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溘然长逝
“大哥哥！”
正在这时，昔若叫了一声，明显带着兴奋。
陈轻舟不逗道无涯了，赶紧低头去看，见昔若满面红光，毫发无损，终于放下心来，“学得怎么样啊？”
昔若却有些羞涩，“嗯……我很努力在学了，可是……可是我太笨了，很多都学不会。”
陈轻舟微笑着摸摸小女孩的脑袋，安慰道：“没关系，你以前从没学过这些，听不懂是正常的，学多少算多少吧！”
昔若半信半疑道：“真的吗？可是婆婆很用心地在教我，学不会本事，好对不起她。”
“真的，”陈轻舟微笑道：“告诉你个小秘密哦，你要替我保密。大哥哥刚去天山的时候也很笨的，什么都学不会，是师父和师兄们耐心教导，慢慢才学会的，别着急，先记着就好，以后在慢慢领悟。”
昔若听了这话，眼神中冒出了神采，“嗯！我听大哥哥的！听不懂的我就先记下来。哦对了，我还没谢谢婆婆呢！”
说罢一蹦一跳地向巫医鬼婆跑去，陈轻舟也跟了过去。
此时巫医鬼婆心事已了，那紧着的一口气松了，已然颓废倒地，奄奄一息了。
昔若吓了一跳，赶紧扑了过去，想要扶起巫医鬼婆，但自己小小的身躯，实在起不了任何作用。可想不到昔若是外柔内刚的性子，她心中急迫，手中加力，竟然迸发出了原先没有的力量。
尽管巫医鬼婆还是没能坐起来，但她眼中却有了微弱的神采，微笑道：“好孩子，好孩子，这么快就会运用巫术之力了，婆婆果然没看错你。”
听她这么一说，昔若好像才反应过来，“真的吗？我学会了？”
巫医鬼婆艰难地点点头，“已经入门了，你很聪明，以后多加努力，肯定……肯定会更好的，咳咳咳……”
说着，她的咳嗽越来越严重，口中、鼻中都有绿色的液体流出，显然是中毒已深。
“婆婆，你怎么样！”昔若急得泪眼婆娑，手忙脚乱。
道无涯赶紧靠了过去，双掌压在巫医鬼婆背后，想要传功续命。
巫医鬼婆却摇头道：“不必费力了，我大限将至，今日夙愿已了，死而无憾了。”
说罢，她从怀中取出一个极为精致的红色布袋，递给昔若，“这是巫医历代传承的九巫元灵袋，里面有很多法宝，但是没时间教你了，你自己慢慢领悟吧……”
昔若双手颤抖，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只九巫元灵袋，看着这个丑陋的老太婆，心中却难受得不行。
巫医鬼婆看着抽泣的小女孩，“昔若，你叫昔若是吗？”
昔若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巫医鬼婆道：“昔若，你能叫……叫我一声师父吗？”
昔若看了看陈轻舟，又看了看道无涯，见他们都对自己点头，便上前跪下，拜倒，恭敬地叫了一声：“师父！”
巫医鬼婆强忍泪水，点了点头，再无牵挂，终于溘然长逝。
“师父！”
昔若抬起头，发现巫医鬼婆已经逝去，扑了上去痛哭不止。
虽然二人相处不久，但就是这么一会儿，昔若能清楚地感觉到，巫医鬼婆对自己的信任以及常年独守的苦楚，此时竟是感同身受。
陈轻舟和道无涯对望一眼，知道九黎族的一段秘史今日算是结束了，虽然昔若继承了部分衣钵，但比起真正的巫医传承来说，恐怕安慰鬼婆的成分更大。
偌大的蚩尤祭坛中回荡着小女孩的哭声，二人不发一言，陪伴左右，任凭昔若宣泄痛苦。
……
地英城寨。
经过两日的谋划部署，加上轩辕剑皇等人的指点相助，地英城寨的防御工事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应对妖兽大军的冲击。
此时正是清晨，黎阳站在城寨顶上四下远眺，当此危急存亡之秋，一丝一毫都不敢疏忽。
一个婀娜倩影从城楼下缓缓拾阶而上，将一袭兽皮长袍披在黎阳肩头，柔声道：“这会儿天寒，也不多穿一些。”
黎阳笑意灿烂，转身一把搂住爱妻纤腰，笑道：“有你在，还怕什么冷？”
阿楚笑意浓浓，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将黎阳的大手轻轻打落，“也不知羞,这儿是什么地方？”
黎阳也笑道：“怕什么，管他在哪儿，你都是我的妻子。”
阿楚深情地看着黎阳，将头轻轻枕在黎阳坚实的胸膛上。
“咳咳!”
突然，背后传来女子的咳嗽声，二人赶紧分开站好。
黎月面无善色，冷声道：“哥，轩辕前辈有事找你！”
黎阳答应了一声，“我这就去。”
又对妻子道：“阿楚，我过去看看，这里风大，你也早些回去。”
阿楚对黎阳点了点头，又看了黎月一眼，“好，你快去吧。”
见黎阳快步远去，黎月冷哼一声，骂道：“狐狸精！也不看看时候，现在万妖大军压境，多少大事要我哥操心，你就不能收敛点儿吗？”
阿楚经常陪着丈夫研究军事，当然知道当前的形势，更知道黎月对自己的成见，也没有争辩，只点头示意了一下，快步下寨去了。
黎月在阿楚背后还不忘咒骂几句，恨不得这红颜祸水早点儿去死。
黎阳快步赶回地英城寨的主楼会客大厅，此时轩辕剑皇等人已在等候。
见族长到来，众人起身相迎。
黎阳拱手道：“前辈，您找我何事？”
轩辕剑皇大手一挥，示意大家落座，“贤侄，如今据各方收集的线索来看，九黎族恐怕只剩下几个大部落了，要是短时间内还无法联合抗敌，形势堪忧啊！”
黎阳无奈地点了点头，“不错，除了我们地英，还有地煞和地雄，能够自保的部落不超过十个，其他部落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我们虽然内斗不断，但面临这样的灭顶之灾，必须摈弃前嫌，同心戮力，不然迟早要被消灭。”
轩辕剑皇知道地英曾与地雄部落有过厮杀，此时听黎阳这样说，稍稍放下心来，“贤侄身系部落安危，一定要振奋士气。此来南蛮之前，老夫已广发消息，诚邀中州各大门派前来鼎力相助，就算制止不了万妖祸乱，也要与九黎一道，绝不让邪魔染指妖剑逆龙。”
“逆龙剑呐！”黎阳叹了口气，“我九黎一族的三圣物之一，可惜我们自己都没见识过，却在外面闹得满城风雨。”
轩辕长卿问道：“黎兄，千魔岭的妖物确实厉害，似乎杀之不尽，到底有没有遏制它们的法子？不然九黎族恐怕永无安宁之日。”
黎阳点头道：“不错，千魔岭一日不休，我九黎便一日不安。如今看来，只能用圣人临江仙的苍生刀封印镇压，别无他法。”
轩辕长卿问道：“那苍生刀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