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左右为难
何晚钟说到这儿有一丝犹豫，“还有，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有一个杀人犯的母亲，这对他来说不公平。”
湛蓝深吸一口气，也跟着心事重重起来：“这是你们家的私事，说实话我不方便置喙。”
何晚钟一阵苦笑：“我只是想确认，顾长清跟你的关系是不是很差？你们两家的公司是不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她张张嘴，没等开口就明白对方的意思。
何晚钟是想从侧面了解当天演唱会发生的意外，到底是不是跟顾长清有关。如果顾长清确定与湛蓝的公司关系不好，那她也就有了更多的动机。
比如一箭双雕，除掉婆婆这个眼中钉的同时还能给对家公司造成一定程度的打击，这怎么看都觉得很有收益。
她迟疑了几秒，点点头：“我们两家的关系确实不好。”
“所以，她为什么要给我妈弄你们公司艺人的演唱会门票呢？这不是很奇怪？”何晚钟一脸恍然大悟，盘旋在内心深处多时的疑惑终于解开了。
“顾长清啊……真是愧对这个名字。”
长清，长清，恒远留长，玉洁冰清。
只可惜，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顾长清都与这两个美好的词扯不上联系。
何晚
钟突然抹了一把脸，深深一吸：“谢谢你能实话实说，我先回去了。”
他说着站起身，原本那个挺拔阳光的大男孩已经不复存在，经历了恋爱挫败、婚姻不顺与母亲离世的打击后，何晚钟眼底的那抹青葱活力早已化为灰烬。
目送着他的背影，湛蓝不由得想起自己还在校园时的一幕幕。
那时候的何晚钟是能与顾敬齐名的校园男神，他是那么英姿勃发，那么信心十足。
突然，她一阵悸动；“晚钟学长，千万不要做傻事，你还有一个孩子。”
何晚钟步伐顿住了，几秒后才回眸：“嗯，我知道，真的很感谢你。”
夜幕沉沉，遮不住的是世人纷杂多变的心。谁也不知道何晚钟与顾长清的生活该怎么继续，她只知道明天的太阳照旧升起，时间不会因为谁而停留。
关于何晚钟找湛蓝谈话的事情，姑姑和爷爷谁也没多问一句。
有时候长辈们就是有这样的默契，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省心又省力。
在老宅吃了早餐，湛蓝匆匆赶往公司忙碌。
因为顾敬不在，她开始用更多的时间来筹划安排工作。
忙起来的时候总能冲淡一些对那个男人的思念，她刚刚
决定好去看看秦芳树的专辑录制情况，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顾不上太多，直接接听：“喂，顾敬，你现在到哪儿了？”
电话那头是一阵刺啦模糊的电流声，然后才听到顾敬熟悉的嗓音：“我到这边一个中转的站点了，刚好可以休息一下，我看信号还不错试着给你电话。之前给你的信息，你收到了吗？”
湛蓝心头暖暖的，却无奈：“一条都没有收到，你那儿什么破信号嘛！”
“抱歉，这边是山区了，也是因为有人居住才会有这个中转站点的。”顾敬的语气里都能听出风霜辛劳，他突然顿了顿，“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她眼角忍不住的湿润：“我也想你，特别特别想。”
互诉衷肠的时间总是显得格外短暂，顾敬在电话里简单说了一下他们现在的方位和进程，就已经匆匆过去了二十分钟。
顾敬无奈的说要挂断了，因为还有其他人需要通话。
湛蓝还没听够，有些惆怅：“那你还需要多久能抵达？”
“快的话，应该就在明天了。”他一阵雀跃，“你说得对，我应该亲自过来看看，不管最后的真相是不是能接受，这都是我挂心已久的事情。”
“
嗯，那你照顾好自己，一定要保重。”
“好。”
顾敬的电话像是一剂强心针，放下手机的片刻她还能感觉到血液中那股兴奋和开心。
将这股兴奋化成了动力，湛蓝很快又投入进工作中，这一次的效率是之前几天的好几倍，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居然能这么有成效。
洪胜利看了她交上去资料，忍不住感慨：“果然单枪匹马就是有干劲。”
湛蓝一脸正经的反驳：“那是因为爱情的力量发挥了催化的作用。”
得，沉浸在婚姻甜蜜中的湛女侠与单身汪洪总裁在这个问题上，估计永远也无法达成一致了。
跟这边积极工作成反比的还有策划部那边顾长远同志的情况，自从与王颂结婚后，顾长远足足请了二十天的假，出去好好度了个蜜月，等回来公司时已经一扫从前端正态度的样子，变得继续目中无人，一片高傲。
这是湛蓝出发去找秦芳树之前收到的第四次投诉了，投诉人都是策划部的上级，被投诉人只有一个顾长远。
策划部的小组组长一脸无奈：“湛总监，我们当然知道您平时很忙，根本顾不到这些问题。如果我们自己能解决的话，我也不会来麻烦
您的。可是您看看——这份资料是年前就安排给顾长远的，现在都几月份了，居然纹丝不动的还放在他的办公桌里。”
“其他同事跟他协调工作，他不是拒绝就是消极怠工，我说句实在话就算是关系户，也没有这样态度对待工作的，让我们策划部整个怎么管理员工？”
湛蓝一边听一边都觉得头大，自己都替顾长远觉得害臊。
她等对方说完，语气温和的劝慰：“你们也是真不容易，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样吧，我下午的时候去一趟你们那儿的办公区，你事先别告诉顾长远。”
组长立马明白了什么意思，连连点头：“好的。”
当天下午，湛蓝专门挑了一个最忙的时间，不慌不忙的朝策划部办公区走去。
还没到办公区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嘈杂的争论声。
一个男声在说：“你这样是不行的，多少环节都卡在你这里，你要是不能做或是做不好就交给别人来，这样浪费大家的时间是什么意思？”
顾长远说：“我什么时候浪费你们的时间了？你们工作继续呗，反正我这边最后时间交上去不就好了？”
他很是不以为意，“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至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