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偷窃人生系统
祈愿穿成了侯府世子，三代单传的世子，自幼习武，读书也没有落下，励志要做个文武双全的世子，给他爹娘好好长长脸。
原主没有去国子监念书，反而去了白鹿书院。因着白鹿书院每天可以只上半天课，下午的时间原主就可以回府练武，若是去了国子监，时间上就不能如此随原主的心意了。
白鹿书院的院长是寒门出身，所以在招收学生这一块儿，并不看家世，只要为人肯上进，愿意读书，那均可报名参加考试，若是考试过了，便可在白鹿书院读书。
原主的同窗柳毅寒就是寒门出身，世代贫农出身，家中双亲健在，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一个妹妹。
原主进白鹿书院时间尚早，柳毅寒却是今年刚刚入学，原主每日忙的脚打后脑勺，对书院的人和事并不上心，却莫名的认识了柳毅寒。在祈愿看来，一切都是柳毅寒的算计和谋划，为的就是窃取原主的能力和身份。
“祈师兄，您在吗？”每位学子在白鹿书院都有自己的房间，只不过寒门学子一般是几个人同住，像原主这样家世的，或者家中有些钱财的，都会选择单人间。
今日是柳毅寒入学的第二日，原主昨日离开书院的早，并没有见过柳毅寒，这柳毅寒就迫不及待的来寻了。
祈愿穿衣的动作一顿，并没有出声，随即想起什么，嘴角上扬，继续更衣。
一旁的书童正在整理今日用过的纸张，见祈世子没有应声，抬头朝门外看了一眼，继续忙活手里的活计。
柳毅寒在门口敲了一会儿，都不见有人应声，以为祈愿已经离开了，骂了句“该死”后，离开了祈愿的门前。
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以及终于安静下来的门口，书童整理完纸张，这才一脸好奇的看向自家的主子，那眼中满是问号。
“走吧，回府再说。”祈愿看着小书童有些好笑，这小书童要说他不机灵，他刚刚知道不发出任何声响，要说他机灵吧，现在又一句话都不敢说，倒是个一根筋的性子。
“是，世子爷。”书童背上书箱，开了门，等祈愿走出房门口，这才转身关门，临走前还不忘给房门上了锁，再三检查已经锁好了，才小跑着去追走出院子的世子爷。
一路上，祈愿察觉到书童频频投来的视线，就知道这孩子指定是好奇紧了，也是，原主一直是个乐于助人的性子，平日里也没少同窗找上门，无论原主时间多么紧张，都会帮忙解答问题，从来没有不理会一说，今日祈愿的做法，也怪不得书童疑惑了。
白鹿书院没有建在京郊或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反而建在了京城平民百姓居住的巷子边。院长说，建在这里，是想让白鹿书院的学子知道，读书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而是为了百姓。
因着白鹿书院的位置，周边百姓们的生活水平也好了起来，百姓们在自家门前摆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摊子，学子们经常会成群的出来打打牙祭。如此一来，学子们不用跑很远才能吃上一口日思夜想的吃食，百姓们也多了银钱。
祈愿出了书院，路过那条两侧摆满摊位的巷子，走到第三家要了两张烧饼，又到第七家买了一碗馄饨，这才准备回府，这些都是今早祈母点明要祈愿带回去的，祈愿自不会忘记。
还没等走出这条街，争吵声入了祈愿的耳。
“凭什么哥哥就可以去书院，我想看个书都不行？就因为他是男子吗？”
“你个死丫头！你哥哥的书你也配碰？赶紧给老娘滚出去干活！”年纪大的老妇人骂骂咧咧，年轻的女子一脸的不忿的走出来。
祈愿一看，哟，还是个老熟人了。
上一世，原主也曾见过这个小姑娘，同样的地点，只不过是在两年后，小姑娘哭嚎着被送入一顶小轿中，此后再也没有见过。后来，原主才知道，小姑娘是柳毅寒的妹妹，刚刚那个嗓门颇大的老妇人正是柳毅寒的母亲。
柳毅寒两个姐姐，一个妹妹都被柳毅寒的老娘给卖了出去，两个姐姐还好，那时候偶柳毅寒还没有进白鹿书院，只是收了十两银子卖给寻常百姓做了正头娘子，只有柳毅寒的小妹柳如月被卖给了富商做小妾。
因为富商家中没有读书人，就想要找个家中有读书人的女子，便花了一百两银子买走了柳如月，说的好听柳如月进府就是贵妾，说难听点，妾就是妾，再贵她也是妾。
所以当柳毅寒成功和原主交换了身份后，原主被柳毅寒推入河中溺亡后，富商见柳如月的兄长已亡，柳家没了读书人，便对柳如月兽性大发，各种刑具全都用在了柳如月的身上，没多久，柳如月就被折磨致死，死后身上竟然一块好肉都没有，全是鞭痕和齿印，有的深可见骨。
柳毅寒绑定了偷窃人生系统，通过借用原主的东西，偷取原主的技能，直到十次之后，全部偷取完，柳毅寒就可以彻底与原主互换，变成了原主，至于原主，则变成了柳毅寒。
