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chapter 82
“这是我后卫家的小崽子，我自己能罩着。”
这话说完弗兰已经凑到了马塞洛身边，直接勾住小队友的脖子往位置上走去，对于四周围球迷们的反应置若罔闻。“这支球队就是这样，让他们发出嘘声是很简单的，但让他们喜欢上也是很简单的。我不能虚伪的告诉你，这些嘘声是他们给我的，或者说是给对手的，我想你也不会相信。让你突然间适应这支球队、符合主教练的要求也是不切实际的，但你至少要做到别被这击垮，就算是成功的第一步了。”
主裁判示意比赛继续，弗兰视线望向前方警惕着，最后甩给了马塞洛一句话，“在这片球场上能真正成功的都达成了两个成就，恭喜你，你收获了成就之一，接下来你需要期待的就是满场的欢呼了。相信我，那不会太远的。”
最终这场比赛皇马在主场艰难取得了一场1-0的小胜，赛后球场边有记者直接对球员进行着采访，弗兰给后防线上打掩护留了下来。他全程显得心不在焉，被多数人默认为了为球队前景的焦虑或者是对于主场嘘声的不平，但在对于这两类问题回答时又回避地游刃有余。最后他终于从采访圈中挣脱出来，回过头冲着阿诺德·西奥多刻意地挤眉弄眼一番滚回了更衣室。
徒留西奥多在看懂弗兰什么意思之后陷入了沉默之中。
更衣室里卡西利亚斯坐在马塞洛身边履行着开导员的工作，弗兰推门进去下一刻小队友就猛地抬头看了过来。弗兰拍了拍他有些塌了的背脊，询问着身边的卡西利亚斯，“咱们接下来的五场比赛的对手都是谁啊？”
卡西固然觉得弗兰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不过他已经放弃时刻紧跟基友的思路行事了，还是掏出记事本查了一下确定自己的答案，“客场对皇家社会、主场对皇家贝蒂斯、客场对马德里竞技、主场对赫塔菲”卡西啧了一声，“客场对巴塞罗那。”
对手位于联赛排名前列看起来只有巴塞罗那，赫塔菲和马德里竞技处于按理讲最随遇而安的中游，而皇家社会和贝蒂斯目前都处于降级区是会拼一拼的，但球队纸面实力毕竟还是有些差距。
但足球比赛一切在哨声终止前都没有定论，在弗兰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好打的赛程。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逼迫自己更严格要求自己了，这样想着，他发了一个数字‘5’给正在记者会等待的西奥多。西奥多一开始看这条只有一个数字的短信还有些懵，不是很明白弗兰是什么意思。等联想到他刚才那番挤眉弄眼，以及几个月来因为弗兰所谓的‘未来赌约’一直提心吊胆的时光，阿诺德·西奥多可能是被这位整无奈了，已经想不到除了顺着来的方法了。
于是联网看记者会直播的马塞洛在更衣室捧着手机看着这场俱乐部和记者们的交战，马塞洛总感觉这是弗兰打算扛锅。记者们的炮轰从各个角度持续不断，弗兰托腮撑在桌面上不发一言听着他们的问题和旁边卡佩罗的搪塞，人虽然就坐在现场，但人貌似神游方外。
底下西奥多翻着做好的笔记功课，看皇马接下来的赛程皱了皱眉，在五场比赛的巴塞罗那上圈了个圈，已经猜到了弗兰的打算。这样想着沉默了大半个记者会的西奥多猛地把手举了起来，身旁众人发现是这个爱跟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死磕的同行，纷纷看好戏一样等着他往前冲。
谁曾想西奥多刚接过话筒还没等说话，一直处于待机状态的弗兰突然开口说话了，“我估计你想说的也就跟他们都一样，既然如此我跟你打一个赌，在接下来的十场比赛里，倘若皇家马德里的后防线上丢球了，就算我输，怎么样？”
噫，这种我对谁都爱理不理就跟你打赌调情的既视感让刚才被弗兰视若不见的众人干脆忽略，恨不得替西奥多应下来。你看这个傻子、你快看看这个傻子他说了什么话？他认为自己能在接下来的十场比赛不失球而不是球队不输球，这本身就是艰难的一件事，更何况是皇马现在这个不稳定的后防线。我们承认你厉害，你甚至在这两年能成为公认的第一后卫，但也不能这么意气用事啊，这到底是想要认真信任马塞洛和拉莫斯，还是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快答应啊！他都这样了你干嘛不答应！
