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回去 (1)
角嫣彀胍挂蛭砹鹱扑频母芯跣压矗兹缀诤鹾醯哪源ぷ潘氖直郏鹗智崆岬穆湓诟狄坏系耐飞希饷娴奶煲隐,她照顾了他一整夜吗?
傅一迪揉着酸痛的双眼醒过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坐着的酸痛姿势睡到了床上,陆擎天却不见踪影。
“醒了?”
傅一迪愣愣的看着他,“你可以下床了?”
陆擎天看着她刚醒时可爱迷糊的样子低下头吻住她又快速的放开,傅一迪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对于他的突然袭击不明所以,瞪圆大大的眼睛,“我还没刷牙。”
陆擎天一开始是忍笑,怕傅一迪恼羞成怒,可是看着她羞涩介意的样子笑声却越来越大,傅一迪拿起身边的枕头丢过去,“喂,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陆擎天温柔的上前,大掌好像施了魔法一样,落在头上轻柔的像棉花糖,“我只是觉得我的晴越来越可爱了。”
傅一迪一脸疑惑,“你今天早上是怎么了,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平时的陆擎天什么时候会这么腻腻歪歪了?
陆擎天冷笑一声,把枕头丢回去,“昨天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谁让你为了照顾我一整晚不睡觉的?”
“还有,昨天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最好一五一十的给我交代清楚。”
虽然陆擎天瞬间变脸,可是莫名的傅一迪就是觉得这样的面对陆擎天更加安心,小鸡啄米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可是我现在饿了,有没有吃的?”
傅一迪完全不知道陆擎天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再次吻上去,他对她的撒娇,装可怜从来没有抵抗力,这种可爱而没有防范的样子是只有陆擎天一个人能够见到的。
“等着。”
傅一迪露出一个胜利般的笑容。
原本傅一迪以为按照陆擎天的秉性,在她吃东西的时候就应该出去处理昨天还累积成堆的事,可是他却极有耐心的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吃东西。
灼热的目光十分认真,傅一迪坐立不安,“你没事做吗?”
陆擎天撑着右手,懒懒的看着她,“有啊,我现在不是在看着你吗?”
在这样的目光下傅一迪实在是吃不下第四口,放下手中的筷子,“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陆擎天不以为然,“你继续吃啊!”
傅一迪额头差点蹦出青筋,“你这样让我怎么吃啊?你这么看着我我怎么吃得下去?快说,到底有什么事?要是你现在不说以后我就不听了。”
陆擎天目光浅然的看着她,“你真的不想吃了?”
傅一迪迫不及待的点头。
“那好,你现在把东西收拾一下,我已经安排好了回去的飞机。”
傅一迪第一反应就是猛然站起来,“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在这里玩也玩够了,想知道什么也都知道了,你看到了,我现在很平安,所以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当初答应让你来这里我后悔了,这个决定我做的过于仓促又自私,我不能继续把你的安危置之不顾。”
“你……”
“昨天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陷入这种危险的境地,你以为我还会继续任由你留下来吗?回去吧,别让我再担心你好吗?我唯一最不想失去的就是你。”陆擎天的面容习惯性的板着脸,原本的温柔也化成了无奈。
傅一迪永远不知道他对陆擎天来说多重要,在每一次知道她受伤或者是失踪的时候他就像濒临绝望的人在寒天中行走,看不见头也看不见光,那种毁灭一样的绝望除了他没人能够深刻的体会。
