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公交车上的混乱
更新时间：2013-11-20
“我接受你的安慰。”莫筝笑道。
“哦，莫局长本想来看看你的事但是临时有事走不开，就让我负责送你回去，车都已经准备好了。”
“好吧。可是我不想让你们备车送我回去，我想自己回去。刚考完试，今天既然出来了，我就想到别处逛逛。”
“你想到哪里，我们可以送你过去。”
“不要了，我就不耽误你们工作了。我一个人，到处逛逛，还自由自在一些。你和我爸说一下，我会注意安全的。”
邓兵只得点头同意。
出了刑场大们，莫筝发现，正门要比侧门那里热闹一点，马路宽一点，阳光多一点，有车跑过，也有行人路过。虽然不像市中心那你繁忙，但也没侧门那里荒凉。
莫筝要坐公交回去，邓兵不同意，说：“来时已经让你那么奔波了，回去怎么样也不能让你再受折腾了。”
可是等了二十分钟了，也没看见一辆出租车影，公交倒是开过去一辆，但邓兵不让莫筝坐。还是那位的哥说得对，这里真的是很少有人来。
邓兵说：“这儿是挺偏的，人少车少。”
“没关系，我有时间等。”
其实，莫筝是多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啊，但是为了不让邓兵难堪，她只好说违心话。
远远地，又看见一辆公交车开来了，莫筝说：“要不，我就坐公交走吧。慢了一点没关系，我可以看路上的风景。”
邓兵只好说：“那就辛苦你了。”
车来到跟前，他招手让车停下。
莫筝跳上车，捡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车开动了，透过玻璃，她向邓兵摆摆手。
车开走了，把那个阴森森的刑场抛在了身后，可却抛不下莫筝的满腹愁绪。随车载走的不只是她疲惫的身体，还有那份沉甸甸的心。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挺憋屈的。不愿邓兵备车送她，就是因为想有一个人好方便释放自己的情绪。要哭要笑要闷，都?没人来烦扰她。
莫筝，你怎么这么脆弱？真可笑！她在心里嘲笑着自己。
车渐行渐远，情绪稍微调整好了，莫筝这才发现，车中除了她和司机，还有一个男孩，坐在另一边靠后一点的位置上，其他书友正在看:。
刚才她上车时，只顾着和邓兵说再见。上车后，又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世界里，那个男孩偏偏又那么悄无声息，所以，莫筝一开始没有注意到他。
但是，从上车的那一刻开始，男孩就一直在盯着莫筝，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明亮深遂，波澜不惊，只是在看到莫筝时，眼里有一点意外。只是莫筝今天因为种种原因，对周遭的环境反应有点迟钝罢了。当莫筝不小心碰到男孩的目光时，他也不躲闪，就那么大胆地大方地和莫筝对视，倒让莫筝觉得自己不小心窥视到了别人的什么秘密了一样，飞快地把目光移开了。
男孩的目光是张扬了些，但莫筝觉得比起那囚犯的目光好多了，最起码她能在接受得了。酷酷的装扮中透着帅气，眉宇间流转着英气，似曾相识的脸。
莫筝皱皱眉，今天是怎么了？跑到这么一个地方，见到邓兵，觉得眼熟，见到坐同一辆车的人，觉得在哪里见过，都有熟悉之感，难不成你莫筝人缘好朋友遍天下？可芸芸众生，真正认识你莫筝的有几个？你是哪根葱哪根蒜啊？她转过头看窗外一闪即逝的楼房，树木。
司机可能觉得三人世界太无聊了，打开了音乐，车厢里立刻有悦耳的音乐流动起来。刚听到第一个音符，莫筝就知道这是一首什么歌了，她再也熟悉不过的旋律。刚入校时，学校举办迎新生晚会，夜雨凭借这首歌获得了师生们的喜爱，这首歌的名字叫《最好》。莫筝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舞台上飒爽英姿的夜雨，在那深情地唱：
春风好，阳光好，比不上你给的感觉好
绿叶好，红花好，比不上你露的笑容好
你也好，他也好，某个人是我心中最好
好好说，好好笑，好好玩和闹
好好学，好好做，好好珍惜每一秒
经历了风，闯过了雨，才知道什么是真好
不怕困难，永不低头，我们要做得更好
好好为自己的生活添上五彩的颜色
怀揣着梦想勇敢地飞翔好好去拚博
要你好好做一个我的乖宝宝
要你好好地好好地告诉我
一切都好好
听着音乐，莫筝很清晰地回忆起在灯光闪烁的舞台上，夜雨一举手一投足的样子。她的心在音乐里沉静，在夜雨的迷人的笑容明亮的眼神里安份。