西奥多整个人也是懵逼的，心里几番挣扎真的恨不得答应下来。他低头翻看着自己的笔记佯装思考，终于稍微平静后开口，声音还是‘激动’而有些发颤，“要求你十场不失球太为难你，”他说完几乎感觉到身旁同行们怒吼一般的‘都到了这份上你还管为不为难他’，“这样吧，2月11到3月11，一月之期，正好五场球，我也不算为难你。”但他话说出口担心的倒不是会被打脸，而是这小子要是不能完成后果会怎样。
身旁有阿斯报的记者完全不能理解西奥多这份让步地嘟囔了一句，却在身旁人递过来的西奥多所说的截止的第五轮比赛对手是巴塞罗那时转为意味深长地看向西奥多。弗兰坐在上面呵了一声，也算是应下，“那行，五轮比赛，但凡皇马丢球，我以个人名义道歉。”阿诺德真是太上道了()主要我要是直接说五场球显得我好怂啊。
单从卡佩罗的脸色上你无法分辨出他对于弗兰这个举动是什么看法，但实际上虽然弗兰之前承诺会有方法将众人的视线从拉莫斯和马塞洛身上挪开，卡佩罗也绝没料到他会是做这种用自己充当话题的决定。
更衣室里众人在听到弗兰立下赌约那一刻有一瞬间的寂静，半天同为后卫的卡洛斯或许是为了活跃气氛说道，“讲道理，这个记者也不容易。总被弗兰打脸，还总爱硬往前凑，我看他的专栏评论什么的也都挺不带个人感情影响的啊。记者跟一个球员扛到这一步，这一定是真爱啊。”
大概是越到后期，弗兰身披羊皮的形象自动被人们默认贴上了‘机智’的标签，人们倒不是认为他真的被记者们激怒了才定下的这个赌约，而是把这视为他强行将众人的视线从马塞洛拉莫斯两后卫身上牵扯过来，是种标准的保护后辈的打算。毕竟皇马目前的状态实在算不上极佳，就算是弗兰也没多少人真的相信他能够实现。哪怕西奥多看似体谅地降低了难度，但实际上这个坏心眼的记者却知道巴塞罗那，尤其是诺坎普的巴塞罗那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不过西奥多有些冤，在弗兰看来这些不失球纪录除了球场上的表现，更多的是一场场累计的心理压力，他担心十场的赌注太大，时间延长越久就越艰难。马塞洛却不知道，关上手机对着黑屏发呆，直到卡西利亚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道，“你别太操心，那个记者，实际上是自己人。”说完还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
“看着不像啊”马塞洛实在看不出这个针锋相对的记者会是自家人，卡西耸耸肩，对于记者先生从黑转黑粉，他其实也不是很懂这是什么逻辑，不过，“确实是自己人没错，弗兰的朋友。”
马塞洛一脸懵逼：我仿佛感觉你在逗我笑。
但不管马塞洛此时心里困扰和感激哪种心情占上风，他这也算是从另一种途径重新认识了弗朗西斯科·阿尔瓦雷斯这个人。他至今为止的成功看起来都是格外一帆风顺，倘若无数巨星的成长之路都被评价为‘不可复制’的话，他的成功在很多人眼中都是看似‘触手可及’的样板。弗兰本人一向沾沾自喜的天赋并不被特殊看待，更多人认为他享受的是‘运气’这个决定性因素。但偏偏他又在无数人力所能及范畴之外多前行了几步，达到了那所谓‘再努力些、再坚持些就能企及’但实际上没多少人能做到的成就。
说出去估计劳尔古蒂卡西他们会觉得好笑，嗯，马塞洛觉得其实弗兰还是挺有人格魅力的。
弗兰这个赌注，明眼人都晓得这是把他自己往风口浪尖上推，来保护新人。记者们知道吗？他们当然甚至在第一时间就想明白了，但想明白是想明白了，他们之前报道马塞洛拉莫斯也不是跟他们有仇，如今明显弗兰这件事话题性更强，即使都明白他什么目的，但哪有怎么样呢？报纸相关果断舍弃了紧抓皇马小后卫不放，改成了一起看戏模式。
零封毕竟要求的除了后卫还有门将，其实卡西利亚斯在赌约里很重要。五场零封听起来其实并不算久，470分钟的时间，实际上卡西利亚斯的最久不破门记录都超过了这个时长。但以目前这支皇马来看，光看近十场比赛的数据，五胜四负一平，丢十一球就这样你还敢直接说十场？要不是记者没那么黑心这简直是要疯的节奏啊。现在又没针对你，干嘛还硬要往自己身上揽锅？
但被很多人认为是强行揽锅的弗兰此时此刻正在自己家里呆着跟老阿尔瓦雷斯先生耍脸子，中心思想是，之前你们那么多老家伙们嘘不嘘别人我不管，这次这小伙子前途一片大好是我罩着的，你们不能嘘，至少你们那死忠区一大片不准嘘。
反正那一片不起哄，球迷们没主心骨不可能在主场闹起来，更别提中立区很多来看比赛只是为了‘伯纳乌一游’显摆的人们只是瞎凑热闹了。
老阿尔只想问问，娃你是咋看出他前途一片大好的，你告诉爹也让爹掌掌眼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