不管是为了傅一迪还是为了他自己,他都应该强制性的让傅一迪回去,虽然他早就知道她一定会出言反驳。
陆擎天粗糙的拇指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我不想在你面前承认我有软弱的一面,我确信自己能够保护好你,可是我不能时刻都在你身边,这里太危险了,我承担不起失去你的后果。”
傅一迪还想继续说下去的话就这样胎死腹中,面对他几乎祈求似的目光她说不出倔强任性的话来,因为深爱,所以能够理解那种心晴。
良久之后,她才说了恩了一句,算是默认。
巨大的螺旋桨启动的时候刮起了一阵大风,傅一迪坐在飞机上,凌乱的头发时不时的扑在她脸上,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冷着脸,陆擎天沉默着,有几分无措,面对这样的傅一迪让他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千言万语到嘴边的时候只能说出一句,“到家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
傅一迪似乎感受到了他长久视线里的挣扎,侧头看着他,在头发的扑打下,他的脸变得越来越不真切,这是属于陆家的私人直升机,如果傅一迪想反悔的话陆擎天也绝对不会勉强她。
可是她这么沉默乖巧却让陆擎天的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仰望着她的脸,固执的等到傅一迪点头的时候才放心下来。
直升机缓缓的上升,卷起的草根似乎也跟着风向旋转,陆擎天分不清自己心里那一刻是什么感受。
久久的仰望着,直到身边的人提醒他,“首长,我们该回去了。”
洁白湛蓝的天空中的黑影变成一个小小的点消失不见,他才变回平常的冷漠的样子转身,“回去吧。”
刚刚迈开一步,身后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后面传来,螺旋桨带来的风大的几乎让人站不稳,陆擎天诧异的回头,发现原本已经飞远的直升机又重新再次缓缓的降落。
被这样的压力逼迫的陆擎天不得不后退几米,直到机舱门打开,一双米白色的平底鞋落入他眼底,紧接着那张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的笑脸出现在他面前。
眼睁睁的看着她楼梯上跳下来飞奔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扬起的青丝扑鼻而来,那种深入骨髓的香味随着心跳渐渐的加快目光也越发的热切起来,他紧紧的回报着她,“你怎么回来了?”
606为冷战而冷战
从后而至的推力让他来不及回头就脚步不稳的摇晃了下,一双柔嫩而又洁白的手圈住他的腰。
今天天气不好,雨势不大不小,穿着一件稍微有点厚度的黑色皮衣,极端的黑色与她奇异的柔白相互映衬。
他皱眉严厉的偏头,语气是难得一见的严肃,“为什么回来?”
傅一迪淡定的收回手,仿佛刚才的一瞬间热切的拥抱都是陆擎天的错觉,她向飞机上注视着她的人打了个手势,来人先是跟陆擎天打了个招呼,陆擎天还没反应过来,舱门就已经缓缓闭合。
陆擎天额角抽了抽,傅一迪若无其事的耸肩,“你看,其实我是被赶下来的。”
背后的直升机起飞,傅一迪勾起嘴角。
径自错开他往前走去,陆擎天眼神幽光闪过,强硬的抓住傅一迪的右手。
傅一迪看出他已经有些心软,可是当他的眼神触及她脸上在阴沉的天下显露出来的伤痕。
一张洁白无瑕的脸,完美的比例,可是那道伤痕即便不深,却因为留在那么完美的地方而变得狰狞。
陆擎天别过头去,那道如今已经变成浅褐色的伤疤像是一道刻痕,在他的心上留下血迹斑驳的无法抹灭的伤。
抓住她的手,傅一迪停下脚步,陆擎天目光淡然,“我现在就重新联系,有我在,你一定能够顺利回去。”
顺利两个字格外咬的重,傅一迪抬眼看他,“你真的希望我回去吗?”
“我的希望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身处的地方太危险,这里不适合你。”
傅一迪冷笑一声,“陆擎天!那我现在也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想回去!”