突然一个急刹车，莫筝的身体向前一倾，头险些磕到了前排的椅靠上。她还未坐稳，车门已经打开，没见到人，一股浓烈的酒气就先夺门而入了，像一瓶酒突然爆裂，酒味扑出来泛了滥一样。
车上人都奇怪地盯着车门看，看来者是何方神圣。
两名中年男子架着一个男人上了车后，酒味更浓烈了。可还夹杂着其他什么腥腥味道，莫筝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些呛鼻子。
味道，是从那个被架上来的人的身上发出来的。那两个人拖着半死不活的醉鬼上车，其中一个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兄弟喝多了。”另外一个冷冷扫视一下四周，顺便看了一下男孩、莫筝。
莫筝觉得那目光很锋利，有一股邪气，让她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快坐好！”司机催促道。
三个大男人的体积绑在了一起，有点大，其他书友正在看:。中间那个人醉得像个死人一样，少了他两个同伴中的任何一个人的搀扶，他都要倒下去，所以，他们三个大块头要在小小的公交车内行动还真是不自如。
一动不动的醉人，任凭他的兄弟把他摆布上车。
莫筝刚好坐在靠车门最近的位置，看得清楚，见状，便站起身，迟疑了一下，坐到了男孩的前面。刚好就把那位置让给刚上车的三兄弟了。那二人也就顺势把他们的醉鬼兄弟卸到了莫筝刚坐过的位置上，然后一左一右地在醉鬼身边坐下，将醉鬼的头靠在他们的肩头上。
莫筝让给他们的是个双人座位。
一动不动的身体，抬不起的头颅，僵直的双腿任人拖拉，一直一声不吭任人摆布，三个男人非得坐两张椅子。
从看到那醉鬼起，莫筝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现在，她的一颗心揪得更紧了。三伏天，她却感到冷，她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还有音乐在响，可她再也没有心思去听了。这令人窒息的异样空气。
“你无耻！”莫筝突然转身向那男孩愤怒地大叫。
男孩被叫懵了，一脸不可思议诧异地盯着莫筝，以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在向他吼叫。两个男人也循声望过来，警惕地盯着莫筝，冷冰冰的目光让莫筝直觉有股凉气从头顶一直穿到脚底。没人知道她叫这一声，是下了多大的决心，需要多大的勇气，也没人知道她现在的心跳得有多么厉害。她竭力让自己忽视掉那两个人的存在。
“你干嘛拽我的头发？”
她男孩莫名其妙地瞪着她，有点生气，但平静地说：“小姐，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声音很好听，好像曾经听过，可现在已不是管这些的时候了。莫筝继续蛮横地叫道：“别以为你不承认，我就不知道是你干的！”
男孩气愤地看着莫筝，莫筝迎着他如水的目光，有点心虚。即使这样，她仍想让男孩跟她大吵一架，或者干脆大打出手好了，只要能和她纠缠下车就行。但男孩居然把头扭向了窗外，一副对她懒得理睬的样子。
那两个中年男子觉得这是两个大孩子在吵架，明显没了刚才的紧张。
“我要你跟我说对不起！”莫筝不依不挠地说。
男孩白了她一眼，又转过头继续看窗外的风景。此刻，莫筝觉的自己像是一个小丑，在自编自演一个令人尴尬的、讨人厌的剧情。
“做错了事还不承认！你拽疼我了，你知道吗？你以为你装得人模人样的，就能掩盖你可恶的行为了吗？你真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卑鄙！无耻！下流！笨蛋！……”
从小到大，莫筝都没学会用脏话骂人，出口成“脏”，对她来说，有点难度。她艰难地叫着脏话、气话，觉得自己都快语穷词尽了，可那男孩还没配合她的戏，她能不生气吗？于是，把相关的和不相关的词都用上了。
“你有完没完？！”
男孩一声怒呵，打断了她的话。
莫筝被那么一大声吓怔住了，不过只一下，她马上反击：“你以为你大声我就怕你啊！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你说，你拽疼了我，是不是该我对你说对不起啊？就算你是不小心的，也该和我说一下啊。换作是我，不等别人说，我就会主动认错了！见过人品差的，但是没见过像你这么差的！”
男孩一脸愤怒：“我再对你说一遍，我根本没碰过你的什么头发！”
“就你坐在我后面，你没有，拽疼我的难道还有其他人？我才不相信你说的鬼话，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