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摆明了是贪图他的美色!
眼神复杂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战家大佬,楚慕语壮着胆子摸了摸他的脉搏。
脉象虚浮紊乱,比她想象中更加棘手。
就在此时,战擎渊极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眸,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半点都不放松。
尤其是望着她的眼神幽深危险,实在很有让她陪葬的意思。
“战,战爷,您醒了嘿。”
楚慕语心虚的吞了吞口水,十分献媚的主动道:“咱们商量商量,我治好您,您不杀我,听上去是个很划算的交易?”
这已经是她最大限度的诚意。
然而,战擎渊并未因此动容,盯着她的眼神依旧险恶。
既像是在揣度她话里的真意,又像是根本没听明白她说了什么。
楚慕语见势不妙,不得不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硬着头皮循循善诱:“您看,这样做对我们都有好处,小不忍则乱大谋……”
话音未落,男人毫无预兆的吐了口血,立时晕了过去。
楚慕语啊了一声大惊失色,伸手探了探男人微弱起伏的颈侧,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
“……行叭,我就当您答应了,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自欺欺人的嘀咕几句,楚慕语小心翼翼的推开战家大佬,心情沉重的下了床。
回眸看了眼占据了大半木板床的男人,为了自己和对方的性命着想,她任劳任怨的从木屋里找到以前遗留下来的木柴,将就着生了个火。
考虑到湿衣服对伤口不利,楚慕语明目张胆的扒了战爷的衣服,大饱眼福之后用透着霉味的被子把他裹
成个卷。
大功告成的拍了拍手,准备工作到此结束。
接下来,趁着战家大佬晕着,她得抓紧时间回一趟墨家,把留在房间的银针和药材拿过来。
……
凌晨五点,楚慕语做贼似的出现在墨家的别墅前。
她这落汤鸡似得样子暂且不提,又丢了眼镜和假发,只得委委屈屈的从坏掉的侧门里钻进去。
别墅内的佣人好眠正酣,她蹑手蹑脚的取了药箱和一套银针。
离开墨家前,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低低的问候声音。
“大少爷,欢迎回来,这次的学术演讲还顺利吗?”
楚慕语身形一顿,鬼使神差般藏在墙壁拐角处侧眸望去。
管家保镖等人毕恭毕敬的前呼后拥,越发显得正中间的男人俊美清隽,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
清润低沉的嗓音随即响起,不骄不躁的淡淡回道:“还好,没什么特别的。”
从楚慕语的角度看去,只能窥见男人一片衣角。
墨家的大少爷、墨果儿的亲哥哥、年仅二十四岁的医学博士——墨云端。
无论哪一样名头,都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心情沮丧的收回目光,楚慕语郁郁寡欢的看向身边的玻璃,反光诚实的映照出她的身影。
裤腿衣袖都是泥泞,长至腰间的黑发一缕一缕淌着雨水,暴雨冲刷带走了她的体温,脸色苍白的酷似游魂。
细碎的额发下,一双瞳孔黑到泛蓝,充分暴露出她对墨云端心猿意马、垂涎三尺的野心。
形象糟糕到一定程度,就只剩下自惭形愧的份了。
楚
慕语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按照回来时的办法,轻手轻脚的溜出了墨家。
在她身后,清俊如玉的男人身形一顿,若有所思的看向院落里某个黑暗寂静的角落。
他一停,簇拥着他的人群只好跟着停。
管家追随着大少爷的视线,莫名其妙的张望了一个来回,“大少爷,您看什么呢?”