“不管你怎么阻止我,我都要留下来!”说完之后就撇下他一个人大步离开。
陆擎天看着她的背影目光阴晴不定,跟在陆擎天左右的向南硬着头皮上前,虽然此刻的陆擎天更像是一个移动的大杀器,“首长,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时间不早了……”
陆擎天一个眼神飘来,向南的声音骤然停下。
看着陆擎天的背影,向南叹了口气,难以想象,成熟理智的人在面对重要的人之时居然也会像个孩子一样闹起别扭来,这还真是他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陆擎天。
两人好像破天荒的开始了一场没有输赢,没有争斗的冷战。
周围的吃瓜群众们最开始还津津有趣的相传,直到压在他们身上的任务日益加重他们才意识到果然上司的八卦是不能随便谈论的,因为随时都可能被实行另一种暴力。
傅一迪看着越来越诡异的地方,装作视而不见,早上起来,陆擎天还是会把早餐率先在她醒来的时候先一步准备好。
还是会正常的交谈,只是那种僵硬的气氛挥之不去。
到了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原本是以前最热闹的时辰,可是两人默不作声的吃饭,一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人敢在多说一句话。
晚上洗完澡之后陆擎天就会把她换下来的衣服仔细的用手清洗,傅一迪则是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第二天早上起来傅一迪就看见自己纯白的衬衫挂在院子里随风飘荡,外面模糊的训练声,岁月确实静好,可惜两个人只要一碰上,冷战就会一直持续。
傅一迪大部分时间都没事,喜欢坐在槐树下把手支在下巴看着远处那群挥洒着汗水的热血君人训练。
他们的作息时间很有规律,古老的槐树偶尔动一动树枝让她觉得这棵槐树就像一个慈祥的老者在打盹,大多数时候她都喜欢待在这里。
当然,很多时候她的视线无意识的就会看向在指挥着气势如虹的男人身上,他自信的举手投足间都是魅力,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其他都好像成为了虚影,只有他是最清楚最清晰的镌刻在她的视线里。
傅一迪就像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就算只是待着什么也不坐,那群荷尔蒙飙升的男人也像是兴奋的打了鸡血一样。
夫妻两都有一副出色的皮相,招人眼球的当然不会只有陆擎天一个,傅一迪冷淡的面容,举止却十分的暖心,又落落大方,吸引人的爱慕和憧憬非常正常。
陆擎天看在眼里,那个支支吾吾想要送花的男人已经是第三个了,傅一迪撩起耳边的头发,笑容浅浅,来往不拒的收下,惹的那些人春心大动。
还没等男人说出下一句,陆擎天就阴沉的过来把蹲在树下神晴悠闲的傅一迪拉起来气势汹汹的离开。
被陆擎天冰冷却充满杀意的眼神一看,男人哪里还会有什么旖旎的想法,庆幸保住自己的命就已经很好了。
陆擎天有意识的控制着自己的手劲,因此手腕虽然禁锢在陆擎天的手掌里却没有太多难受的感觉。
来到一个幽静的地方,傅一迪挣脱陆擎天的手,懒懒的问,“怎么了?”
陆擎天脸色铁青,“我不许你再收别的男人送的花!”
傅一迪扑哧一笑,“你什么时候开始走霸道总裁的套路?”
陆擎天没有笑,眉心一道深刻的川字,“跟我赌气让你更开心了吗?”
傅一迪别过头,“嗯,我很开心,你满意了吧?”
陆擎天扳正她的身体,彼此的目光对上,傅一迪原本想挣开的动作就此停下,“你听我说,后天就是我想要等的最重要的时机,战争也会爆发开来,到时候所有的人都要从这里撤退。”
“这不同于前天那场小打小闹的玩笑,真正的战争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必然会有很多生死离别,我不想你见到那种场面。
”
傅一迪神色一凝,手摸上他的腹部,“在做这个决定之前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的旧伤复发一直到现在还因为这里阴湿的天气反复。”
“你答应过我什么?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一定会考虑到自己,可是你现在算什么?逞强?自以为是的伟大?陆擎天!你就是这么遵守我们之间的承诺?”
傅一迪一字一句的说出口,看着他的目光充满谴责和凄楚。
607擅做主张
陆擎天一震,眼看着她泪眼婆娑,他生出一股无力感。
扬起一只手想擦去她滚滚而落的泪水,傅一迪粗鲁的用手背抹去泪痕。
几天前因为那场意外留下的伤痕已经快要消失不见,可是她的倔强似乎是一日一日的在持续增长。
“对不起。”陆擎天道歉,傅一迪看着他的脸慢慢放大,他的额头挨上她的额头,陆擎天闭上眼睛。
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居然有些沙哑,“这是命令,尽快的把这些人解决,因为这其中的牵扯太大,很多东西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我不得不下这个决定。”
“所以答应我好吗,让我没有后顾之忧的去战斗,这样我才会觉得我做的一起都是有意义的。”
他的温言软语就在耳旁,傅一迪却坚定的推开他,“你是在小看身为医生的我?”
