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激将法背后隐藏的玄机
接待员伸起一直深深弯着的腰，“切”了一声，撇撇嘴。
李满楼眼珠乱转，讲价道，“这块秘银与这颗魔兽晶核共100灵石成不成？”说着拿出灵石。
李满楼指的是标价38的秘银和66的魔兽晶核。总共讲价4颗灵石。
标的零头本来就是要让的，都不用去请示上级，她的接待员爽快道，“成！小的给您开单子，要是货不对，你十天内来找小的。”
李满楼递过101灵石，向她的接待员眨眨眼，朝刚才接待程宛聪的接待员方向努努嘴，问，“她的提成不错吧？”
刚才的闹剧有店内的两三个客人看到了，见到程苑聪买了，属于没闹起来，又各买各的。
不同于李满楼从头看到尾。
她的接待员数了下灵石，李满楼讲价100但給101，明显这1灵石是给他的。
当下笑了一下，“年轻气盛。”他评价道，“要换了您肯定不会……”
上这当。
这几个字他没说出来，只嘴角挑起一边不屑的笑，李满楼心领神会。
拿着接待员开的单子，李满楼挑挑眉，“那边那单好像没开单子？”
“开不了，”接待员低声道，“那个原本标价29灵石，刚换的，每年都搞上这么一两回，有事儿，一会你就知道了。”
看在多給1灵石的面子上，他可以多说几句。买100灵石他也不过提1灵石，就这也不是经常有，有时讲价讲的他为了卖货提成都没有，毕竟一个月3灵石的工作在坊市里并不好找。
他们这坊市属于靠云霄炼器殿最近的地方，名声上虽好听，但和云霄炼器殿一点关系也没有，多数是筑基无望又不甘于回到凡世的人，在此世代繁衍更息，慢慢成了一个坊市。
李满楼买的房子贵，主要是有地脉的火，能炼炼升级。
“一会儿？”李满楼不解。
那人眼往那边挑了挑。李满楼看过去，程婉聪那个接待员正整理标价牌，没什么发现。
“我随便看看。”李满楼道，一会儿什么事，等等不就知道了。她边说边偷瞄那边，暗示的不要太明显。
反正也不忙，他这属于三天不开张，开张吃三天那种高级店，又收了李满楼一灵石，当下低声含糊说道，“一会儿，……会回来。”
……会回来？谁会回来？难道除了年轻气盛上的当，还有别的事不成？李满楼更期待了。暗暗观察门口，看谁会回来。
也就一刻钟，一身水蓝进了门。
果然是程佳蔚。
她走向刚才的接待员，喊了声，“青旋。”
只见刚才她们的接侍员，也就是青旋看到她，收回程佳尉递过来的盒子，放到柜台里，递过110灵石。
看样子剩下那5颗是青旋的分脏了。
程佳尉接过灵石，眉头挑了一挑，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好像在说，这不灵石回来了？
还好都录下了。
李满楼若有所思。
本来以为是一个销售员的简单激将法，却不想还有这段玄机。
激将法卖货，不太上档次的坊市是正常存在的。但这种更换价签，高价售货再收回分赃的方法，一个正规的店绝不可能允许。
除非这店是她自家的，专门针对某几个有限的人，形不能规模。
“这店，店主可是欧阳卫华或者程卫华？”
接待员吃了一惊，认识？当下有点惴惴不安。
“我的店铺叫有间丹药铺，若有事可去我店任职，”李满楼安他的心，“不会低于你现在月俸。”
那敢情好，有后路。
“我只是听说刚才那女孩是程卫华救命恩人的女儿，心有戚戚而已。”李满楼解释。
“说是那么说，都说那女孩和程大人长的像，是私生女，挂个名头而已。”有了退路，这接待员也不怕多说几句。
有这种流言么？李满楼刺痛。
是了，程宛聪那张脸简直是程卫华的翻版，化了妆虽面目全非，不化妆就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学堂里不许化妆，招收弟子时程婉聪是清汤挂面，现在想想欧阳玉华面色古怪的多次看看程婉聪又看看程卫华，看看程卫华又看看程婉聪，想来是心有疑虑了吧。
