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陛下,你对我弃若敝屣,我也叫你高攀不起
北庆国秦清裕,作为王朝的独女,长公主,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
而且北庆国素来有女帝继位的传统,所以她的皇位来得名正言顺,不费吹灰之力。
楚彻被厉国赐死后,他又出现在北庆国的密报,传遍厉国上下。
更有可信度极高的传言:楚彻和北庆国女帝单独相处一天一夜,深入交流甚欢,并被北庆国女帝,招做枕边人。
厉茂贞只觉得脑中“嗡嗡”震响,呼吸也因为惊怒,羞辱,变得急促。
“他怎么敢?他竟然敢?!”
她想到十年前画舫初遇,她可怜兮兮地喊他大哥哥,求他相助。
后来,楚彻为她,创立锦衣卫,培养特务心腹杀手,替她荡平门阀旧贵,杀尽不服她的宗亲皇室,硬生生和藩王抗争,逆天而行,杀出条通天血路。
她还记得,她赐死楚彻时,他那双不敢置信的眼睛。
楚彻的眼睛生得好看,微长的眼梢微微上挑,美如魅魔,看狗都深情。
他为她杀伐果断,一双手沾满血腥,指腹的薄茧透着强烈威慑力。
厉国男女老少皆知,楚彻是女帝的舔狗。
他定然爱惨了厉茂贞,所以为她甘愿做到如此。
厉茂贞也这么认为。
她清傲孤高,对他爱理不理,向来都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但现在,被她抛弃的弃子,居然转头投靠对手北庆国秦清裕?还成了秦清裕的枕边郎君?
这让厉茂贞屈辱,羞愤,她紧紧咬住牙关,有一种被当众羞辱的愤怒。
就好似,楚彻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似笑非笑望着她:
“陛下,你对我弃若敝屣,我也叫你高攀不起。”
砰——!
女帝厉茂贞愤怒掀翻御案。
本就被推开的御案,现在哐当摔了个底朝天。
“来人!传朕旨意!把沈良问斩!”
“斩立决!朕要沈良死!”
楚彻,你远在北庆国,朕是拿你没辙。
但是,你还有亲信留在朕手里做人质。
你敢背叛朕,效力秦清裕那个女人,朕就撕掉你最后的亲信。
楚彻,朕没有输!
朕从来胜天半子,棋先一手,从未输给过你!
……
锦衣卫机构被厉茂贞清除。
最后一条关于楚彻的消息,是锦衣卫派去北庆国的探子,江宋传回的消息。
江宋刚送出暗报,就得知他联络的上下眼线,都已经被陛下清剿。
他惊讶地怔了怔,很是疑惑迷茫。
“楚大人创立锦衣卫,特地培训我们探子,必须牢记,锦衣卫是陛下的锦衣卫。”
“锦衣卫所有人,誓死效忠于陛下,不可背弃陛下,不可抛弃陛下,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但现在……
他没有背弃帝王,反倒是锦衣卫上下开始被朝廷清剿?
他,又该何去何从?
锦衣卫的探子江宋,为人机灵聪慧,他记得楚彻培养锦衣卫特务时,告诉他们的第一件事就是:为陛下死忠。
他磨牙豁口镶嵌的药,是楚彻分发于他们的药,用于必死受刑时,咬碎服用下自尽。
所有探子,宁可死,也不可能背弃女帝。
任何人,都无法让他们动摇,哪怕是锦衣卫创始人楚彻。
锦衣卫,是直属于帝王的一柄锋利匕首!
是厉茂贞能安睡的最强底气!
但现在,锦衣卫被厉茂贞,亲手除去了。
“我该上哪去?”
江宋迷茫地在九州大地上奔逃,前往蜀国,小春国,仲国,试图接头那边幸存的锦衣卫探子。
他游走在各国探子,眼线中,搜集网罗各种情报,得到的消息让他越发心惊。
仲国得到北庆国的消息,国君狞笑中带着兴奋。
“这是个大好机会!大仲崛起之日真要来了。”
“厉国的锦衣卫暗哨,让寡人忌惮多年,铲除不仅,死灰复燃,是寡人的一块心病。”
“不曾想,厉茂贞居然亲手将锦衣卫铲除,哈哈哈哈!当真是天佑我大仲!天赐良机!”
……
蜀国国君得到密报,激动地抚掌大笑。
“锦衣卫的制度和律法,可是当年楚彻制定,施行了已经有好多年,是为诸国的心腹大患。”
“楚彻出走他国,新任指挥使无能,无法网罗大量情报,让厉茂贞情报受阻。”
“结果厉茂贞敏感多疑,居然把整个锦衣卫连根拔起?简直是笑话!”
……
远在封地的藩王得到消息,抚须捏笑。
“本王早就顾虑身边的暗哨多时!”
“当初楚彻在时,本王何时出府,何时上街,都有暗哨事无巨细上报给楚彻,本王都不敢过于嚣张。”
“如今锦衣卫换指挥使,新任指挥使无能,无力统帅,但暗哨依旧紧盯,让本王忌惮。”
“厉茂贞小儿废除锦衣卫,本王府邸周围的暗哨也消失,是时候进京一趟,试探试探厉茂贞小儿的底气。”
各方蠢蠢欲动。
嫡亲皇叔们作为藩王,镇守封地,对厉茂贞的大厉虎视眈眈。
如今锦衣卫一除,暗哨消失,藩王们感觉身后那双阴鹜淬毒的眼睛消失,不再受到监视。
藩王们开始筹谋,借机会京!
……
这时候,北庆国女帝秦清裕,也在琢磨楚彻。
秦清裕晨起早朝后,回到内殿沐浴,换上慵懒华丽的锦缎中衣。她穿着锦缎华服,腰间绑着一条束带,露出一双雪白小腿。
“楚十七……”
她昨夜迷迷糊糊记得,与面首楚十七共饮一壶酒,然后晕晕乎乎觉得迷醉。
再然后,她衣袍染上酒液、血污,有人开始给她更衣。
秦清裕五官精致清媚,松下威严的发髻,任由柔顺长发披在一侧肩膀上,让她气质多了几分温柔。
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迷迷糊糊间,听见的款款情诗。
好听的男低音,温柔的嗓音带着真挚情感,令人如沐春风,对她倾诉衷肠。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深情款款的吟诵,让女帝秦清裕回忆起来,迷茫不解。
新来的面首,这是何意?
这是,对她表达思慕之意?
她忽然想到什么,紧紧抱住锦缎中衣,羞愤地裹紧玲珑玉体,玉颊染上薄红。
大胆狂徒!
居然给她更衣?
他到底更衣,更到什么程度?
有没有借机对她图谋不轨?
有没有把她……
女帝秦清裕神情紧张不安,用玉指轻触,琢磨着感受身体各个肌肤,部位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