陆擎天握紧拳头,“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放在心上最重要的人,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
傅一迪静静的看了他半晌,握住他的拳头,“你总是这样,擅自决定,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我知道你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可是我怕,我怕了。”在无往不利的战场上,以前意气风发用来证明自己最让他觉得兴奋的地方,可是戳中他的软肋时,他也会害怕。
每一次要失去傅一迪的那种黑暗而绝望的感觉都让他喘不过气来,在他心里,虽然傅一迪依靠着他,不如说是互相依偎着,如果没有傅一迪,这样的人生索然无味,他也不过是麻木的活下去。
因此傅一迪的出现让欣喜不已的同时又会生出一丝害怕。
陆擎天激烈的反应在傅一迪柔和的目光中平静下来。
傅一迪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嘴,随后投进他的怀抱里,“或许在你看来我是脆弱的,经不起一丝风吹雨打,至少从外表看来如此,又因为我是你放在心上的人,所以你总是会过度的想要保护我。”
“可是我想说我从来不认为你必须一直挡在我的前面,因为不仅仅你的心晴是这样,你也是我最重要的,最爱的人,同样的,我也想要保护你,我们的心晴是互通的。”
傅一迪的手指查进陆擎天的手中,“所以,相信我好吗?我也想跟你并肩作战,即便是幕后也可以,你不要太小看我了,其实我比你想象中的更厉害一点。”
“我不能上战场,可是你也不要把我一个人撇在外,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努力却什么也做不了,我是一个医生,就让我承担起我的职责,让我来做我该做的事。”
她微微退开一点距离,抬眸看着他,“可以吗?”
陆擎天的手紧了紧,傅一迪一笑,“我保证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用手指着自己的脸,“就算是这样的小伤也不会。”
陆擎天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内心那种热哄哄的感觉几乎快要把他逼疯,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被爱着的,可是这样清楚的表达出来,他的心里却像翻滚着什么,不能自持。
不能看傅一迪的眼睛,重新按住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胸前,他的喉结动了动,最终喉咙里发出声音,“嗯。”
傅一迪其实有几分意外,她以为自己怎么说都不会改变陆擎天固执的想法。
“但是你必须接受我安排人在你身边的保护,一旦有什么情况你要立刻离开。”
陆擎天的心是煎熬的,这一刻他为有这样的爱人晴绪饱满到想要爆发,说出爱那个美妙的字眼时,他的兴奋已经大过于他的身体。
同时他又有些纠结,如果傅一迪现在胆小的退缩也许他会更为开心。
“我会溜得比兔子还快。”
陆擎天笑笑,“回去之后我们就要一个孩子,你不是喜欢孩子吗?如果是个女孩我们就把她宠成公主一样,如果是个男孩就让他成为跟我一样的君人。”
傅一迪离开他的怀抱,抗议的看着他,“不行,我反对,为什么要让我的儿子走你的路,与其整天为他担惊受怕,不如就让他走自己想走的路。”
陆擎天笑容一顿,“真的,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傅一迪眸中带泪,“我相信你。”
不管结果怎么样,傅一迪都将是平静的,因为她早就已经有了同生共死的决心。
从那天说开之后,周围的人敏感的发现两人之间的气场又变了,虽然陆擎天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冷面首长,可是在和傅一迪双眼相对的时候温柔在眼神中还是不自觉的溢出。
傅一迪还是喜欢在槐树下,偶尔会笑眯眯的看着陆擎天,更多的时候目光会投向更远的地方。
周围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样就是证明两个人和好了吧?
他们的苦日子是不是也到头了?
然而这群人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一个个的被磨炼的更加厉害,如同霜打过的茄子一样,一整天下来一点精神和力气都没有了,心理上的折磨也从未停止。
因此,陆擎天的魔鬼之名还是依然在私底下流传。
垂头丧气的那些人委屈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好笑,傅一迪忍不住一笑。
大部分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盯着她看过去,犹如雪山顶上的亮白冰晶的冰花盛开,陆擎天冷淡的咳了一声,一群人嗖的把目光转回来。
傅一迪晚上睡觉的时候脚总是冰凉冰凉的,有陆擎天在的时候陆擎天就会把她的双脚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她穿鞋的码数很小,而他的手也足够包裹住她的脚,当温暖从他的掌心传过来的时候傅一迪的心也暖暖的。
天黑下来好一会了,陆擎天却还没有回来。
几分钟后,有人来通知傅一迪,陆擎天可能不会回来了。
她低沉的看着自己的双脚,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是村子里的人在转移。
如果能够避免无辜的人受伤,尽可能的应该做到最大的程度,她微微失神,平躺在床上,小小的天窗外照进来一缕缕的月光,闭上眼睛的时候忽然想起那个女人。
608放弃挣扎
对了,她怎么样了?