柳毅寒怕原主去侯府，当日便把原主推入了河水中，死死压着原主的头，将原主溺毙于河水之中。
至于后来的事，原主就不知道了。
今日柳毅寒来找祈愿，就是为了借书，今日不成，明日定还会再来，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祈愿在看到柳如月的那一刻，便有了主意。
柳如月气冲冲的走出来，祈愿放缓脚步，“哎呦，不好意思，是我走路没看路……”柳如月撞在了祈愿的身上，开口就是道歉，祈愿揉了揉被撞的肩膀，有些麻，没想到这小丫头力气还挺大的。
“无妨。”祈愿说完这句话，带着书童便走了，留个印象便好，若是主动搭讪，他怕柳如月会觉得他别有所图。
果然，第二日，刚出了学堂，祈愿就被柳毅寒给拦住了，看着像是特意等在这里似的。
“祈师兄好，在下柳毅寒，久闻祈师兄大名，昨日去寻您，您并不在……”柳毅寒倒是自来熟，介绍完自己，又说起昨日之事，语气中隐隐带着不满。
“嗯，柳师弟有何贵干？”祈愿不愿听柳毅寒在这叨叨，他忙得很呢。
“师弟仰慕师兄已久，不知可否借师兄笔记一用？实在是，刚刚入学……”说到这儿，柳毅寒适时的红了脸，像是在羞愧自己的唐突一般，若是忽略他那双满是算计的眸子的话。
“正好，今日恒之刚刚还我，那便借于你。”
“多谢师兄，三日后必定归还。”柳毅寒接过书童递过来的书，这才对祈愿抱拳行礼道。满脸的喜意压都压不住，全然没想过怎么这么巧，祈愿会把刚进书院时的笔记带在身上。
祈愿摆了摆手，不欲与柳毅寒多说，脚步匆匆离开了书院。
三日后，柳毅寒如约归还，卖弄了一下自己的学识后，又不好意思的开口借策论想要学习一下。原主的策论本就被院长大肆表扬，不少同窗都会借来阅览，因此誊抄了很多份，祈愿让书童拿了一份，柳毅寒这才放祈愿离开。
“姑娘，那日听说你想要读书，我们少爷说姑娘家多读书是好的，让我把这本书赠与姑娘。”书童得了祈愿的令，拿着刚刚柳毅寒归还的笔记送到了柳如月的面前。
今日依旧是柳如月一个人守着小摊子，听到书童的话，看了看书童手上的书，又看了看不远处点头示意的祈愿，犹豫了一下，还是双手接过了那本书。
“多谢你家公子，我会好好学的。”柳如月说完，用牛皮纸把书包起来，藏入了袖中，回头看了看没有被家人发现，这才松了一口气。
柳如月看着祈愿离开的背影，她隐隐有种预感，今日若是不收下这本书，日后定会悔不当初，虽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从笔记开始，随后借笔、墨、砚台、琴、祺、弓……每一样三天后都会准时归还，全被祈愿一一送给了柳如月，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祈愿把玩着手中空白的扇子，不知道今日柳毅寒会以什么样的借口借走呢？还有当柳毅寒发现自己变成了柳如月，又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呢？光是想象，都很是让人期待了。
今日沐休，经人提议，在书院举办了一场诗会，柳毅寒找了几人一起劝说，这才让祈愿点头答应了下来。
“祈师兄，今天真是热的很啊。”祈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中拿着扇子一摆一摆的摇晃着，动作优雅矜贵，循声望去，看到的就是大汗淋漓的柳毅寒。
柳毅寒说着话，手不停在脸边上下扇动着，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祈愿手中的扇子。
“确实，好在今日带了扇子，不然为兄怕是也要同柳弟一般热的狼狈不堪了。”
此话一出，柳毅寒顿时变了脸色，只一瞬又变了回去，一脸讨好道：“还是祈师兄有先见之明，不像我，诶……早知道今早就带上扇子了，如今也不会热的失了礼数。”
“不知祈师兄可否借扇子一用？”柳毅寒见祈愿不主动提出，心里暗骂了一句小气鬼后，还是厚着脸皮开口了。
“喂，我说柳毅寒，你怎么什么都管祈师兄借啊？小到笔墨，大到笔记的，现在这么热的天，你连扇子都想要借走，是想让祈师兄热的和你一样狼狈吗？”一个同窗早就不满柳毅寒什么都管祈愿借，见此，一时没忍住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声音一下子吸引了其他学子的注意力，纷纷朝柳毅寒看了过来。柳毅寒突然面对这么多人的视线，一时有些恼意，刚要发飙，想到就差最后这一个东西，只要借走了扇子，日后他就是侯府世子，再也不必遭受他人看不起的目光后，柳毅寒还是厚着脸皮开了口。