还好程婉聪一直喜欢化她自以为很美的妆，在凡世喊欧阳玉华“妈”时如此，想来每月去程卫华家也如此，自以为很美的展示給别人看，欧阳玉华没发现，一见招徒时程婉聪的清水挂面才会面色古怪。
而学堂里师者都认识程卫华这个外务堂呆了十多年的人，所以见到清水挂面的程婉聪，才会有这样的流言传出来。
救命恩人的女儿的借口，还是，伤害了，程婉聪名声。
可当时的李满楼不敢赌。
赌程卫华对程婉聪的愧疚，对上程卫华的家庭和地位，她怕是会没有命。
好了说也会被送走到走不出来的偏僻庄子里。
当时的她，基于程家不知程卫华修仙，程卫华不知程家胃口不曾明言，才给女儿争取到救命恩人之女的身份，已是不易。
书中所写程卫华光鲜回程家，肯定是在知道她情况和程家胃口后才那么做的。
她和程二柱事实上住在一起不成问题，程婉聪在她名下也不成问题，程家二老胃口不大不成问题，程卫华才光鲜回家洋货。
可惜程卫华在书中对女主只是以慈父形象出现，未描写程卫华和她这个恶毒反派的事情，她才对这些一无所知。
只能慢慢来，救命恩人之女的名声，总比程二柱孩子好一些，至少资源上程卫华不能给的太差。以程二柱那个酒鬼为父名声也好不到哪儿去，更别说以后还要赡养他。
继续自己的事。
“你这魔法宝石没有我想要的蓝宝石，”李满楼开口，“我相信你，有什么推荐没有？”
看了看四周，接待员小声道，“灵霄宝石屋，您就说赵宝让你去看的。”
李满楼道谢而出。
有人跟上，李满楼心中一动，转身回头。
是齐海。
齐海走近李满楼，道，“在外面人多口杂，小的就不施礼了，刚才的事小的也有跟。”
李满楼点头，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李满楼问，“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吗？”
“也许有的，”齐海道，“那人身份不低，他的女儿身上应该也有一些灵器法宝，以前我们在咱店只是一个职业，收入也低，就只保小姐安全就行，没有跟太近，象这种店是不敢进来的。”说着亮了亮刚才在店里购买的一个男士发带。
李满楼点头。纳了精血提了待遇就不一样了。这待遇值得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了。
当下说道，“因为我的事情额外购买或花费的灵石可适当报销，这发带若你无用，交给金如玉，花多少灵石报多少。若你有用，去除材料成本，剩下的报销。”
齐海喜不自盛。回禀道，“小的是一直跟着的，看到小姐回了学堂，而那位的女儿形色匆匆，觉得不对劲又跟来的，刘四在学堂外待着呢你放心。只要他们有出学堂咱这差不了事。”
李满楼点头，问道，“你可知灵屑宝石屋？”
“知道，”齐海道，“掌柜可是要买魔法宝石？那里倒是货挺全的，专做宝石生意，这坊市有五家做这行，他家还算是公道的。”
“你原来拒说也是外门弟子？”
“是，”齐海苦涩的点头，“我家就在这儿，机缘巧合和金大哥他们组过几次队，金大哥他们也不嫌我水平低，相处的挺好的，后来金大哥说想找个懂唇语的，恰巧我好奇心重学过点，就进了咱店。也是因为好奇心太重了，我坐不住，炼器不行，四灵根，修习了十来年还未筑基，就出来生活了。”
李满楼：金如玉你给我出来！这就是你夸上天的好店员？我看是伺候你伺候的好的店员吧！
说话间到了云霄宝石屋，和其它坊市店铺一样，店铺由仙木与灵玉构建而成，雕刻着精美的符文与图案，闪烁着微光。是通用的坊市阵法。