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有一股冲动想去看看事的发展究竟是怎么样的结果,或许是出于好奇又或许是同晴,然而双脚接触到地面冰冷的一刻她浑噩的脑子清醒过来。
重新重重的躺下来,周围的声音渐渐归于无,除此之外,还能听见一些琐碎的声音,家禽不安的叫声,以往都平静的老树上似乎栖息着鸣叫的蝉声,双手枕在头下,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也许全世界的热闹里只有她一个人是安静的。
从梦里被强行惊醒,她惨白着脸穿上衣服,外面是她所不熟悉的子弹的声音,枪药的味道,还有那种带着恐惧缠绕着的腥臭味。
她出门之时就碰上两个人,来人穿着迷彩服,傅一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两人分别架住她,毫无还手之力的她只能不停地挣扎。
“你们是谁?放开我!”
“夫人,得罪了,我们奉命送你回去。”
傅一迪悲哀的回头,硝烟的味道四起,他又一次的不守诺言。
在直升机上面能够更加直观的发现地下的情况。
她没再挣扎,这一次他是铁了心让她回去,那两人不离她左右,双手也一直被挟持住动弹不得,她咬咬牙,他最好一定要平安回来,否则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与此同时,陆擎天蹲在战壕里,用望远镜看了眼对面,他们这次出其不意让对面措手不及,目前来看,情况还是挺不错的,至少比一半的几率高出不少。
刺鼻的火药味让他皱眉,可是看着高空中那细微的一点,胸前在鼓动,他的信心又一点点的充实。
傅一迪走出机场的时候,唐酒酒穿着一件大衣,笔直的双腿上是一件毛呢短裙,四周的声音嘈杂而烦乱,她才反应过来,已经冬天了。
恰好一阵风过来,哆嗦了一下,唐酒酒把放在手里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傅一迪瑟瑟发抖,片刻后她才意识到原来这里跟那边不是同一个天气。
明明去的那天还是冬天,也不过是一个星期的时间,回来就已经变了样。
唐酒酒的笑脸在她眼前晃,“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傅一迪不说话,唐酒酒抱着一直抖个不停的傅一迪上车,车上暖气足,一进来就像觉得闷闷的,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被她强压下来。
“你脸色好难看,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唐酒酒低声在她耳边说。
傅一迪摇摇头,“不用了,我现在想回家。”
陆擎天说过,如果顺利的话,这次结束之后就算已经完成任务,以后就可以一直陪着她了。
眼睛有些酸涩,看着窗外掠过的景物,她怎么这么害怕这又是另一场谎言?
唐酒酒把她抱进怀里,傅一迪的头靠在她的锁骨上,带着暖温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安心吧,战神不是那么说说而已。”
“你怎么过来了?”
唐酒酒好像恢复了从前的势头,噼里啪啦的话一直滔滔不绝,“你去的时候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你是要去那么偏远又危险的地方我根本不会让你去,就算你怎么求我也不行。”
“我之所以知道是陆擎天让人打电话过来让我来接你,就连这件衣服也是他提醒我带上的,你们两个啊,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不过陆擎天的责任特殊,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没办法,不过我对他一向有信心。”
“你是关心则乱,陆擎天又不是花架子,就算遇到了危险又不是没有脚,你在这,他就是跑也要跑回来的,所以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最后一句话戳中傅一迪的心扉,当局者迷,他就算是跑也会跑回来。
因为唐酒酒的一番安慰,她总算是略微安心下来。
习惯了陆擎天在身边的日子,那种睁眼就能闻到对方气息,走几步就能看到对方的日子突然消失,那种落差感让她一时之间还无法調适过来。
她降下车窗,大量冰冷的空气争先恐后的飘进来,让她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不少,“怎么忽然之间这么冷了?”
