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邋遢道士救敖丁
且说众人正为敖丁之事一筹莫展之时,有虾兵前来报告,说有一道士求见。龙母道:“有道士前来,莫不是太乙真人,知道丁儿有难,前来解救,怎的说是邋遢道士,太乙真人不可能如此,那会是谁?”
敖光道:“丁儿发做,那项圈并无有放光,说明丁儿无有劫难,刚才沐浴,将那项圈摘了,可见太乙真人并不知道丁儿之事,那么何方高人,能知晓,丁儿有难?定是高人,快快有请。”
言罢,遂出门迎接,来到宫门口,只见李艮正和一道士说话。”
李艮忙道“启禀龙王,属下正在巡海,这道士踏云而来,言说四太子有难,特来解救,故不敢停留,特带他回宫觐见龙王。”
敖光打量这道士,不认识,还真是邋遢,一身道袍早已看不出颜色,胡子头发乱糟糟,连成一片,一双道履也坏的出了窟窿,大拇脚趾都落在外边。
遂拱手问道:“敢问道长哪座仙山修行?”
邋遢道士抠了抠鼻子,道:“无门无派无仙山,天被地床随处眠,贫道乃是云游四方的一届散修,今日路过东海,屈指一算,龙王的四子敖丁偷吃了八卦阴阳果的阳果,一年有余,今日那灵果释放灵力,你家太子本就是阳性体质,若不及时封印或取出灵果,他日太子必定承受不住阳气过盛,爆体而亡,所以老道我一发善心,就自告奋勇,前来解救四太子。”
敖光听了大惊失色,上下打量这道士,真乃神人也,敖丁偷吃了阴阳八卦果的阳果,除了夫人,儿子,今日天仙子也才刚知道,任何人都不知道,今日这道士一语道破,怎不令人吃惊。
忙向上一揖,道:“仙长果然高人,什么都知道,还请仙长救我儿一命。”
道士挥手,道:“啰里吧嗦的,什么高人不高人的,还不快带我去看看你家小龙子。”
敖光不敢再多言,遂带领道士来到宫内,邋遢道士看了敖丁一眼,并未上手查看,而是大手一挥,口中念道:“阴阳灵果有真灵,本意渡子劫灾成,怎待龙王等不得,损失阴果影无踪,今日阳果多寂寞,释放灵力子化魔,贫道若是再不管,他日杀人血成河。”言罢手一收,又道:“好了。”
敖光,天仙子子等人听不明白道士话中之意,忙内视看敖丁腹中灵果,果然不再释放灵气,已然被道士封印好了,仍被灵光包裹,如熟睡的婴儿般,安静的躺在那里。
敖光连忙谢过道士,吩咐手下准备好酒好菜,款待救命恩人。
敖光又道:“仙长刚才那几句箴言是何之意,还请明示解惑。”
道士道:“老道我就是随口一说,龙王你自己该明白,你的两个龙子,本是如来座下弟子,下界历劫,投胎你龙王家,该是你的荣幸,有神佛赐下灵种,本结阴阳二果,若不是龙王你损坏了阴果,他日,两个龙子历劫,各服半个阴阳八卦果,定能事半功倍,历劫成功,回归神界,这阴阳八卦果本是神界才有之物,佛陀赐下神种,由大雕带回,可果熟只差一日之期,龙王损毁了阴果,这灵果生有灵智,阳果怎能不会报复于你,若不是四太子贪心,灵果又怎么会自己滑入腹中,有因必有果,今日这阳果生出怨念,才释放灵气,险些使四太子入魔,无奈贫道只好前来,如果放任不管,四太子或许不会死,他的师傅太乙真人也会前来解救,但这四太子他日道法学成,也会注入魔道,大开杀戒,岂能回归西方极乐世界?”
敖光等人听了,均感诧异,这道士为何什么都知道,难道是上界神佛下界,可这是个道士,还邋里邋遢,怎么看也不像神仙,可他所言之事,不是神人又怎么知晓?
天仙子首先开口问道:“敢问仙师,和赐大雕灵种的佛陀是什么关系,为何会知晓阴阳八卦果之事?”
道士又道:“老道我不认识什么佛陀,但我算尽天下之事,无事不知无事不晓,知道今日若不封印灵果,他日四太子入魔,造成杀戮,老道我岂不罪过,今日本欲取出灵果,但又不想送给无缘之人,只能封印在腹中,他日四太子若能从善,定当助他飞升渡劫成功,若是行恶,也可助他早入轮回,重新修炼。”
然后看了看敖戊又道:“可惜这黑龙子,品性纯良,好好的一世机缘,被这小白龙毁了,但愿你二人能和平相处,不要再争斗结怨了,一世历劫成功,早回神界,如若不然,再世重修,难啊!”
