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不欢迎我?
明明茵茵是他的女儿,明明他是准备了礼物的,不知道为什么,薄云深就平白无故的,陷入到了这样尴尬的境地里。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色苍白的厉害,无论如何都坐不住。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去书房的时候,陆翊忽然跟他说了话:“云深,刚才你看见我,为什么把我锁在了门外?怎么,不欢迎我?”
陆翊的口吻轻轻松松的,口气一点都不像问题,没有一点剑拔弩张。
薄云深刚想怼回去,忽然看见秦烟正在疯狂给他挤眼睛。
他郁结于心,心里的暴躁怎么也压制不住,冷笑一声说:“我再怎么不欢迎你,陆先生不还是坐在了这里?”
陆翊脸上的笑容收了收,略显冷淡:“这么晚了,云深你怎么还在这里?”
“这个问题,难道不是应该我问陆先生?”
薄云深反问,他冷淡一笑:“烟儿去洛杉矶之前,将星月湾这套房子卖了出去,房产证上现在写着我的名字,我自己的家,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出现吧?”
陆翊又侧过头,看向秦烟:“回国之后过的这么惨,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名下空着的房子有两套,你先搬过去
,没必要委屈自己,跟前夫纠缠不清!”
薄云深脑海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猛地崩断,他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动作过急,直接将茶几上放的靠边儿的蛋糕掀翻了。
他单手拎着陆翊的衣领,用力把人拽了起来,眼睫深沉,似乎压着狂风暴雨:“陆翊,你要不要脸,烟儿是我的女人,是天下女人死绝了么?你怎么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死活要惦记秦烟!?”
陆翊眼睫低垂,似乎听到什么笑话:
“薄云深,你搞清楚,你和烟儿离婚了!别说我还没开始追求烟儿,就算是我要追,你也没理由抗议,如果不是你给了她不幸的婚姻,我和这个世界上,所有懂得镇烟儿的男人,都没有这个机会,能和烟儿有上什么关系!”
“真是感谢你,谢你放过烟儿!”
薄云深心里默默念了两声冷静,但是心脏听话了,手却没有。
“陆翊!”
薄云深一拳砸的陆翊就地滚了一圈,嘴角瞬间破开,唇角渗出一抹血色。
秦烟心惊肉跳,伸手将陆翊扶了起来,“陆翊,你要不要紧?”
陆翊伸手拇指,抿了一下嘴角,将血擦干净,才对着秦烟
摇了摇头。
秦茵茵吓了一跳,她本来就在类似于单身家庭里成长的,加上最近失明,本来就敏感的心思,愈发的敏感,薄云深和陆翊一动手,她惊呼一声,忽然哭了出来。
“妈妈,妈妈!”
秦烟心疼极了,她一把将秦茵茵揽到怀里,给秦茵茵擦了一下眼泪:“别哭别哭,生日掉眼泪的话,不好的。”
秦茵茵强忍着眼泪,哽咽的开口:“妈妈,爸爸和陆伯伯打架了么?”
她张了张嘴,安抚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陆翊抢先道:“没有,茵茵,爸爸和陆伯伯只是闹着玩的,你不要害怕!”
秦茵茵摸了摸心口,里面的小兔子跳的频率很高,她半晌才缓过来。
“真的吗?”
陆翊抬起目光,瞥了薄云深一眼,那一眼实在是意味深长,长的薄云深能够清楚剖析出来他眼神里的意思。
好像是在质问,茵茵生日,他一个挨打的人,都能给茵茵解释一句,他这个动了手,还是茵茵亲生父亲的人,怎么一个屁都不放。
薄云深觉得,可能颤抖这件事情会蔓延的,他心口抖了一下。
“真的,是爸爸不小心把陆伯伯碰到了。”薄
云深舔了一下唇角,低声说:“爸爸和陆伯伯道歉。”
“没关系的茵茵,陆伯伯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原谅你爸爸了。”
薄云深有些麻木,麻木的承受了陆翊略带着羞辱的话。
他抿着唇角,一个字都没有说。
客气空气不流通,逼仄的环境,令薄云深喘不过气儿来,他顺应心里的想法,直接转身去了书房。
秦烟想要叫住他的,但是又怕薄云深再闹下去,略一迟疑,薄云深已经进了书房,并且关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陆翊秦烟以及茵茵三个人,茶几以及周围,一片狼藉。秦茵茵的蛋糕被薄云深打翻了,没办法吃了,陆翊面上闪过一丝懊恼:
“抱歉秦烟,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你们一家三口温馨相处了?”
秦烟摇头,她口吻低落:“我们算什么一家三口,我和薄云深已经给离婚了。”
“而且,你往年不是也会过来给茵茵过生日么?”
陆翊笑了一下,低声说:“我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小蛋糕,既然这个打翻了,就将就着吃我带来的?”
秦烟有些意外的点了一下头,陆翊拆了包装,往蛋糕上插蜡烛的
时候,问秦烟:“要不要去叫云深。”
秦烟的动作猛地顿住。
“陆伯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秦茵茵的话,几乎是截断了问题,陆翊笑着摸了一下秦茵茵的脑袋,低声问:“小寿星想问什么?”
“陆伯伯,你是不是想做我的爸爸?”
气氛猛地一滞,陆翊似乎没有想到秦茵茵竟然会问出来这么直白的问题,他脸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
“茵茵,你胡说什么呢?怎么可以这么问陆伯伯,很没有礼貌!”
秦烟拽了秦茵茵一下,小姑娘不偏不倚,丝毫不肯退让,目光遥遥看着陆翊的方向,说:“我哪里不礼貌了?妈妈,不是你教我的吗?不懂就问。”
“陆伯伯对我好,如果他真的想做我的爸爸,肯定不介意我这个问题,如果陆伯伯介意,觉得我问这个问题冒犯了他,我会说对不起。”
她眼神澄澈,尽管因为失明无法聚焦,但是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法掩饰的天真。
陆翊笑了起来,反问秦茵茵:“这个问题是谁让你问的?”
秦茵茵摇头,她一本正经,声线里仍然残留着一丝哽咽:“我自己要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