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傲娇公主和忠诚侍卫(14)
花自惜:“为什么不能挣扎?我的四十米大刀已经难耐,为什么不能反攻?为什么要被压,明明我才是强攻呀喂!”
【“主人,您已经没有四十米大刀了,您现在是女儿身。”】
“你真是口口系统,你要是再口口,我就口口你的口口!”
【“主人,好羞耻,好羞耻……人家什么都不懂的啦。”】
识海里的幼苗蜷起两片小叶,无火自红,无风自动。
“我谢谢你十八辈系统。抗污能力这么差,祝你早日自焚而死。”
回归惨淡的现实。
身娇体软,浑身技能仅仅剩下嘴炮可用,却又被屏蔽了违禁词,花自惜说出来的话就变成了,虚弱的、欲拒还迎的:“你这个卑贱的……哼,你敢!你要是敢,本宫……”
再配上系统给予的梨花带雨特效,三个字总结:“好娇嗔!”
“我敢,那又当如何?”于统领的声音低沉,面孔藏在深深的阴影里,低头寻觅她的唇,不期然却触到了一滴泪。
身下的女孩用力地瞪着眼睛,贝齿咬着嘴唇,留下深深的牙印,像是害怕一张口就把恐惧外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就算是他敢,那又如何?
他敢,但是他舍不得。
花自惜正准备直面惨淡的人生,没成想,于泰初居然停止了动作。
只是给她扯了扯被子,把她裹得整个人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
于泰初十分的阴郁,情绪负面到连花自惜都感染了。
她讨厌他。
是了,她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他。
一切都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明明就希望她能够干脆地不给他期望,为什么公主真的这么做了,他的心却那么痛呢?
气氛一时十分紧张。
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没有什么羞耻心的妖艳贱货觉得——该怂就得怂,该服软就得服软。
“听七哥哥说,于统领要去战场了吧。”花自惜轻咳了一声,微微一笑,“战场多有凶险,此去难料。本宫希望于统领能够专心应敌(不要考虑儿女私情),大胜归来(败了之后哭着回来吧,最好是别回来了)。”
于泰初的目光突然亮了,“我就知道……”
【“主人,男主好感度 05,现在已有好感度93。】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花自惜特别糟心,憋着一口气没有吐出来。
直到于泰初走后,他也没有说出来。
所以,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说完再走可还行。
最烦那种说话说一半,然后就不说了的人。
在门外,于泰初目光坚定,仿佛得到了“情人的鼓励”buff。
他就知道……
九公主不是真心要拒绝他的。
而只是担心他在战场上分心,遇到危险而已。
所以,由此,他更是喜爱九公主了。
花自惜骨碌碌地转着眼睛,身体一动不动,直到确定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了,才放松了全身僵硬的肌肉。
“呼!”
【“好感动,真的好感动,男主居然克制住了自己——主人,您不觉得感动吗?”】
“我的确很感动……”花自惜喃喃道。
【“主人,您终于向小白花女主靠近了一步呢!”】
识海里的幼苗欢腾了起来,要不是扎根在土壤里,恐怕就飞了起来。
“……虽然变成了女孩儿,但是我一身的攻气杀伤力不减。”花自惜谦逊一笑,“曾经有无数霸道总裁企图强攻我,结果一见我就萎了,纷纷自甘为受。我想这位男主也不是例外吧。呵呵,其实这些事,我从来都不会拿出来炫耀的。”
【“主人,您刚刚就拿出来炫耀了,说明你心虚。任务世界是正直的bg文,男主宁折不弯,且是世界上最为器大活好之人,所以不可弯更不会萎。男主不攻您的唯一原因是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对您的灵魂爱得深沉!”】
“爱我的灵魂?拉倒吧。这些自以为是的爱,凭什么要得到我的回应。所有人都说爱我的灵魂,结果呢?我现在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别以为爱着我的灵魂,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虐待我的身体。”花自惜翻个身,“唉,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遇见一个人,爱我的钱财、权势与美丽的肉体呢?这样的话,他至少不会伤害这三样,我也就可以舒舒服服了。”
系统君不语,只是看着识海里越来越高的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有的时候会觉得宿主说得没有错,毕竟宿主也没有故意伤害别的人。
每个人都不一样,有多少人,便就该有多少种类的人。
非要把一个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塑造成别的模样,到底有些残忍。
可是,它毕竟只是一个系统而已。
于泰初随军出征,离开那夜,在花自惜的寝殿门外站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敢进去。
次日清晨,花自惜懒在床上困觉。
虽然已经是初夏了,但她还是盖着厚厚的辈子,铜炉里燃着兽炭,暖得要把人烤化。
“殿下,花盆里有一张纸条。要不要看看……”宫女拿着鸡毛掸子清理窗台,不经意地看到外面那盆青龙卧墨池。花期已过,只剩下叶子,里面却突然多出了一个原本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东西。
往日原主都是亲自照顾这盆花,但是换了芯子之后,这活就交给宫女了。
“不要,直接拿去烧了吧。”花自惜打了一个哈欠。
“是,殿下。”
她翻了一回身,觉得身子有一点重,脑子里也像是塞了一团浆糊一样。
屋里的空气舒服但是浑浊,花自惜翻身坐起。
宫女拿了那张纸条进来,正要回身关门。
花自惜忙道:“把门开开吧,还有窗户,也开了。”
“殿下不觉得冷吗?”
