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随意放置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凌瑾韵点了点头:“是个好主意。而且,我看皇上今天气色不太好,如果能借机在府城多停留一些时日,说不定能有机会为他诊病。毕竟,他是的父亲,小靖儿还盼着能尽孝于他呢。”
秦砚辞凝望着凌瑾韵的双眼,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激。
与此同时,记忆中的片段悄然浮现在脑海。
约莫在这个时期,上一世中失踪的七皇子的遗骸被意外发现,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深深刺痛了皇帝的心。
皇帝因此悲痛不已,一病不起,虽然御医竭尽所能调养,也只是勉强维持了三年的生命,终是撒手人寰。
那三年间,即便卧病在床,皇帝依旧颁布了许多利于国家和民生的政策,其仁爱之名流传后世。
如果不是健康状况每况愈下,或许能够避免后来的种种苦难。
秦砚辞紧紧拥抱着凌瑾韵,感受着她的体温。
他低语:“韵儿,有你真好。”
凌瑾韵依偎在他胸前,两人心灵的契合,在这一刻化为无言的幸福。
次日。
江侯爷与苏海盛引着一位身披龙袍的尊贵身影跨过门槛,这位不速之客正是当今的帝王。
秦沫沫敏捷地为他们奉上热茶,待众人围坐,皇帝示意秦砚辞与凌瑾韵也加入其中。
这时,苏海盛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口吻,向秦砚辞夫妇通报了昨日贡院外那位骑者的情况:“那位在贡院外惊扰了二位的人,被我们带回后,他自己选择了了结生命。”
“虽不能按律严惩,但这算是他的报应吧。”
苏海盛补充说。秦砚辞心下顿时明了,这是皇帝在暗中维护二皇子,防止因陈峰事件的深入调查而暴露更多的秘密,从而波及二皇子。
上一世的匆忙立储,虽出自皇帝之口。
但其间的犹豫与偏向,无不显示出二皇子伪善背后的影响力,连秦砚辞与谢行都被蒙蔽。
凌瑾韵对于朝堂之事向来不喜多谈,秦砚辞同样沉默以对。
皇帝轻咳了一声,清亮的嗓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目光柔和地转向秦砚辞与凌瑾韵:“秦砚辞,凌瑾韵,你们信任朕,把事情交由朕处理,而朕却没能妥善处置,导致此人自尽,这是朕的失责。如若有什么补偿或是请求,你们尽管说出来。”
这话一出,不仅仅是江侯爷显得惊讶,连苏海盛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位向来以仁慈着称的君主,鲜少展现出如此接地气的姿态,让人倍感亲近。
秦砚辞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凌瑾韵身上,仿佛在寻求她的意见。
凌瑾韵沉吟片刻,眉头轻蹙,然后缓缓道:“皇上,我们目前一切安好,没有什么特别的需求。未来如有什么想法,我们定会向您提出。”
她的话语中透露着一份淡然与从容。
未待圣颜回映,江侯爷的声音已如洪钟轰鸣,响彻殿堂:“放肆!何人敢如此冒犯龙颜?”
凌瑾韵的目光掠过父亲那双瞪得浑圆,内心暗暗嘀咕。
皇上轻轻咳了两声,以示无碍,宽大的衣袖轻轻一摆,温和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示意江侯爷勿怒,语气中满是兄长般的宽厚:“无妨,江兄勿须介怀。”
话音一落,他的视线转而落在凌瑾韵身上,目光中既有长辈的慈爱,又不乏帝王的威严:“凌瑾韵,你的请求,朕记下了。苏海盛,取文房四宝来。”
众臣面面相觑,疑惑之情溢于言表,对皇上的意图不明所以。
直到亲眼目睹皇上亲自提笔,一笔一划间,承诺给予秦砚辞与江晩一个心愿,并慎重地按下御印,所有人才恍若梦醒,心中涌起敬佩与惊讶。
苏海盛轻轻吹拂着未干的墨迹,小心翼翼地将这份承载着皇恩的承诺折叠整齐,双手捧起,毕恭毕敬地递给了一旁的秦砚辞。
秦砚辞将这轻如鸿毛却又重于泰山的薄纸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目光追随那渐行渐远的皇室队伍,直至不见踪影。
江侯爷故意放慢脚步,靠近凌瑾韵,声音虽低,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你这丫头,要时刻铭记皇上的尊严,言谈举止切不可逾越界限。莫忘了自己的身份,莫要给侯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凌瑾韵微微仰首,目光带着一丝狡黠,斜睨向江侯爷,嘴角勾起一抹戏谑:“我还记得,昨日您言之凿凿,说不准备认我这个女儿?怎的,一夜间,便想自食其言,前来认亲了吗?”
江侯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袍袖一甩,语气强硬:“谁言要认你了?休得胡言乱语!”
“那我的事,又与你北定侯府何干?”
凌瑾韵不由自主地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不耐。
此言一出,江侯爷怒意更甚,“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话!粗鄙不堪,哪里有一丝大家闺秀的风范!”
凌瑾韵在心中暗自叹息,这位的性格莫不是九曲十八弯的麻花?
一面坚称不认她为女儿,一面在她危急时刻又挺身而出;一面不将她视为家人,一面又时刻关心她的举止是否得体。
她心中清明,懂得礼节,并非是为了回到北定侯府才去遵循,那是出自本心的修养。
不愿与江侯爷继续无谓的争执,凌瑾韵见秦砚辞已护送皇上至院门外,便转身返回自己的居所,心中挂念着那些尚未完成的医书翻译工作。
然而,她的脚步还未踏入门槛,便被一阵来不及掩饰身份的惊呼打断:“皇上……”
苏海盛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慌。
凌瑾韵闻声回头,只见皇上的身影忽然摇晃,重重倒下,幸好秦砚辞反应敏捷,稳稳接住了龙躯。
但秦砚辞并未急于行动,而是缓慢将皇上平躺在地,一旁的苏海盛与江侯爷面色苍白如纸,江侯爷忍不住斥责:“秦砚辞,你这是做什么?皇上龙体何等尊贵,怎可如此随便安置于地,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秦砚辞的目光深邃,冷冷地扫过江侯爷,虽未言语,但那份不言而喻的冷意让江侯爷如坠冰窖,心生畏惧,原本要出口的责难生生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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