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我来吧
好大的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泼得她是透心凉。
章言看着闵父,眼底划过凉意,“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排斥我,似乎是一点点机会都并不打算给我。”
“丫头,我没有排斥你。我会尊重你的意愿,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和贺航得搬回来住。如果你受了委屈,想要离婚,我都可以为你做主。”
像是笃定她会和闵校尉离婚的语气让她很不喜欢,虽然和她说话的态度还是比较客气的,但却和外婆的评价更贴近了。
“那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和闵校尉离婚的!”章言很认真,也很决绝。
除非闵校尉不要她,主动提离婚。
闵正中直直的看着她,透过她再看另外一个人,有些许的无奈,叹息。“只要你不想离,就算贺航想离,我也会把他腿给打断,让他一直陪着你。”
明明闵校尉是他亲生的,他对闵校尉是剑拔弩章没有好脸色,倒是可以对她不同于别人,她还能在他的脸上看到温柔。
就算是他和外婆是故友有些交情,对她的态度,也异常的过了头。
章言心底有猜测,猜测他就是送外婆老旧怀表的那个人。那只怀表是外婆最后留给她的东西,她一直都有随身带着。
可是外婆那么讨厌他,怎么可能会是他?
闵正中吩咐了站在一旁的管家,“去备车,送太太到军区医院。”
军区医院距离闵家老宅
很近。
开车,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可以到了。
到了医院。
章言一手拎着保温瓶一手拎着保温盒,下车。
到了闵母的病房外,她是深吸了一口气才迈步走进去。
躺在病床上的江琴一看到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戛然而止继而浮现怒气。
闵校尉上前接下她手里的保温盒,触碰到她冰凉的手。他将保温盒放在一旁,大掌包裹着她的手,“怎么不多穿一些?”
像是旁若无人一边,丝毫不遮掩对她的心疼。
而章言做不到闵校尉那般的心无旁骛,她眼角余光看向闵母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我不冷。”她对闵校尉笑了笑,匆匆收回手。
温家二老一看这场面,便顿时有些尴尬。
闵母亦是有所察觉,脸上带着些许歉意,“我们对不起初晴……”
没等她话说完,温父便开口说道:“不,您不能这么说。是我们家初晴没福气,临近婚礼了人消失不见。她把闵家和闵校尉都弄的脸上无光,差点害得你们丢尽颜面。闵校尉无论是取消婚礼,还是再另娶,都是理所应当的。”
温母附和了一句,“就是因为我们家初晴的错,所以听妮妮说闵校尉娶了别人,我们也就就没有立场过问。”
一番话说下来,江琴觉得对温家二老有些歉意,他们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温初晴逃婚,到她儿子现在已经结婚了,事情要传出去,
脸上最无光还是温家二老。
本来她对温家的映象也就一般,加上温初晴逃婚,她也气恼温家。
说道歉的话,本来就是为了避免尴尬的客套一下。
以闵家在港城的地位,本就是交心难,而且若是交友不慎,就免不了给闵家添麻烦。江琴嫁进闵家也有三十多年了,自是知道怎么处理人际交往,应为点到为止。
“你们别这么说,也是我没福气,初晴不能当我的儿媳妇。”江琴眼底露出伤感。
他们在谈话,闵校尉到了一杯热水,让她捧着暖手。
半响,章言回过神,迈步走到保温盒前,放手手里的水杯,将保温盒打开,把早餐递给闵校尉,“我给你带的早餐。”
此刻,温母拉了一下温父,眼神示意,继而又看向闵母,“那我们就先走了。”
他们作为外人,再多逗留只会更尴尬。
“嗯,那你们路上小心。”闵母浅笑目送他们。
温家二老出了病房门,房间里空荡了许多。还有江琴眼底的浅笑,也消失殆尽。
章言看着他,“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煎饺。”她又将刚才暖手的那杯热水递给他,“来不及给你煮粥,你喝点开水可以吗?还是你想喝点别的,我现在去给你买。”
早上她是起的很早,但是是先给闵母煲的烫,加上做煎饺也比较费时费事,又忘记让佣人把早餐的粥留一些。
闵母斜睨着章言越看
越觉得她像是林茵茵,明明都去世了,还是阴魂不散,想要破坏她的家庭。
思及此,她恨的咬牙。
“不用了,你先坐那。”闵校尉睇了一眼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看向那椅子,她侧身时对上了闵母带着恨意的眸子,她有些小心翼翼的把保温瓶打开,递给闵母,“婆……我给您熬了点汤。”
原本她是想唤一声婆婆,只是喊到一半就停住了。
现在闵母不喜欢她,而且她还是第一次喊婆婆这个称呼,别扭之外,更是因为闵母瞪她。
“你是看我醒了,还嫌气我不够是吧!拿开,立马出去!”看着眼前的保温瓶,江琴抬手挥开,脸色冷着。
满满一瓶的汤,被江琴推搡一下,撒了出来。
‘哐当’保温瓶掉在地上,里面的汤多半都洒在了她右脚上,章言疼得紧着眉头,贝齿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闵校尉眸色蓦地一紧,脸色阴郁骇人,上前将她打横放在椅子上,将她脚上的鞋袜脱下。
被烫伤,就可能会气水泡,脱皮。所以,闵校尉为她脱鞋袜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她。把她鞋袜给脱了,又担心她会脚冷,所以就把她的脚放在他的掌心。
一旁的江琴看着这一幕,难以接受。从未见过她的儿子会这么紧张一个人,她的儿子素来脸上肃穆清寒,不怒自威的气场,无人能触及,就连情绪波动都是显
少的。
江琴怒火攻心,“贺航,你是不是要我被气死!我今天就把话撂下,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承认她是闵家的儿媳妇!”
“不需要您承认她是闵家的儿媳妇,只要我承认她是我的妻子就够了。”闵校尉声音清冽,没有抬眼看她。
他看着章言的脚面上被烫出了水泡,眉心越发的紧着,“邱耀,去叫医生过来。”
不顾江琴被气得发抖,他的眼睛里就只有章言。
“贺航,你终究还是恨我,是不是!你谁都不娶偏偏娶了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你原谅我了。”闵母说着,眼底掉了眼泪。
章言听着糊涂,为闵校尉抱不平,“昨天听说您晕倒了,校尉就连夜给您送来医院,如果恨您,又怎么会担心您?”
“你闭嘴!都是因为你!”她猩红的眸子瞪了章言一眼。
一时,章言收回视线,用茫然的眼神看着闵校尉。
为什么闵父说闵校尉娶她,是在和他对抗;闵母又说闵校尉娶她,是因为闵校尉恨她。
外科医生赶到,拿出带过来的医药箱,帮她处理脚上的烫伤。
因为鞋袜脱的及时,并没有粘在脚面上。外科医生用针把她脚面上的水泡扎破,然后用药,再用纱布包扎起来。处理的过程没有被烫时那么疼。
在打结的时候,系的紧了,她疼的蹙眉。
闵校尉看了一眼医生,声音压的很低,“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