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战起
裴一可缓缓从地上起身，又转向其他还跪着的人，嘴里缓缓吐出一个字“杀” 。
莫问还在犹豫会不会不好向陆垚那边交代，莫应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直接上前杀了，他听小姐的吩咐。
裴一可低头看看手上的血，原本还想当个好人没想到被骂这么惨，那就不当了吧。
“小姐。”霍煊上前。
怎么，要怪我杀了程智？也是，这可是你带去戏班子想培养的。裴一可望着霍煊一言不发。
“我们去换衣服吧！”霍煊确实没想到裴一可会如此果断地把程智也给杀了，他以为裴一可会念着那一点交情放过程智。
裴一可打量了一番瞧着没有异色，有些满意。
“抱我回去。”
霍煊望向裴一可的眼神透着诧异，但是最近裴一可太奇怪了，他真怕惹到她，只是一瞬便答应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霍煊把裴一可抱进房间后转身就想去打水，却被裴一可抓住了手，感到了指尖微微刺痛，有些不明所以，却见裴一可很快放开了手。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霍煊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但是又无处宣泄。
陆垚那边得知了消息之后很快就赶到了裴府，提出想见见裴一可却直接被拒绝了，气得他扬言以后再也不帮裴一可了。
裴一可才不稀罕，反正她名声都烂了，多几个人骂她就骂吧。
如今的南齐已是入了深冬，逐渐大家的注意力也都到了准备过年上，裴一可的事情于都城百姓而言，不过是曾经茶余饭后的谈资。
第二日，裴一可早早地醒来了，她昨天晚上梦到了程晨，何其可笑，她不过就见过程晨死时那一面，程智是罪不至死，那又如何，程智不死她也没有那个信心把他教好，与其留着不如赐死。
程晨自己养了程智五年也不曾改变他的秉性，她又如何能做到！
想着想着裴一可又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连程智这样的人，都有程晨会无条件地为了他而努力，希望他能开开心心长大。
可是裴轶青心里，她能算得了第几呢？
裴一可的屋子里每日都烧着炭火，近日她的身体愈发经不得寒冷，终日躲在房间里，连带着霍煊也被她禁止了外出，必须留在裴府唱戏给她听。
霍煊也欣然接受，他最大的任务就是调查裴轶青，如今陆胤在大理寺任职，也没有多少事情需要他帮忙，都城这边的情报网在前段日子也全部埋伏好了，时时刻刻都在盯着都城中人的动态。
唱戏不仅是因为裴一可要求，他自己也很喜欢，若是以后陆胤那边不再需要他，裴轶青这边该查的查清楚了，他就想自己开个戏班子，让喜欢唱戏的人在这随意唱戏而不用受人胁迫。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还有十日就是新年了，边关却突然传来急报，西秦和南魏两国同时进攻了大齐西南边沿。
与此同时，东北方位毗邻东楚国也蠢蠢欲动，这意味着大齐不能从其他战场派遣将士前往西南，只能从都城和各州立刻派兵过去支援。
裴家派系主要的将领都在西南，但因为裴一可的原因，此次出兵裴轶青无法挂帅，只得留守都城。
“您怪我吗？”裴一可终是没忍住，找裴轶青问出了口。
裴轶青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她该长大了。
此事不能全怪裴一可，如果不是裴一可当初有意推进各国皇权与世家权力的斗争，或许今年西秦和南魏不会来攻打大齐，但是攻打大齐本就是迟早的事。
西秦南魏两国都不擅长农耕，且所处地貌多为高原山地，不似大齐那般平整，对大齐的觊觎早已根植多年。
原本此战是该裴轶青挂帅出征，只是一来裴轶青提前得到消息，对方派出的并非他熟知的两位护国大将军，若是他去显得大齐没有其他人可用；二来，大齐也需要给新一批将领发挥机会；三来，他和晟和帝，都不希望自己的军功不断扩大。
因此在其他官员的各种胁迫下，他和晟和帝也就演戏半推半就成了这事，只是不知为何顾彦不愿一同跟去，那本是他想和世家斡旋后的结果。
“按照上次江煦的说法，我母亲生完我身体很好，所以她是怎么死的？”裴一可已经想问很久了。
“她，死在南疆。”裴轶青没有隐瞒。
“因为你灭了南疆？”
“嗯。”
“报仇了吗？”
“她死后，我彻底灭了南疆。你只需要在家好好待着，如果你想报效国家，就去做，前提是保住你的命。”裴轶青语气很平静。
裴一可盯着裴轶青，好一会才道：“我想多了解她一点。”
裴轶青很果断地摇头：“不需要，她已经死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你要做的是往前看，不会有人告诉你她的事的。”
他早就已经抹去了陌蝶在都城的痕迹，相熟的贵妃和苏菡等人也早早被他通知了。
“为什么？”裴一可不知道自己是第一次想问了，她记不清自己小时候的事，甚至有时候十岁之前的记忆都很模糊。
裴轶青没有回答，直接飞身离开了，这样裴一可就不能追着他问了。
裴一可愣在原地看着裴轶青远去的身影，她不理解为什么非要瞒着，除非，她忘记的东西和她母亲有关。
可她身上除了天生就会的蛊虫以及前段时间送来的两块玉佩，她毫无所知其他东西。
裴一可回到内室取出玉佩，这不是她第一次同时盯着两块玉佩看了，但是除了在质地上非常好以外，她真的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上面的纹路就是很普通的鸟，不过一只飞着一只停着。
“霍煊，替我去一趟非白楼，查一下这两块玉佩的来历，另外高价查一下我母亲陌蝶的情况。”裴一可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要查。
霍煊接过两块玉佩，入手就知道质地极好，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霍煊也有点说不上来具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