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意外的收获。
nw商场六楼都是餐厅,因此装修的地方会用篷布隔开,免得污染了旁边的餐馆。
印漓一眼就看到了尽头挂着篷布的地方,看门面很大,不知道里面面积如何。
“你在外面待会,别弄脏了衣裳,我很快出来。”景荣把大衣交给印漓拿着,然后掀开篷布进去了。不过几分钟后,景荣就又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抱着文件夹的女人。
女人打扮干练,穿着长裤毛衣,嘴角带着笑容,彬彬有礼的模样。
女人出来跟印漓点点头,站在景荣身边靠后点的位置,两眼灼灼地盯着景荣。
印漓:“……”什么情况。
仿佛读懂了印漓的腹诽,景荣叹了口气,介绍道:“这是我哥的秘书,顾夕颜。”
顾夕颜对印漓款款一笑:“你好,你就是印漓吧,我听景董说过你。我很喜欢你的作品,尤其是那一套‘荷意’的耳坠。”
“啊,你好。谢谢。”印漓眼睛一亮,那款耳坠其实是图,还没做出来,他放在自己微博上,没想到顾夕颜居然知道。
顾夕颜说完又笑道:“景董出差期间,委托景少全权处理公司的事。但景少说你最近跟他同住,走不开。你看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下,我会请几个妥当的家政来照顾你的起居,让景少来公司上班。”
顾夕颜说完,又两眼灼灼地盯着印漓。
好吧,印漓明白这火热的眼神代表什么了。
印漓笑道:“不用,我自己完全可以忙得过来。哥去出差,景荣帮忙当然义不容辞了。”
印漓说完,伸手拍了拍景荣的肩,语重心长地点头道:“加油,景少。”
景荣垂死挣扎:“你就不想我多陪陪你吗?”
印漓早对景荣的黏糊免疫了,闻言只翻白眼挤兑他。但顾夕颜却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的互动,只见她双眼精光一闪,目光在景荣跟印漓的脸上来回一转,然后了然地笑了笑,还对景荣露出了一个颇为同情的眼神。
要说人精,景渊身边还真不少。
景荣跟印漓掰扯,好吧,他家这小东西一点不舍情绪都没有,还看他笑话呢。
景荣叹口气,对顾夕颜认命说道:“我明天过来。”
顾夕颜总算露出个由衷的愉悦笑容:“那我先走了,景少明天见。别忘了明早八点有个会议,要年假了,会很忙,就辛苦景少了。”
景荣:“……知道了。”
顾夕颜满意收兵,转身走了。
她一走,印漓就笑出了声:“真可怜,来,哥摸摸头。”
景荣怨念地看了印漓一眼,手往印漓肩上一搭,有气无力地哼哼:“你拆我墙角倒挺干脆的。”
印漓伸手抚着景荣的硬茬短发,笑了:“好了乖,别撒娇了。这样,我明天给你做饭。”
“真的?你会做饭?”景荣一下满血复活,抬头看着印漓。
“会,不过味道一般。”印漓耸耸肩。
景荣顿时眉开眼笑:“那好,明天中午我一定准时回来。”
这天下午,景荣又带印漓去买了几套家居服,顺便买了明天要用的菜,就回家了。
“客房好久没住了,咱俩都睡主卧吧。”景荣说道。
“行。我先去把工作室打扫一下,明天好用。”印漓已经习惯跟景荣睡了。
景荣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幸:他做什么举动,印漓都不会多想;不幸:他做什么举动,印漓都不会多想……
景荣有点内伤,跟着印漓去他工作室帮忙,见印漓在拿那些铁质的东西,他问道:“要做小饰品?”
“嗯,我想把那套荷意的耳坠做出来。”
“……你要送给顾夕颜?”
印漓两眼亮晶晶的:“嗯,她是哥的秘书,看你表现,她在公司的分量还是挺重要的吧。还有就是……太惊喜了!她居然看过我的微博,嘿嘿,有人喜欢是好事嘛,而且我的确想做那个,不过之前一直没时间。趁着画室停课了,动动手。”
景荣很想告诉印漓:顾夕颜之所以知道,当然是看景渊和他那么重视印漓,所以去查的啊。做为一个合格的秘书,对老板的喜好与亲近的人都要了解一番是正常的。
不过看印漓那么高兴的样子,景荣还是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第二天一早,景荣跟印漓吃完早饭就出门了。印漓上午的时间煲了个山药排骨汤,然后把其他的菜都洗好切好腌好,等到十一点半就开始炒菜。景荣十二点下班,回来还能吃上热乎的。
这样的日子让景荣觉得很美,直到五天后。
那天傍晚,印漓终于摆弄出了那套耳坠中的一款,等着明天让景荣弄去抛光加工一下。景荣今天加班不回来吃晚饭,印漓就随便下了点面条,百无聊赖地翻着电视。
七点过正是新闻联播怒刷存在感的时候,翻来翻去几个台都没什么想看的,印漓于是就看新闻联播。
“全国优秀企业表彰会,企业新生力量baba……”
印漓没仔细听,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电视上的人吸引了——那不是去帝都出差的景渊吗!
