?”
“我知道。”
“你知道还去,你应该跟他划
清楚界限。”
“我这次就是去跟他划清楚界限的,十一年前我们没分手,我去问问他,顾瑾言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想想,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
陆想想气的半死,她指着大门口,说:“你去,你去吧!你迟早会后悔的!”
秦烟抿着唇瓣,眉目疏淡:“想想,请你帮我照顾一下茵茵。”
说完,她直接出了房间门。
下楼的时候,车子已经在等了,也不会秦烟找车,来接她的人是许霖。
“秦总。”
秦烟点了点头,上了车:“走解放路吧,哪里有一家老店,二十四小时不关门,我去买点东西给你们薄总吃。”
许霖透过后视镜,看了秦烟一眼。
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裙子,仙气十足,许霖不由感叹,这些年,秦总一直都从一而终,善良又知性。
而且,她从来就不记仇,不像林蔓,像是一头养不活的白眼狼,临到离开,还反咬薄云深和薄氏一口。
“好的,秦总。”
到医院的时候,薄妈妈还在,但她不在病房里,坐在医院的长廊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底还有没有干涸掉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