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 章：祝你生日快乐
裴乔年马上给警局的朋友打电话，查那辆面包车的行驶轨迹。
那辆套用车牌的面包车在途中掉头，似乎要去哪，结果车子开太快，在隧道里跟其他车子撞到，导致隧道瘫痪了好几分钟。
面包车趁交警来时，就悄悄开出隧道，后来走的路段监控少，不知道开去哪了。
“让人找，只要见过那辆面包车的人，都重赏……”裴乔年强迫自己冷静，可一开口，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害怕那次的事再发生一次。
他们第一个孩子，就是华盈受到惊吓没了，他不能再让华盈遭遇那样的事，否则他不配为人夫。
这时，有电话打进来，裴乔年看到那陌生号码彷佛知道是谁，眼神一冷。
“宁森，我太太在哪？”他接了电话直接问。
“你想要华盈，拿赵婧慈来交换，晚上十点我在午海钢厂等你。”阿森告诉他地址后，立刻挂了电话。
裴乔年不敢耽搁，立刻去警局提人。
午海钢厂是几十年前就建起来的一个钢厂，后来钢厂搬迁，那片区开发也不行，一直荒废到现在。
晚上十点，裴乔年准时到了，周围荒废没星火，这座废弃钢厂像被黑夜巨兽给吞没，他打着手电筒，带赵婧慈走进了阴森森的钢厂里。
“赵婧慈我已经带来了。”裴乔年冷冷的声音在钢厂里回荡开。
远处忽然有光亮起，那束光朝裴乔年这照来，又照到了赵婧慈身上，而拿着电筒的是阿森。
阿森道，“把人带上来。”
裴乔年手电筒照了下，见那边有楼梯，拽着赵婧慈过去。钢厂的楼梯都是铁造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固定的螺丝早生锈并松动了，人走上去嘎吱响。
大概是上三楼后，裴乔年电筒朝对面照去，看到了阿森，“我太太呢？”
阿森让开身体，他身后的椅子上绑着一个女人，头上套了袋子，因为女人穿着羽绒服跟靴子，看不出具体身材。
裴乔年脸色一沉，“把头套摘了！”
上次阿森的偷梁换柱，已经让裴乔年吃了一次教训，这次他要确认那是不是华盈。
阿森伸手去摘女人脸上的头套，可下一秒，他摸出藏袖口的枪朝裴乔年扣动扳机，子弹朝裴乔年手里的电筒射去。
裴乔年再快也没子弹快，电筒被击碎，他这边瞬间陷入黑暗。
但裴乔年故意站的离楼梯不远，这会当机立断把赵婧慈往楼梯的方向一推，阿森见状惊的大喊。
“慈慈！”
阿森关掉手电筒，周围立刻陷入黑暗，他凭借极好的夜视能力朝裴乔年扑过去，枪口狠狠抵在他额头上。
裴乔年大拇指抵住了扳机不让他扣动，后面又找到机会把枪打掉了。
阿森当过兵，身手好，一般人不是对手，但裴乔年练过散打，身体敏捷，跟阿森扭打在一起，半天没让他占到什么上风。
而赵婧慈被裴乔年推的直接摔到楼梯底下。
赵婧慈看不到，可听得到上面肉搏的声音，等身上疼劲缓过去，她悄悄爬上楼，摸索着找到阿森扔地上的手电筒。
打开手电筒，赵婧慈看到裴乔年一拳砸在阿森脸上，阿森好像撑不住了。
赵婧慈立刻把绑在椅子上的女人拖到掉了栏杆的悬空处，朝裴乔年那边大喊，“裴乔年，住手，不然我就把华盈扔下去！”
忽然被光照到，阿森扭头看向她，“慈慈，她不是华盈！”
赵婧慈愣了下，低头看向椅子上的女人，而裴乔年趁着这光找到地上的枪，扑过去捡起来后枪口对准赵婧慈的肩膀。
阿森知道赵婧慈躲不过，想也没想的扑过去，用身体挡住了子弹。
两人本来就站在三楼悬空处，赵婧慈还作势要把椅子跟女人往下扔，再加上阿森的重量，身体直接往下掉。
阿森借力把赵婧慈推上去，自己摔下深渊。
赵婧慈摔在地上手腕处传来剧痛，接着一声沉闷的声音落在她耳朵里，她懵了几秒，找到手电筒后打开，跌跌撞撞往下跑。
上来的时候她好像就用了很短的时间，可现在下去却走了好久好久。
好不容易到了一楼，赵婧慈慌乱的用手电筒四处寻找，找到躺地上的男人后她立刻跑过去。
下一秒她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子弹刺破皮肤几乎卡在阿森心脏上，加上从楼上摔下来时头磕到地上，他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了，整个人浸泡在血泊里。
赵婧慈不敢乱碰他，怕一碰他就碎了，她手慢慢地摸上他的脸。
“阿森……”
似乎是感觉到脸颊上的温软触感，阿森勉强睁开眼睛，“慈慈，你是对的，华盈跟裴乔年一直在演戏……对不起，我事情没办好……”
“那晚，裴乔年的人先我一步去了精神病院，把宁筝调换了……”他断断续续的说。
他不警惕还把事情搞砸了，赵婧慈应该愤怒，应该骂他，可此刻看着他逐渐变苍白的脸，她心里只有恐惧跟害怕。
“没关系，没关系。”赵婧慈手忙脚乱的脱下衣服，盖在他身上。
“阿森，我们去医院，你会没事的。”
阿森抓住赵婧慈的手，用仅有的力气捏的很紧，“慈慈，对不起，以后我帮不了你了……你给我准备的生日蛋糕，我也吃不到了……”
赵婧慈勉强一笑，“你怎么能不吃呢，那蛋糕是我亲手做的，我第一次给别人做生日蛋糕……”
“让我陪你过完这个生日好不好？以后我不要你帮我了，你没有错，那些事都是我指使你干的，是我该死。”她说到后来，声音都哽咽了。
阿森摇了下头，“我是心甘情愿帮你的。”
“我知道你当初帮我，只想把我培养成你杀人的刀子……我也知道如果你真的嫁进裴家，你不会把我留在你身边，你会杀了我。”
到时候赵婧慈实现了阶级跳跃，自己是知道她所有阴暗秘密的人，她不会留自己活口的。
赵婧慈怔住。原来阿森没有被她的温柔言语洗脑，他什么都知道，可他没有拆穿，还是心甘情愿做她手里的刀子。
“知道你对我的好是假的，我也很喜欢。”阿森咳了一声，竟咳出血。
赵婧慈连忙抹掉他嘴角的血，可怎么都抹不掉，而且她感觉到他脸上的温度在慢慢变冰冷，“阿森，这次我不会撒谎了，我放你走。”
阿森看着她，“可我想留在你身边。”
他太难受了，难受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快说不出来，“慈慈，给我唱首生日歌吧……”
“好。”赵婧慈拿袖子慢慢把他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她一边控制不住的掉眼泪，一边用轻快的语气哼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幸福，祝你健康……”
赵婧慈才唱出健康两个字，地上的男人还看着她，可眼睛的光却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