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我的人也是你的
一到冬天,白天就变得特别短暂,下午四点多,天都阴了下来,隐隐约约的,似在预谋风雨。
唐明宇离开之后,唐落一个人在公园里坐了许久。
风冷的渗人,她却浑然不觉。
包里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她没理会,坐在椅子上,看着周遭枯黄的景象,心中莫名的悲凉。
答案摆在眼前,是她一直寻求的,知道了,却已是地覆天翻。
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眼,真相扑朔迷离,难以追寻。
背后有脚步靠近,她听到了,却没有转头。
公园人来人往,有脚步声也不奇怪。
身边突然多了个人,她一扭头,略微诧异,“阿湛?你怎么来了?”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陪你,就这样坐在公园,看看风景!”
陆湛偏头看她,笑着,“怎么自己一个人偷偷跑过来了,不叫我?”
他握住唐落放在腿上的手,皱了眉头,“手这样凉,还不穿厚点!”
没来由的,唐落的眼里就下来了,被风一吹,冷飕飕的疼。
“瞧你”
陆湛靠近了点,将人揽进怀里,声音柔的能化出水来,“说哭就哭,旁人看着,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手里没东西,他干脆用衣袖帮着她擦
眼泪。
唐落抓着他的衣服,没有哭声,可眼泪簌簌的掉,全融进了陆湛的衣服里。
“这件衣服我回去得挂起来,以后不能再穿了”陆湛半开玩笑的说着,眼神始终围绕着她,不曾离开分毫。
唐落好歹止住了哭泣,低头擦着眼泪,闷声问道,“为什么……”
“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不是每件衣服都能有这般荣幸。”陆湛抱着她,满眼的心疼。
“贫嘴!”
闹了几句,心里的阴郁总算散了些,她脸上泪痕未散,泪眼婆娑,看上去万般怜人。
待唐落情绪平息下来,她靠在陆湛身上,周身冷风不断,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你又查我定位……”
刚哭了会儿,此时不哭了,声音也闷闷的,一说话,带了股撒娇的意味,听的陆湛心痒痒的。
他一偏头,在她头发生印下一吻,“我是偶然间过来的,没想到,你也在这。”
信了你的鬼!
唐落没拆穿他,“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陆湛答的干脆,“看到你没事就行了,其他事对我来说,都没有你重要。”
“因为我家的事情,连累到了万科和新派,你也不介意吗?”
“我介意……”陆湛捏
着她的下巴,让她正视着自己的眼睛,正色道,“你把万科和新派分的太清,你是我的陆夫人,我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这个人……”
公园空旷,树影婆娑,眼前人目光深邃,像不见底的深海,吸引着她的心神。
那一脸深情,随时随地都能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她凝视着,在心里暗道一声,妖孽!
又霸道又深情,自己又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怎么心砰砰直跳!
控制不住的,她就红了脸。
暮色西沉,霞光清透,落在她脸上,似铺了层腌制,衬着她潋滟的眉眼,陆湛看着,觉得这一刻就是让他豁出命去,他也是愿意的。
“落落……你真美……”
这话她平日里也听到过,可现在听来,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眼前的俊脸慢慢靠近,呼吸之间,是风的冷意和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几十个小时的不安,在这一瞬间,全部消散。
过去的事情,的确已经过去了,现在,没必要在揪着不放惴惴不安,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她靠近了点,主动贴了上去,察觉到某人怔了下,她弯了唇角,眼角眉梢尽是娇嫩俏丽。
夕阳西沉,两人的剪影
被拉的老长,似看不到头般。
蓝海的判决,终于执行了。
执行当天,蓝茵茵去了,见了蓝海最后一面,“那个娃娃,就是爸了,以后他会替我陪着你的!”
“爸……”
蓝茵茵哭成了泪人,那声枪响,成了她这一辈子的噩梦。
行刑之后,蓝海的骨灰最终被送了出来,唐明宇安排好了墓地,她把骨灰盒放了进去,全程只有他们两个人,冷风萧瑟,墓地一排排的墓碑立在地上,整齐又肃穆,却透着无尽的压抑。
“爸……”
她泣不成声,这世上真的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了。
“我会好好过的,你放心,我答应你……”
“爸,下辈子,我还想当你的女儿……”
墓地空荡荡的,她的声音顺着风飘了出去,唐明宇站在一侧,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
墓碑上面,贴着蓝海的照片,他脸上带着笑,是最柔和的一张。
蓝海的判决很快传遍了榕城,他的死亡,预示着蓝家彻底覆灭。
蓝茵茵病好了出院,独身一人去了国外,走的突然,唐明宇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国外了,没人知道,她是去了什么地方。
听到消息,唐落略有唏嘘,但心中对这件事却没有
太多的感想,只是对于蓝海和唐宋之间,她心里有几分疑虑,可逝者已矣,很多事情也没必要在追问了。
那天从公园回来之后,陆湛什么都没有问,她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主动告知。
陆湛听完,只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便再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她比较诧异。
索性,他不问,她也懒得再说,这件事,表面上看,是过去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似乎又没有。
偶然间,她听唐佳佳提起,唐明宇几次去看唐宋,都被薛婉清回绝了。
说到底,每个人心中都是有怨恨的。
她有,薛婉清又何尝没有?
按照薛婉清的话,“这就是农夫与蛇的真实写照!”
这么多年,其实她并不怎么在意以前的事情,但到后面,心凉了,也就硬了。
一早,唐落收拾好了东西,带上张阿姨褒的粥去了医院。
唐宋还没清醒,距离过年越来越近,薛婉清脸上的愁容越来越多。
“薛姨!”
她拎着东西进了病房,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清淡的花香,抬眼看去,桌上摆着一瓶鲜花,种类很多,玫瑰的香气最为馥郁。
“佳佳拿来的,总爱搞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