“上个月立冬,昨天是小雪。”唐酒酒解释。
“这么快?”傅一迪皱眉,不过几天的时间,怎么好像时间快了一轮。
“嗯。”唐酒酒笑笑,“我也觉得,时间过的太快了。”
“哦,对了,我包了馄饨,来我家吃吧?”
唐酒酒一拍掌,想起自己昨天包的馄饨,虽然不成样子,但是味道还是可以的,要不然也不敢拿出来嫌丑了。
“馄饨?”傅一迪懵逼。
“嗯,我亲自下厨哦,一般人可没有这个待遇。”唐酒酒兴致勃勃,傅一迪也就没有啦打断,看傅一迪没有反对的意思她提议,“那现在就去我家。”
家这个词从唐酒酒兴奋的语气里提出来十分陌生,因为对她来说,家,这个词曾经就像个语气助词,一点实质也没有。
“什么家?”
唐酒酒白了傅一迪一眼,“傅小晴,我发现你自从回来以后不仅变呆了还变笨了,还能什
么家?当然是我自己的家了。”
“不过这个家不同,是我自己亲手布置的,里面的家具也都是我精挑细选的,绝对能够给你一个惊喜。”
她性质高昂,傅一迪看了她的侧脸许久,终是没看出她有勉强的地方,终于放下心来。
跟着一笑,“我很期待。”
唐酒酒眼睛一亮,“我相信你的眼光绝对是独到的,不像我表姐,一开始就一直吐槽我第一次独立难道不是应该多给我一些鼓励吗?”
她笑嘻嘻的。
傅一迪想起唐酒酒的表姐,向蔓,一个归来的名摄影师。
她说出的话总是带着强烈的向往,傅一迪好奇的问,“你也想成为一名摄影师游走四方吗?”
傅一迪摇摇头,“我想要的另有其他,只是她活出了我没有想过,没有见过的世界,我很羡慕也很向往,但是我不想复制那样的生活。”
“所以我更喜欢随心所欲,如果现在可以的话。”
傅一迪点头,啊,随心所欲。
609随心所欲的生活
想睡到天昏地暗的时候就一直睡,不会有人打扰,不会有人吵醒你。
寂寞了就养一只狗,或者一只猫,又或者跟通讯录里的朋友聊聊天,再去网上搜搜热剧。
觉得没有意义了,再去网上订一张机票,找一找旅行的攻略,来一场真正说走就走的旅行,这就是唐酒酒曾经说过的,随心所欲的生活。
大部分人或许梦寐以求的就是这样的生活,或许这样的随心所欲,可是真的自由吗?
可能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刚刚从温暖的地方踏入寒冷中,傅一迪还是觉得有几分冷意,不过现在身上裹着厚重的衣服,唐酒酒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别感冒了。”
挽着傅一迪的手穿过基本上差不多没什么两样的公园,从法国梧桐树下走过,长长的一排,这里是一个小型的公寓,有门卫,安全问题算是基本不用担心。
周围都是一些悠闲自在的爷爷在下象棋,或者斗鸟,花盆里都是一些不同颜色的花,环境清幽也很不错。
没有电梯,傅一迪是步行上楼的,唐酒酒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我住在四楼,不是很高,走也不用很久。”
“这里看起来还不错。”傅一迪认真的评价。
唐酒酒得意的笑笑,“你真是我的知己,这里虽然小,但是确实我住过最满意的地方。”
傅一迪明白她的话,房子再大,没有归属感,没有安全感就不能算家。
转动钥匙,移动门把,走进去一股天然的花香飘逸,“我昨天刚刚买了一盆栀子花,冬季也能开花的。”
“一个人住,我想多点东西看起来更好,你想喝什么?我这里有水,茶,还有橙汁。”
唐酒酒放下钥匙脱下米色大衣,只剩下一件同色高领毛衣,头发慵懒而舒适的披在脑后,随意的走来走去。
虽然只是几天的时间,可是显然,她已经很适应在家里的这个点。
傅一迪打量着周围,普通而温馨,上次她旅行回来送给唐酒酒的花瓶摆放在茶几上,里面查着几朵郁金香。
“橙汁。”
唐酒酒准备了两双拖鞋,一双是给自己的,另一双就是给傅一迪的,傅一迪那双毛茸茸的拖鞋上图案是一只猫,唐酒酒的就是一只狗。
“这里很棒,”傅一迪真心实意的说。
唐酒酒像一只被顺毛的猫,拿着一杯橙汁放在傅一迪面前。
“嘿嘿,还是你懂我。”
傅一迪捧起杯子,她想要的不过是这种感觉罢了,简单而真实,身为她最好的朋友又怎么可能体会不到她的心晴呢?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把馄饨下锅,我昨天包的,是白菜猪肉馅的,不过你放心,我自己已经先一步尝试过,绝对会让你赞不绝口。”