大概是景渊的模样和气质讨好,摄像师给了他一个长达十几秒的镜头,景渊无法,露出个淡淡的笑容,但就这一勾唇也足够人眼前一亮了。
哥,说好的出差你怎么上央视新闻了?你怎么就拿奖了?你怎么还成优秀代表了?你在全国观众跟前这样笑,你是想闹哪样啊!
印漓完全可以预见几小时后景渊的截图满天飞的情况。
印漓没等新闻播完,连忙拿起电话给景荣打过去,景荣这会正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审批文件,接到印漓电话的时候,感觉疲惫一扫而空。
印漓磕磕巴巴把事情给景荣说了下,景荣只是笑了笑:“成了啊?他这次去本来就是为的这回事,成了之后,咱林场那片的航空家园就吃定了。”
印漓听不明白其中的联系,但明白了一点:“你早知道了?”
“嗯。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成,就没告诉你。”
“太帅了!”印漓高兴地嚷嚷:“央视新闻诶,在大会堂的仪式啊!啊啊啊,好帅!”
景荣本来高兴的心情慢慢、慢慢打了折。他笑着问道:“我呢?帅吗?”
印漓心情好,随口哄小孩一样点头:“帅帅,都帅。”
景荣这才满足了,跟印漓唠嗑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而与此同时,大会堂里。
薛罗是代替他家老爸来参会的,这样的邀请一年里有几十次,但这一次却是研究院的院长特地嘱咐过的。说是什么有一些发明奖项。
薛罗看了,那些发明对他来说太过鸡肋,并且对他的研究项目并没有任何用处。于是看完展示就准备离开。但恰好这时候,全场灯光一亮,开始给全国优秀企业新力量人才颁奖——这个奖项是今年才出来的,说是为了鼓励大学生创业,邀请的都是些大学毕业生的成功人士。
对这个,薛罗就更没兴趣了。但是现在也不好离场,于是只坐在那里,把右耳上的助听器取下来,打算来个彻底的清净——虽然他听力弱,但会场的音响声音太大,清晰的声音对他来说并非是好事,相反的,时间长了可能还会加剧他的听力衰弱。
薛罗目光游移地飘在台边的花盆上发呆,直到手边的玻璃杯被同桌的一个女孩碰倒,他才回过神。
薛罗虽然听力弱,但反应却很快,在玻璃杯里的红酒洒出来之前就一下撩起桌布,接住了酒液。旁边的女孩连连道歉,薛罗笑了笑,拿出餐巾盖住桌布的湿痕,安抚地对女孩打了个手语,让她安静。
这一招薛罗百试不爽,表露自己的缺憾,对方或同情或嫌弃,反正之后都不会刻意来叨扰或者跟他搭讪了。
这一打岔,薛罗也不再神游,看向了台上,然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惊鸿一瞥的景渊。
薛罗虽然天生有缺憾,但是却非常自信,所以当感觉到景渊带给他的一丝熟悉感的同时,薛罗立刻抓住了它。
薛罗重新戴上了助听器,拍了拍之前那个女孩的肩,低声道:“你好,请问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女孩听见薛罗说话很诧异,但她不知道薛罗能不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于是打算拿手机敲字出来。
“我看得懂唇语。”薛罗制止了女孩的动作,对她笑了笑。
女孩闻言愣了一下,然后放下了手机,笑着说出了景渊的名字。并告诉薛罗,景渊来自江城,是帝都大学毕业的。
“谢谢。”薛罗跟女孩道了谢,然后抬头看向景渊。
景渊,应该没错了。
薛罗转手就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他的个人权限去帝都大学查一个帝都大学学生的信息实在太轻松。没一会,景渊的家庭情况就出现在了他的平板上。
父亲:景世天;母亲:薛映雪;兄弟:景荣。
薛映雪,薛罗外公的大女儿,薛罗的亲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