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杀心
陈牧没有理会顾长歌的叫嚣，冰冷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冷月身上，仿佛要把她的灵魂看穿。那眼神，让冷月心中没由来地一颤，她竟从这眼神中感受到了一丝……杀意？
不，不可能！冷月摇了摇头，将这荒唐的想法抛诸脑后。陈牧怎么会对她有杀意呢？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冷月，”陈牧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如同两块锈迹斑斑的铁片摩擦发出的声音，让人听了很不舒服，“你我非亲非故，为何要阻止我报仇？”
“我……”冷月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要她说，自己是被陈牧身上那股神秘的气质所吸引，所以才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想要了解他吗？
“怎么？说不出来了吧？”陈牧冷笑一声，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顾长歌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既然说不出来，那就不要多管闲事！”
“陈牧，你别冲动！”冷月见陈牧似乎真的动了杀心，心中一急，连忙说道，“顾长歌虽然可恶，但他罪不至死，你若杀了他，只会给你带来更大的麻烦！”
“麻烦？”陈牧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我陈牧连家族都被灭了，还有什么可怕的麻烦？”
“你……”冷月被陈牧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是啊，对于一个已经失去了一切的人来说，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冷月，我最后再说一遍，这件事，你不要插手！”陈牧猛地转过头，猩红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冷月，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冷月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陈牧，仿佛一头来自九幽地狱的凶兽，随时可能择人而噬。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敢多说一句，陈牧真的会杀了她！
“好，我不插手！”冷月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缓缓地后退了几步，与陈牧拉开距离，“但是，你答应我，不要杀他！”
陈牧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冷月，眼神中没有丝毫波动，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好，我答应你。”沉默了片刻，陈牧终于开口了，语气依旧冰冷，但却少了几分杀意。
“你……”顾长歌怎么也没想到，冷月竟然真的会为了自己，向陈牧低头。这一刻，他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被羞辱的愤怒，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陈牧，你个废物，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顾长歌恶狠狠地瞪了陈牧一眼，然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狼狈地逃离了此地。
“陈牧，你没事吧？”冷月见顾长歌已经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走到陈牧身边，关切地问道。
然而，还没等她靠近，陈牧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晃了几下，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陈牧没有理会顾长歌的叫嚣，冰冷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冷月身上，仿佛一柄利剑，要将她的内心洞穿。
冷月心中一颤，她不明白，为何陈牧的眼神如此冰冷，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甚至，一个敌人！
“你……”冷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曾经，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陈牧，了解他背后的伤痛，了解他复仇的决心。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这个男人，就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让人看不透，猜不透。
“顾长歌，今日，我便先取你性命！”陈牧收回目光，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感情。
顾长歌心中大骇，陈牧此刻散发出的气势，竟然比之前强大了数倍不止！他顾不得多想，双手飞快结印，一面巨大的金色盾牌凭空出现，挡在他身前。
“给我破！”陈牧轻喝一声，一拳轰出。金色的拳影仿佛一颗流星，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狠狠地砸在金色盾牌之上。
“咔嚓！”
金色盾牌剧烈颤抖，瞬间布满了裂纹，下一刻，轰然破碎，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中。
“噗！”顾长歌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惊恐地看着陈牧，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你…你不能杀我！我可是顾家嫡子，你杀了我，顾家不会放过你的！”顾长歌色厉内荏地吼道，语气中却充满了恐惧。
“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我？”陈牧冷笑一声，身形一闪，瞬间来到顾长歌面前，五指如钩，一把扣住他的喉咙，将他高高举起。
“住手！”
就在这时，一声娇喝传来，一道倩影飞掠而至，正是冷月。她手中长剑出鞘，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奔陈牧而去，试图逼迫他放开顾长歌。
然而，陈牧看都不看，反手一掌拍出，金色的掌印与剑气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冷月闷哼一声，倒飞而出，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牧，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悲痛。
“为什么？”冷月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牧没有理会冷月的质问，他的眼中，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杀意。
“你…你真的要杀我？”顾长歌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我说过，今日，你必死！”陈牧的声音冰冷无情，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陈牧，你…你不能杀他！”冷月挣扎着站起身，声音嘶哑地喊道。
“哦？你是在命令我吗？”陈牧终于转头看向冷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冷月心中一颤，解释道，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陈牧的眼神，让她感到陌生，感到害怕。
“那你是什么意思？”陈牧步步紧逼，眼中寒光闪烁。
冷月沉默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要她眼睁睁地看着陈牧杀了顾长歌吗？可是，她也不想看到陈牧变成一个杀人魔王！
“怎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陈牧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既然如此，那就给我滚远点！”
“陈牧！”冷月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怎么，心疼他？”陈牧眼神一冷，语气中带着一丝醋意。
“你…”冷月心中一痛，仿佛被针扎了一般。
“我什么？我告诉你，冷月，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陈牧怒吼道，“你不过是我身边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