言罢对敖光道:“老道我使命完成,就不在龙王你这喝酒了,把你的好酒,拿出来,灌满我的酒葫芦即可。”遂掏出一个紫的发亮的酒葫芦。
敖光命人抬来一坛子佳酿,让道士装酒,道士将酒葫芦往空中一抛,那葫芦自动打开,酒便倒流着灌进葫芦里,瞬间一坛酒便光了,道士看了看道:“不满,再来。”
敖光又命人抬来三坛,仍是不满,又抬来两坛,道士才说满了。
众人甚觉惊奇,这个小酒葫芦看着不大,竟然能盛下六坛酒。
道士手一挥,酒葫芦盖上盖子飞回手中不见了,道:“酒满心足,老道我就不留下吃饭了,告辞,好自为之。”
言罢金光一闪,消失不见。
邋遢道士离去,龙母转首问龙王敖光道:“夫君怎么回事,为何这道士说那阴果被你损坏了?你不是说留与真人了吗。”
敖光只得答道:“那日为夫有些心急,欲提前摘了灵果,没有想到大雕阻止,那阴果被我不小心打落地上,落地消失不见,第二日只采了阳果回来,才撒谎告诉夫人那阴果留给仙兄了,不也是怕夫人埋怨为夫吗。”
龙母叹气道:“若不是夫君损坏了阴果,哪有丁儿偷吃阳果,今日之果,都是你当日种下的因。”
敖光道:“为夫知道错了,今日还想让仙兄瞒过此事,唉,想来都是为夫的错。”
转首对天仙子道:“老龙不该一错再错,让仙兄替我瞒着此事,对不住了。”
言罢又对天仙子作了一揖。天仙子道:“罢了罢了,此件事了,四太子劫难已过,贫道也不留下吃酒了。”
转首又道:“这邋遢道士,是真的算尽天下之事,还是易容不以真面目示人,不得而知,不过见他道法高深,在你我之上,恐非凡人,也许他就是那佛陀也未可知,他的话龙王须谨记在心,日后教化两个龙子,多行正道,莫要为恶,否则真得会受到天罚。”
敖光道:“多谢仙兄提醒,日后老龙定当细心教化两个龙子。”言罢看了看身边的两个龙子又道:“你二人可听到那道士所言,以后当多行善事,少积恶果。”
敖丁敖戊齐声道:“孩儿记下了。”
龙母这时问敖丁道:“丁儿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敖丁道:“无有异样,一切都好。”
龙母复又谢了天仙子,挽留吃酒。
天仙子也不愿在吃酒,告别龙王敖光,回天山而去。
邋遢道士和天仙子相继离开,敖光想了想邋遢道士所言,很是后怕,如今敖丁体内的八卦阳果被封印,可总是在体内,他日若被别有用心之人知晓,恐怕会给四儿带来灾祸,毕竟身怀重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转首叮嘱今日知道此事的虾兵和护卫,今日之事,日后不得对任何人讲起,也叮嘱敖丁敖戊,将来上乾元山修行,也不可对他人讲出此事。
敖丁敖戊应诺,此事就此结过不提。
单说小龙子敖丁,休息了些许日子,也无有异样,慢慢的忘记了此事,和平时一样,在龙宫内玩耍,只是性情变化很大,暴躁不安,有错不容人说,和敖戊争执不休时,总是动手动脚。
而小敖戊一开始有点难以接受,为什么四哥错了,动手打人,父王母后还管教自己,让着四哥,言说四哥得过怪病,要让着他,不能惹四哥发怒。
没有办法,龙宫内的虾兵和护卫都不敢得罪敖丁,有时敖丁打人,也只能默默忍受,时间久了,也习以为常,敖戊也只能让着敖丁。
转眼间又是一年,两个龙子五岁,敖丁养成了嚣张跋扈,脾气火爆的性子,而敖戊则沉稳大度,为人和善,两个龙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日,离太乙真人前来接徒只差几日,敖丁对敖戊道:“五弟,再有几日,你我兄弟就离开龙宫去乾元山修行,那时再想回东海畅游,万万不能,今日不如求父王和母后允诺我倆出宫游玩一天。”
敖戊何尝不想出宫玩耍,只是这一年来,父王和母后看管太严,不准私自外出,只能在龙宫内玩耍,遂应声道:“好呀,好呀!我们去和母后说。”
二人来到大殿,见父王和母后正在说话,遂齐声道:“父王母后,儿臣给父王和母后请安。”
敖光道:“早上不是请过安了吗,你俩这是何意?”
敖丁道:“父王,再过几日,我和龙弟就上乾元山修行了,今日想到海上游玩一番,请父王母后恩准。”
然后又看了看龙母,一双眼神很是期盼。
龙母道:“是啊,再有几日,我儿就该离开龙宫,往乾元山修行,不知何时能回来,那时母后也会想念你们。”
转首对敖光道:“夫君,两个孩子离开龙宫,肯定很长时间不能回东海,就让他们出去游玩一日吧,叮嘱巡海夜叉,好好看管,玩耍半日,早去早回。”
敖光道:“夫人都这般说了,为夫哪能不允。”
遂叮嘱敖丁敖戊,早去早回,莫要若事,又吩咐李艮好好看管,不得有误。
两个龙子谢过父王母后,一路欢歌,冲出龙宫,往海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