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的是人还是鬼，还是分得清
秦晚神色一紧，表情不自然起来。
外面乔新羽低声不知和易辛讲了什么，两人很快回到卧室。
秦晚心不在焉的样子，被裴译敏感地捕捉到，片刻，他便起身告辞。
她推门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从门口路过的易辛，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易辛不敢看秦晚的眼睛，不过被后面出现的裴译吸引了目光，脸上闪过一抹惊讶。
他脸上青紫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退，嘴角也有伤口，看着有点滑稽。
秦晚略显柔弱的面容，此时却像蒙上一层霜，她对裴译说：“我送你下楼吧。”
裴译眼尾余光冷觑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嗯。”
易辛自觉给他们让路。
电梯里。
裴译眼神有意无意落在秦晚身上，片刻才道：“刚才那个人是你同事男朋友？”
“嗯。”
“看着不像是什么好人。”
还真被他说中了，她打趣道：“裴总很会看人？”
裴译收回眼神，一本正经地说：“见的人多了，有的人是人还是鬼，还是分得清楚。”
秦晚不置可否。
“你是不是……不喜欢他？”
“裴总，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裴译轻轻地笑出声，“不喜欢的环境，要马上换，不喜欢的人，要趁早远离，不要浪费自己为数不多的时间和精力，你值得更好的。”
心里像被投进一个小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或许是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回房间，乔新羽马上凑到跟前，“小晚，他是谁啊？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朋友。”
“男朋友吗？”
“不是。”
乔新羽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看他长得很熟悉，像我见过的某个人。”
秦晚漫不经心地说：“是吗？可能长得帅的人都是一个模子的吧。”
乔新羽：“……”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易辛正在里面洗澡。
秦晚眉头蹙了蹙，想起裴译讲的话，心中有了底气，“你和他讲了吗？他什么态度？是不是该给我道歉？”
乔新羽怔了怔，拉着她的手坐下说：“抱歉小晚，他这段时间没有工作，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低迷，这不，前两天不小心摔伤了，我怕问他，他一时接受不了，等过段时间。”
拖延战术？卖惨？秦晚才明白她就是不相信自己。
“新羽，你觉得我在开玩笑，他这样的人你也要？”
不要还能怎么着？至少得把眼前这关给过掉，乔新羽发出勉强的笑声，“易辛不是这种人，我想你们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秦晚脸色发青，“前些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想到当时她打电话时，怒不可遏的样子，没过几天，她就站到男朋友那边去了，果然他们才是穿同一条裤子的人。
“他今天晚上要住在这里吗？”
乔新羽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秦晚冷冷撇下嘴角，“当时我租房的时候，你说好我们两个人住，男朋友偶尔过来，但他现在几乎每天都在这里。我和你们住在一起，确实不方便，所以我想搬出去了。”
她顿了顿，“不过房租的话，你要退还给我，毕竟是你违约在先。还有，今天晚上他在的话，我就去住酒店了。”
说完就回屋收拾东西。
乔新羽愕然，跟着走进来，“小晚，我们再谈谈好吗？”
秦晚语气冰冷毫无温度，“要么他走，要么我走，你看着办吧。”
乔新羽：“……”
易辛从浴室出来，见乔新羽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赤膊钻进被窝，伸手想把她揽进怀里。
乔新羽一把推开他，“擦干净再上来，一身的水气，床都让你给弄湿了。”
易辛嘿嘿乐着，拿毛巾胡乱把身体擦了一遍，就像饿狼扑食一样压上去。
他先是迫不及待吻上她的唇，撬开她的齿关，唇齿在脖颈间流连，两人呼吸交缠，气温逐渐升腾。
他的手轻轻撩开她的衣衫，吻也一路往下，以前只要他稍稍挑拨，她的情绪很快就能被点燃。然而今天她迟迟没有反应，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动作不自然，甚至还带点敷衍。
不一会，似乎有了反应，他心满意足，比先前更卖力了。
但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身体某个地方，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迟迟达不到他满意的程度。
感觉到身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乔新羽睁眼，“怎么了？”
易辛动作一顿，伏起身来。
“今天状态不好，可能是累了。”
乔新羽低头看了看，“还没好？”
易辛脸色发青，“不是，突然不想了。”然后翻身起床，借口出去找水喝。
孰不知后面有人眼神如刀，恨不得当场剜了他。
休息片刻，易辛再次爬上床，两人各自在床头刷手机。
易辛想到什么，随口问了句，“秦晚带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啊？看着气场挺强的。”
乔新羽原本就心烦，冷冷地怼了回去，“我怎么知道？想知道去问她啊。”
察觉到女朋友不高兴，易辛语气缓和下来：“她好像不在家？”
“嗯。”
易辛微征，突然提高了声音，“她和那个男人出去过夜了？”
乔新羽冷冷拿眼角夹了他一眼，“你这么在意干什么？”
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易辛心虚解释，“我不是想她刚和男朋友分手，回头就带另一个男人回家，这速度也忒快了点。”
“还不是因为你。”
易辛：“……”
听乔新羽讲完来龙去脉，这才明白原来他是被人嫌弃了。再加上刚才那事不成，他可怜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太狠了，我怎么她了？怎么有我就没她，不愿意和我呆在一个空间，看给她惯的。”
看他像小学生吵架一般无聊，乔新羽无语，恨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摊上这么一个男朋友。
工作工作没有，情绪价值给不了，有的地方还不能用，这不赶紧跑路还等什么？
可怜易辛还不知道，拳头握得咔咔作响，“我后面要做的事情，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吗？”
乔新羽真的闭上了眼，钻进被窝里睡觉。
易辛眸光暗了暗，手开始不老实地乱摸。
乔新羽不客气地拍了他的手背，“别闹！”
“再试一试，宝宝，这次肯定行。”
“我困了，睡吧。”
“我不要，来嘛，保证舒服。”
“放过我吧，你不上班，我明天还要上班了。”说完翻了个身，留给他一个冷冷的背。
“……”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易辛在房间，紧盯着电脑屏幕看。
屏幕显示的是一个监控画面，当画面里出现秦晚的身影，他调整摄像头的角度，把它对准她。
隐藏摄像头的拍摄效果令他很满意，易辛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这是他趁她们上班时，偷偷在客厅里装的，如果不是刻意去找，很难被发现。
在他的死亡凝视里，他看到乔新羽回来，看到她在客厅与阳台穿梭，她在客厅待的时间比秦晚长，两人之间好像没有什么交流。
中途他一边吃着泡面，一边看着监控画面。等他揉揉发涩的眼睛，准备关掉电脑时，无意中看到乔新羽从卧室走出来。
先前的居家服脱掉了，换上一件外套，在他的注视下，她出门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晚上23：46分，她现在出门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