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阵劫之祁寒焉身损
蒋元立在宫门外，闷声苦想。周围的喧嚣仿佛渐渐远去，他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却又紧紧系着一个名字——祁寒焉。
忽然，在这嘈杂的环境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呼唤声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又似在心底最深处响起。
“焉儿？焉儿？进展如何？焉儿？”蒋元四下一瞧，急切地借助神识传入宫殿。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令他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如乌云般笼罩心头。他顾不上多想，猛的跃上半空。
在众人惊诧的注视下，蒋元双臂一展，刹那间唤来佩剑，漂浮胸前。那把佩剑，宛如沉睡的巨龙被唤醒，瞬间炸现耀眼的灵光。紧接着，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下方的光罩。
这光罩此刻看似轻薄如纸，更像清澈河流表面的一层雾霜。但面对佩剑的攻击，依旧显得十分坚固，犹如临近破碎却又顽强支撑的气泡一般。
“大家快逃啊”
“快散开”
下方再次陷入混乱，受到灵力波及的修士们惊慌失措。而蒋元犹如见而未见，此刻他的心中只有其妻祁寒焉。
“给我破”他的话音铿锵有力，佩剑炸响嗡鸣，顺势膨胀起来，几乎转眼之间，显出三丈之巨的剑身。
“不好！城主，快叫住他”
“他是疯了吗？”
“这要毁我大阵不成”众人惊呼。
“父亲？”
“天明哥？你等等我”
狂风肆虐中，程天启看着蒋元，面对两位长老的话语并不给与回应。他犹如遥望夜空星斗一般，仰首挺胸。
因眼下在他想来，此事已成大半，宫殿内的祁寒焉，定是发生了何种变故，才导致蒋元不惜逆势而行，势要毁掉大阵。
而蒋家乃至蒋元夫妇，对程家天下所做出的贡献，他自是心中有数。
所以眼下，他既不能出手相助，违逆圣命以及伤掉城民之心；更不能前去添乱，寒功臣之心。
至于祁寒焉的生死，也只能看她的造化，乃至蒋元的本事。
“焉儿！焉儿”蒋元一边驱使巨剑，轰击光罩，一边传音进入宫殿，希望能换来回应，可结果依旧。
“父亲？”
“天明哥？小心”
蒋天明迎着人群，欲要奔上震天宫的高台，但人流拥挤，他前行异常困难。
“贾将军！贾将军？求你助我”贾丽浮在半空，打量一眼下方的蒋天明，又看了看震天宫附近的情形，当即皱起眉来。
“贾姨？你快送我等过去吧贾姨？”面对程倾羽的求助，贾丽稍作沉吟，随手一抓，转眼托起蒋程二人，滑空来到震天宫。
三人来到宫前，不等开口，一位身穿宫袍的美妇，唤名霍伽罗，当即喝道：“混账！谁叫你将他带来，速速退下。”
“噗通！”蒋天明不去理会霍伽罗，当即跪下身来：“程伯，求您出手，助我母脱困，天明”
蒋天明话说一半，一旁的霍伽罗插上话来：“混账！尔母引来祸端，尔父目无王法。今朝未将尔问罪，已是网开一面。竟敢还来聒噪，尔当王法为何物？”
蒋天明强压怒火：“程伯，求您出手，天明日后定将回报”
程天启故作未闻，程倾羽赶忙上前：“父王！你快出手啊！快出手啊”
“砰！”剧烈的爆破声，掀起滔天气雾，撬起土砖瓦四散。一眼无法定数的男女，随着风卷而远去。
使得身处宫殿附近的蒋天明，若无程天启出手庇护，以光罩护之，待等气浪过后，早已不知生死何处。
“父亲？”待等风卷渐散，面对空空如也的夜空，蒋天明高喊一声，却无任何回应，犹如巨剑与蒋元，彻底蒸发一般。
而那始终庇护宫殿的光罩，也在此刻，渐渐的化作星星点点。
“嗡！”蒋天明看着眼前的一切，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只有耳中响彻着嗡嗡之音。
“天明哥？天明哥？”好一会工夫过后，蒋天明才回过神来，他当即起身冲向宫殿。
“砰！”他推开宫门，但见遍地皆是血迹，急忙加快脚步，绕道石台后方，但见一道身影，趴卧在地。
他不敢多想，上前查看，顿时叫他万念俱灰，身躯一软，噗通一声，瘫倒下来。
“天明哥？天明哥？你醒醒，醒醒啊”
程天启等人见状，瞳孔微缩，但事已至此，他除了料理后事，感叹天妒英才，也做不得其他。
旭日，当程天启得知，昨夜看似毁去的大阵，今日隐约出现复苏的迹象，转眼会意过来。
原来此事并非蒋元之功，可是那蒋元，又为何不见了踪影，他百思不得其解，甚至遣人隐秘查询。
而反观蒋天明这边，程倾羽守在榻旁，但不见他醒来，看着犹如昏睡一般。实则他的魂魄双体，早已穿出他的肉身，行走在丛林之中。
此刻他的魄体闪着柔和的绿光，犹如行尸走肉，看似无精打采，浑浑噩噩，双目迷离。
他走啊走啊！来到一处小河旁，却恍如见而未见，噗通一声，淌起水来，他仿佛知晓去往何处，又仿佛漫无目的。
“嗖！”一道流光落在河对岸，显出李博通的身影，他此刻面伴笑意，小酌美酒，看着河中的蒋天明。
“嘿！那老虫儿，不错不错”他说着话，反手打出一道流光，流光掀起水柱，冲起蒋天明来到对岸。
而那蒋天明经水一冲，连打几个寒颤，才恢复一些神采。
“娘亲？娘！这是哪里娘亲”
“前辈前辈前辈？这是哪里，我娘亲身在何处？”
蒋天明说话途中，急忙奔跑起来，很快来到河对岸，但不曾察觉，胸口的合鸾项坠，再次闪过一瞬微光。
看到蒋天明，如此轻易奔过冥河，李博通心头一颤，待等看到对方胸口的微光时，他才了然一笑。心中思忖果然，这小子唤醒了合鸾项坠，暂且不表，此佩的具体用途含意。
“前辈？天明望您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