“不……”
墨云端勾了勾唇角,轻描淡写的垂下眼眸:“大概是我看错了。”
……
傍晚时分,战擎渊是被周身针扎般的剧痛惊醒的。
睁开眼睛,面前是一片轻纱般的白雾,烟气和水汽一同缭绕。
隔着这影影绰绰的雾气,战擎渊皱眉看了眼身边陌生破旧的陈设,一时不知道身处何地。
与此同时,昏迷之前的记忆一下子跃出脑海。
雨夜、车祸、还有那个不知道被谁指派,打算挖坑埋掉他的罪魁祸首——
神色瞬间从茫然变为暴戾,战擎渊条件反射般蓄势待发,却不料牵动伤口闷哼了一声。
眼看男人就要从木桶里蹦出来,楚慕语连忙合身扑过去压住他,献媚讨好的陪着笑脸:“战爷,战爷哎,求您看在我好不容易烧热这桶水的份上,再晕一会儿成不成?”
战擎渊烟灰色的瞳孔迅速收缩,咬牙切齿的哑着嗓子:“是你?”
“是我是我,不是我还能是谁?”
楚慕语点头如捣蒜,巴掌大的小脸上黑一道白一道都是灰尘,脏的像是阴沟里的野猫。
唯有那双眼睛是该死的灵动活络,带着点惹人喜欢又非常欠揍的笑意。
若非这里不可能是传说中的亚马逊雨林,战擎渊简直怀疑自己是遇到了食人族。
低眸看去,木柴燃着火焰舔舐桶底,浸泡着他的水乌漆墨黑,热度惊人。
桶边还守着一个身份不明,疑似要杀了他的陌生女人,她眼巴巴的观察着他和这只桶,时不时还伸手进来试一试温度,只差拿只勺子来喝汤了。
她这举动古怪的让人惊愕,以至于战擎渊暂时推迟杀了她的计划,阴测测的开了口。
“你在做什么?”
“给你治伤啊。”
战擎渊微微颔首,搭在桶边的手指试探着攥了攥,眼神阴冷的瞄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言不合就要暴起杀人。
仿佛没有察觉到男人身上凛然的杀机,楚慕语自顾自的把他按在桶里,游刃有余的做出诊断:“你先天不足,毒素沉积在五脏六腑,是不是常年体温偏冷,手脚发麻,轻则吐血,重则昏迷?”
男人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瞳孔深处顷刻间掠过一抹莫测。
以上那些都是他的病症,而他从未与任何人提及。
且不论她的医术是否真的高明,单凭她知道了这些,这个女人就不能留。
“所以咯,这是我给你量身定做的治疗方法,依靠药浴和针灸,分成三个阶段,也许能压一压你体内残存的余毒。”
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楚慕语浸在药水中的双臂已经刺痛难忍,很辛苦的和病人商量着:“我知道在里面泡着的滋味不太好受,不过战爷您威名在外,肯定不会像我这种女孩子一样怕疼怕热
。”
“女孩子?”战擎渊嗤笑一声,眼角眉梢满是不屑:“你?”
楚慕语扁了扁嘴,忍气吞声的不和病人计较。
她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脚下则偷偷踢倒了两块木柴,睚眦必报的给药水加了加温度。
趁着桶内的温度还没升高,楚慕语眼珠一转,努力挤出她所拥有的最诚恳的笑容。
“战爷,您的身体如何您最清楚,就算没有这次的意外,您病到这种程度也不可能长命百岁,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让我试一试如何?”
死马目光阴沉的瞧着她,“我给你机会,再说一次。”
楚慕语打了个冷颤,脸上的笑容越发纯良:“我的意思是,您现在杀了我没有任何好处,倒不如我尽心尽力的给您治疗,您大人大量的饶我一命,怎么样,是不是个很划算的交易?”
“……”
战擎渊俊眉微蹙,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木桶边沿,许久没有开口。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改了主意,但想杀他的人绝不能留。
不过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清楚他的病症,治疗的方法前所未见,试一试……未尝不可?
而楚慕语则是心中惴惴,总觉得自己是在与虎谋皮,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对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来说,不会再有比这更糟糕的初遇了。
尤其当其中的另一位是战擎渊——江海鼎鼎有名的活阎王,那就更是糟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等他好的七七八八,她就看准机会脚底抹油。
从此一拍两散,天高地阔,她才懒得管他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