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女人装可怜
江离然走到赵胖身边，一把拉过易秋，将她拢在怀里。
“赵总，还轮不到你来帮她还钱，她要欠，也该欠我的人情。”江离然冷了脸，在场哄笑的人一下子冷场了，全都面面相觑，片刻后才醒悟过来，只拉着江离然说，“江总，江总生什么气，不就是一个陪酒女，江总在意我们不碰就是。”
赵胖有些尴尬，但总算缓和过来，嘀咕，“不就是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
江离然将易秋扔到沙发上，一个人默默举起啤酒喝了一瓶，心里的感情复杂的像是无数的线条纠结在一起。
他在商场，从来不对对手手下留情。
江离然从桌上提起一瓶啤酒，送到易秋手里，“你陪我喝一瓶！”
易秋醉了，嘻嘻一笑，提着酒瓶就往江离然的酒瓶上撞去，江离然躲开也笑说，“不懂规矩，应该这样喝。”
说着，江离然将臂弯套进易秋的胳膊里，他们彼此的呼吸靠近，气息起落，交换，仿佛生命也在那一刹那有了交集。
江离然有些后悔这个举动，这完全不像是和陪酒女玩的游戏，反到有点正式，有点让人心烦意乱。
“哇，交杯酒，说了江总会玩，果然名不虚传。”
“懂什么，这叫喝酒的情趣，江总常来丽人行，当然知道这里的玩法，不如我
们也叫几个陪酒女来一起喝交杯酒，怎么样？”赵胖子活跃起来，率先提出建议，所有的人都一呼百应，个个起身推着赵胖说出去叫几个陪酒的来。
包间里乱成一团，可是易秋却感觉安静的一片死寂。
她的世界，只有江离然的脸和他的眼睛，似乎现在，他的眼睛里没有那么多的伤感，没有那么多的提防和敌意，似乎，似乎换了一个人。
不对，应该是她醉了。
易秋将手臂弯回，将酒瓶放在唇边，一边喝一边说，“江总，你要说话算话，我喝了这瓶，您一定要放我回去，我学校里还有三份兼职工作要做，一份是发传单，一份是汉堡小时工，还有一份是美术老师家教……我欠您的钱，以后挣到了一定会还，但我现在没有，什么都没有。”
江离然放在唇边的酒瓶几次停下来，他专注地看着易秋，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像火烧云一样，有一瞬间，他很想将她拥在怀里告诉她，不用那么辛苦，其实就算是她之前以需要助学金的名义骗了他的钱，他也可以包容。
江离然的脸慢慢凑过去，离易秋的唇只有寸许，只需再微微向前，江离然就可以吻到易秋。
这时候易秋突然身子向后一仰，跌倒的时候将江离然也带倒，两人一上一下躺在沙发上，啤酒流了一沙发。
“江总，还
喝吗？”易秋挣扎着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易秋的手不小心触到了不该触的地方，江离然的脸已经红了，红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江离然怒骂，“该死！”
易秋迷迷糊糊地起来，仰着头看着江离然，“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江总，你怎么生气了？”
这时候赵胖带着五个陪酒女进来，她们鱼贯在男人身边坐下，然后十分娴熟地向客人们推荐起洋酒。
江离然突然有些心痛，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到底，易秋和她们还是不同的。
唐商的手脚不老实起来，一个陪酒女与他打情骂俏，一边说着黄段子场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暧昧而且荼蘼。
“唐商，今天这是要包场吧！”
“那当然，服务的好当然要赏个脸包场，要不然让这些美女们失望，多不好意思。”唐商应声大笑，那个陪酒女也开始应和着浪笑，所有的人都变得这般的纸醉金迷，失去了原来面具下的那种斯文和体面。
“易秋，我们走吧！”江离然拉起易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婴孩般的肌肤贴在肩头，竟然让他心里生出一种怜惜之意。
易秋迷迷糊糊地应了，由着江离然带她从沙发上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包间外走。
她觉得天在晃，地也在晃，心里憋的难受，可是又不知道该
怎么才能让这酒气散出来。
“看来江总是第一人啊，我们都失败了，唐商，你得喝一杯吧。”华强看到江离然拉着易秋起身，都哄笑起来。
这时候赵胖突然想起什么，看着江离然问，“江总，最近传闻您结婚了，而且女方很神秘，不会就是这个女的吧！”
“赵胖，小心你的狗嘴，我能带媳妇来这种地方，还陪你们喝酒？喝多了吧你。”江离然顺手拾起一个酒瓶盖子往赵胖身上扔过去，赵胖躲了躲，最后笑嘻嘻接住了。
人们的声音被门关在里面，丽人行的摇滚在吧台那里嘶心裂肺地响。
江离然心口被什么堵着，说不出话来。
当年，他资助易秋的时候，是想要让她当自己的媳妇的，虽然当时年龄相差太多，但江离然认为，这都不算事。
可是中途，却发生了那样一件让他足以恨她一世的事情。
关上车门，江离然问一旁的易秋，“去哪？”
“兼职工作……”易秋咕哝，但此时根本不能可能再回去做什么兼职，送去学校似乎不太合适，江离然发动引擎，再次将易秋带回了自己的别墅。
江离然是从来不带女人过夜的，所以这么多年，狗子队没有拍到过他的负面新闻，这也是那些酒肉朋友说他会玩的原因。
将易秋放在床上
，看着她不停地皱眉头，长叹气，江离然转身去厨房烧开了一壶水，取了一颗葡萄糖糖丸放在水里。
他双手撑着桌台，目光却从后窗望向灯火璀璨的世界。
他不知道这世界怎么了，更不知道他和易秋怎么了。
走出来，扶起易秋，将水送到她的唇边，看着她一点一点喝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这种情形叫人心动。
“易秋，你今晚兼职要紧吗？”江离然这样问，恍然回到了当年，他站在公话旁问那边的易秋，“易秋，感冒了还要做兼职，要紧吗？”
看着易秋喝了水，江离然也倒在一旁睡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阳光洒进房间，江离然醒来的时候易秋已经消失不见。
江离然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纸条，拿起来，却是易秋打得一万元的欠条，江离然冷笑一声，将纸揉皱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想逃过他的折磨，只是没有那么容易。
他向易秋发了一个信息，“易秋，昨晚陪酒失败，欠款仍然需要还……”
“江总，我打了欠条！”
“我没看到，不作数，以后保挂电话通畅，随叫随到。”
“……”
江离然看到那几个点点点的时候，嘴角重新浮上的笑意，是的，这一辈子既然注定纠缠，那就谁也别放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