“李师兄，我，我只是太热了，并不是想要看祈师兄出丑的，而且祈师兄可是世子，就算是借给我一把扇子，想来他的书童也会立马出去再给他买一把吧？”要说刚刚学子们还是看个热闹，在听到柳毅寒这么说之后，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你！你还真是不知廉耻，厚脸皮！”被叫李师兄的人听到柳毅寒这话愣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好，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祈愿拍了拍李师兄的肩膀，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毅寒问道：“当真要借？不后悔？”
柳毅寒不知道祈愿为何要这么问，但想到日后自己就是文武双全的世子后，还是一脸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借你。”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不是祈愿不给柳毅寒机会，既然他这么不喜欢自己现在的身份，那成全他又如何？
扇子到手，柳毅寒迫不及待的打开，自顾自扇起风来，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看的其他学子议论纷纷。
祈愿来也是露个面，并不多留便走了，临走时看着意气风发的柳毅寒，不知道三日后柳毅寒知道真相，会如何后悔呢？
扇子是今早祈愿特意向柳如月借来的，说好了三天之后归还，不然一个侯府的世子，怎会拿着一柄空白的折扇呢？只不过处于兴奋中的柳毅寒根本来不及想到这一点就是了。
三日后，祈愿刚进书院，就看到柳毅寒站在门口，一见到自己瞬间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多谢。”一抬头，柳毅寒眼中带泪，看向祈愿的眼神不再是算计，而是满满都是感激之色，祈愿眉头微微一挑，冲着柳毅寒点了点头，没有戳破。
柳毅寒见祈愿不说话，也自知这种神奇且离谱的事不是可以宣之于口的，道完谢后，看着祈愿离开，也转身去了学堂。
祈愿一边听着课，脑中那几个系统正讨论着谁去收拾那个偷窃人生系统，最后抓阄决定，二哈喜提红签。
下了课，祈远走在街道上，老远就听到柳如月母女的声音。
“啊！娘！我不是柳如月！你别打了！啊，我是￥”柳毅寒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死丫头，长本事了是吧？还跟你老娘我装神弄鬼了？我让你装神弄鬼！”柳母的声音伴随着棍子打在身上的声音，还有柳如月的尖叫声。
“≈你出来啊，怎么会是这样……”柳如月大喊着，二哈被放了出来，没等偷窃人生系统回话，一口吞了下去。
“老大（嚼嚼嚼）这个系统有点臭（嚼嚼嚼）味道有点像加臭版的螺蛳粉（嚼嚼嚼）。”
祈愿回了侯府，坐在书桌前，又让书童取了一面镜子，这才脱离了身体。
原主一回来，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己的那张脸，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便红了眼眶，痛哭了一场后，又让人打了水，清洗一番后，才恢复了正常。
“世子爷，您回来了。”书童猛然出声，惊了原主一跳，转头看去，书童早已泪流满面。
“嗯。”原主闷闷的出声，书童都能看出自己换了芯子，那上一世……原主不敢想下去。
一个月后，原主再次遇见了柳毅寒，只一眼，柳毅寒满眼的感激变成了陌生。
“柳如月被我娘卖给富商了。”说完柳毅寒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原主，头也不回的走了。
原主沉下心来读书，练武，一年后，挂着大红花打马游街，此后一身顺遂，造福了不少百姓。
后来听说柳毅寒也考上了进士，只不过成绩没有原主好，只是二甲，但对柳毅寒来说已是来之不易了，柳毅寒被授了官，还给两个姐姐置办了迟来的嫁妆，倒是柳如月，像是柳家从未有过这么个人一般。
听人说柳如月进了富商的后院，起初富商和富商夫人还想要借由柳如月的关系，攀上柳毅寒，对柳如月十分宽容。在看到柳毅寒根本对柳如月没有丝毫兄妹情谊后，柳如月过上了上一世柳如月的日子。
临死前，她嘴里还在喊着：“系统！为什么！为什么我变成了柳如月！”
听到的人都觉得她是被虐待疯了，倒是没有想过柳如月和柳毅寒换了身子。
柳如月死后，柳毅寒一纸诉状把富商告上了衙门，富商一家被叛流放，还没到流放之地呢，就死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