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重用林寒
“徐军这个老狐狸，竟然敢背叛我们，真是该死！”
谢强气得破口大骂。
“现在怎么办？徐家已经倒戈，我们再想对付宋无忧，就更难了！”
李响的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秦云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
“既然徐家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传令下去，让咱们的人盯紧徐家，不能让他一家做大！”
夜幕降临，紫宸宫内却灯火通明。
宋无忧身着常服，斜倚在龙榻上，手中握着一卷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的思绪，全在白日里徐家父子的反应上。
徐阳那老狐狸，演技拙劣，可徐军，却让他看不透。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究竟藏着什么？是野心，还是恐惧？或许，两者皆有？
宋无忧冷笑一声，这朝堂之上，从来就没有纯粹的人，更没有纯粹的家族。
宋无忧捏着手中的密信，眉头紧锁。
信纸上，林寒的身世如同一部跌宕起伏的话本，在他眼前徐徐展开。
原来，他并非什么无名小卒，而是前朝忠臣之后，当年林家满门忠烈，却遭奸臣陷害，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林寒侥幸逃脱，多年来隐姓埋名，苦练武艺每日读书，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家族报仇雪恨。
宋无忧放下密信，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得不承认，林寒的遭遇让他同情，但身为帝王，他更关心的是林寒的忠诚。
前朝遗孤的身份，就像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将他刺得体无完肤。
“季莹莹。”
宋无忧唤了一声，一直守候在侧的季莹莹立刻现身，单膝跪地。
“臣在。”
“你觉得林寒此人如何？”
宋无忧不动声色地问道。
季莹莹沉吟片刻，如实答道。
“林寒武艺高强，忠心耿耿，对皇上更是敬畏有加，臣以为，他是可信之人。”
宋无忧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他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繁华的景色，心中却一片冰冷。
“可信，便能代表忠诚吗？”
宋无忧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季莹莹没有说话，他知道宋无忧心中的顾虑，也知道自己无法左右他的决定。
身为帝王，注定是孤独的，他们永远无法真正相信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几日后，宋无忧下旨，封林寒为镇守边陲的副将军，统领十万大军，即刻启程。
消息一出，朝野哗然。
谁都知道，边陲苦寒，常年战乱不断，将林寒派去那里，无疑是将他往火坑里推。
更何况，林寒刚刚考的状元，正是春风得意之时，皇上却如此“薄待”他，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林寒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领旨谢恩，没有丝毫的怨言。
他换上戎装，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繁华的京都，朝着那片充满未知的土地进发。
看着林寒远去的背影，宋无忧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并非有意要试探林寒的忠心，只是身为帝王，他不得不防。
“皇上，您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季莹莹担忧地问道。
宋无忧转过身，目光深邃地望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如果他真的忠心，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如果，他不忠呢？”
“那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了。”
宋无忧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语气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夜色深沉，御书房内却灯火通明。
宋无忧一身玄色常服，坐在桌案前，指尖轻叩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声响，一下一下，敲击着人心。
“皇上，您已经几日未曾合眼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岳玲端着一碗参汤，眉眼间满是担忧。
宋无忧摇摇头，接过参汤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却不及他心中半分苦涩。
林寒远赴边陲，他这心里，始终像压着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
“朕没事，只是在想……”
宋无忧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言辞。
“林寒此去边陲，吉凶难料。”
“皇上是担心林将军他……”
岳玲欲言又止，身为后宫之人，他明白有些话不该问，可看着宋无忧这般憔悴，他又忍不住心疼。
宋无忧长叹一声，将手中的空碗递给岳玲。
“林寒的身世，朕已经派人查明，他确实是前朝遗孤。朕可以不在乎他的出身，却不能不在乎他的忠心。”
“那皇上为何还要……”
岳玲不解，既然怀疑，为何还要将林寒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上？
宋无忧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一片漆黑，声音低沉。
“朕，是在赌。”
“赌？”
岳玲更加疑惑。
“朕赌林寒的忠心，赌他他是否会选择忠诚于这个朝代，还是忠诚于过去。”
宋无忧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期待，有担忧，更有深深的无奈。
几日后，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皇宫，跪倒在宋无忧面前。
“季莹莹参见皇上。”
“起来吧，事情办得如何？”
宋无忧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回皇上，影卫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乔装打扮成商贩，混入了前往边陲的队伍中。”
季莹莹低着头，语气恭敬。
“林寒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林将军一路上都在操练兵马，丝毫没有懈怠，对属下也颇为照顾，并未发现异常。”
宋无忧点点头，心中却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继续盯着他，有任何异动，立刻回来禀报。”
“是！”
季莹莹领命，再次消失在夜色中，如同他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宋无忧望着季莹莹离去的方向，林寒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报——”
一声急促的呼喊打破了御书房的宁静，一名浑身是汗的信使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将一封沾着泥点的信笺高高举起。
“启禀皇上，南方八百里加急！”
宋无忧心头一紧，南方？难道是林寒那边出了什么事？他一把夺过信笺，展开细看，脸色却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