“闷得很。”风从门中吹来,花自惜抖了抖,咬牙道,“不冷!”
她是想要早点死,但是剧情还没有走完,拖着这么垃圾的身体,过上好几年,真是煎熬。
“阿嚏!”
宫女出去之后,花自惜问系统:“在走完剧情之前,要是我自己死了会怎么样?”
【“读档重来。”】
“同样的人生要走两次,实在是太可怕了。”花自惜抱着被子,抖了抖,“重复的生活,无聊到可怕啊。”
【“完成任务的三个前提是:1)走完剧情;2)刷满男主好感度;3)刷满虐度值。”】
“现在的虐度值是多少。”花自惜随口那么一问。因为就她本人而言,除了想到强攻沦为弱受有点小纠结之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一点虐。
要刷满虐度值,恐怕得等几辈子。
【“虐度值,50。”】
“蛤?”
难道是她对虐的理解有偏差?
【“其中主人贡献了10点虐度值,还有40点来自男主。虐度值的计算方式由男女主两人相加而成,但是主人的虐点似乎特别高,所以贡献很少。”】
“男主的虐度点也算……”花自惜的眼里闪过一抹算计的光,“那实在是太好了。”
【“主人,我……”】
系统:总觉得说了不该说的话,为以后的男主点蜡。
花自惜的眼睛被茶几上的一个白色不明物体吸引住了,眼皮直跳。
原来,宫女被叫去开门的时候,就随手把纸条放在了桌上,之后便忘记了。
神差鬼使地走了过去,捡起那纸条,“切,看了又不需要对他负责,那就看看咯。”
一张白纸,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白纸,只在最后留下了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
花自惜的额角爆出一个“井”字,“神经病。”
什么都没有说,还以为别人和他一眼爱脑补吗?
想了一会儿,花自惜神奇地和某脑补帝接上了脑回路——只有一个签名,位置如此特殊,不由得让人联想起现代的空白支票啊!
花自惜笑了,叫宫女磨墨,然后在纸条上写下:“于统领欠九公主良田千亩,黄金十万两,珠宝玉器无数。”
写好之后,吹干了墨,举在眼前欣赏了一下,“果然有几分欠条的样子,可惜尺寸不够大!”
远处,骑着战马的某于姓男子,突然感觉肩头一沉。
这是债务的力量。
一面掐指算着战士出征的日子,一面花自惜又把准备离京做生意的小舅舅拖住了。
两人整日坐着,时而侃侃而谈,时而唇枪舌剑,时而说到兴头儿上差点打起来。
说得都是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那日下午,宫女端着当天第五套茶具进去。
司正青“砰”地将一个水杯砸在了地上,“你说什么,你要让我放弃在京都积累的一切,去到那荒无人烟之地!让那无知异族,习我大如国纺织之术!”
“只是利用劳动力而已,小舅舅又何必过不去那条坎儿。京城的熟练织工一个人的薪俸几何?将成衣从京都运输到外地,漕运车马费用又需要几何?”花自惜凑到司正青耳边低语,“有哪地人不要穿衣,要是付得起钱,谁不愿意穿好衣服。难不成小舅舅只想固守京城一方之土?你又何必,与钱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