踏入店中，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店内的陈列架错落有致，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宝石原石和精心雕琢的成品。居中摆放着据说是开出宝石发家，后来修得金丹的一首诗：
《赠宝石屋》
灵霄宝石坊，
璀璨绽华光。
原石含神韵，
成品蕴瑞祥。
红蓝绿粉紫，
雕琢艺无双。
寻宝皆沉醉，
送我青云上。
伙计见客人上门，过来接待。李满楼看向右侧的货架，是专门摆放成品的。
一个红宝石手镯。
这只红宝石手镯宛如一团燃烧的烈火，19颗红宝石都饱满而鲜艳，紧密地镶嵌在一起。精湛的工艺让它们贴合得毫无缝隙，流畅的线条环绕着手腕，散发出炽热而强大的气息，有纳物和施放19次火焰箭功能，可伤筑基以下，售价98灵石。
一对蓝宝石耳环。
幽蓝的宝石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宝石被切割成优雅的水滴形状，轻轻摇曳间，仿佛能听见海浪的低语，有养身，储物，以灵力驱动可施放神识一次伤害功能，售价108灵石。
一个绿宝石项链
翠绿的宝石如同鲜嫩的叶片。项链的链条精致细腻，与绿宝石相互映衬，佩戴在颈间，时时散发蓬勃的生命力，有美容养颜之效，可纳物。售价198灵石。
一枚粉晶戒指
如同绽放的桃花，粉色的宝石温润而甜美。戒托的设计别致精巧，将粉晶完美托起，可纳物与调养身体。售价188灵石。
一枚黑曜石胸针
深沉的黑色散发着幽幽的光。吊坠的形状独特，光滑的表面折射出微弱的光芒，可吸收筑基以下伤害，储物。售价198灵石。
一根白宝石发簪
洁白的宝石晶莹剔透。发簪的顶端镶嵌着一朵精美的花朵，可消火毒，售价179灵石。
……
成品也就一二十件。
在左侧的展示区，摆放着一块块未经雕琢的原石。有的己露出其中颜色，就是俗称的开窗了。
有一块硕大的红宝石原石，除了表层外，整个切面一片火红，犹如燃烧的烈焰，表面似乎有岩浆在流动，散发出炽热的能量波动。
旁边的蓝宝石原石，露出的拳头大的一片，宛如深邃的海洋，幽蓝的色泽中越往中间越深，冰冷的气息让人头脑为之一清。
还有不下二三十个原石，形状各异。
一块原石呈不规则的三角形，尖锐的顶角和倾斜的边构成独特的形态。通体呈现出深邃的墨蓝色。
一块圆润的椭圆形原石，表面光滑细腻。鲜艳的橙红色。
一块原石形如弯月，弯弯的弧度，翠绿色浓郁且均匀。
一块长方形的原石，它的四个角稍显圆润。淡雅的粉紫色，柔和而梦幻。
一块原石好似不规则的多边形，棱角突出。紫黑色。
一块近似于球体的原石，明亮的金黄色，犹如璀璨的阳光，耀眼夺目。
观鉴这些原石的李满楼不由眯了一下眼。
咦？
哟呵？
金，手，指？
只“见”眯了一下眼的原石中内部空空。
这是……
李满楼想起看到过那道金光的铜锁。
当时是，
自己闭了一下眼？
刚才是，
自己无意中又闭了一下眼？
试一试。
但别人都是恨不得趴上仔细看，自己闭眼看不是明告诉别人自己有问题？
有了。
自己也装做仔细看趴近些，装做抬手偷偷闭下眼，灵力集中脑门让自己“见”到的那处，看有没有发现。
试了两三个，再抬手装做整理发丝似有不妥，这两三个里面倒是看到了两个有东西，一个绿幽幽，一个黑沉沉。
要验证一下，看看标价：500灵石，1000灵石，800灵石。
试错成本有点高。
李满楼抬头，“可有便宜的原石？”
这么有名的店，不应该只有这几十块石头。
“有的。”伙伴向里面招呼道，“二牛，领客人去后面院子。”
叫二牛的伙计向李满楼行礼，“客官请从这边来。”
走过去，后面是一个很大的院落，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形色各异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