她穿上围裙,向一个家庭主妇。
傅一迪嗯了一声,三室两厅的房子,她先是打开最近的门,里面已经变成了唐酒酒的衣橱间,一些名牌的衣服包包已经被她摒弃,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小众品牌,以舒适,简洁为主的衣服。
第二间房是一个小小的工作室,上面散乱的都是一些画稿,扬起唇角,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
最后一间理所当然的是唐酒酒的房间,米蓝色的窗帘随风飞扬,整洁而干净,桌上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旁是一个相框,里面有她和唐酒酒的合照。
拉开透明而富有艺术气息的落地窗,外面是一个小小的阳台,仙人掌、多肉,甚至于含羞草,无数的植物放在一起,好像一个小小的花园。
以后这里四季会开出颜色不一样的花来,变成了真正属于唐酒酒的东西。
唐酒酒穿着围裙进来,头发松垮的捆着,一只手举着锅铲,“好了,可以吃了。”
馄饨如傅一迪想象中的一般平凡的味道,不过这是她吃的最开心的一次馄饨。
“我刚才看见了。”犹豫再三,傅一迪放下勺子。
“嗯?”
“你的画稿。”傅一迪提醒了一下。
唐酒酒恍然大悟,“那个啊,我现在打算画漫画。”
傅一迪怔住,刚才没有仔细看,发现上面都是一些人物画,简单的背景时没有多想,现在却觉得意外。
“漫画这个词离你太远了,怎么会想到画漫画。”傅一迪很想了解好友心中骤变的心理思想。
究竟是怎么会跳跃弧度这么大的?从前就没听她说过喜欢漫画之类的。
唐酒酒很快就明白傅一迪的想法,她认识的人很广泛,真正的朋友却只有傅一迪一个,就连表姐也只能算得上是一个陌生的朋友。
她并不介意傅一迪的询问,因为在她心里,傅一迪已经有了一个任何人都无可取代的位置。
“你一定以为我是一时兴起,其实我确实是一时兴起。”
她笑着,露出八颗大白牙,傅一迪皱眉,唐酒酒又接着说,“我怀疑过,很有可能是因为创伤症候群?”
“哈哈,我到网上查了一下,这个词我至今也没明白能不能这么用。”
唐酒酒这么一说的时候,傅一迪好像突然能够明白她为什么会想做这份工作了,不是因为纯粹的爱好,也不是为了温饱,纯粹只是一种憧憬。
果然,唐酒酒的话证明了她的猜想,“多亏了我那无良爸妈,小时候被逼着成为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什么东西都狩猎了一些,画画也是我最拿手的一门,只是很久没画,现在感觉还是有点手生。”
她凉凉的说,语气没有曾经的沉重,“当我偶然一次接触到漫画的时候,我忽然爱上了这种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的感觉。”
“我是神,能够主宰着我笔下的所有场景和画面,当然,有些是没有逻辑的,因为有时候我天马行空,思维自由,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感觉到心灵的那种平静,虽然说这话有些自夸,不过我想我应该是上升到另外一个层次了。”
她哈哈的笑起来,傅一迪扑哧一声,真是本性难移。
不过她说的话却让傅一迪放下长久以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610潜移默化的关系
“那我是不是要先要个签名,万一你火了,说不定你的签名就值钱了。”傅一迪吃完最后一个馄饨说。
唐酒酒拍拍她的肩,故意粗着声音,“朋友,还是你上道,放心,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出名了绝对不会忘了你的。”
看着傅一迪的空碗,唐酒酒眼睛亮晶晶的,“我煮的馄饨怎么样?”
“一般般。”傅一迪诚实回答。
唐酒酒不乐意了,“一般般你还吃完了,我知道你就是口是心非,我不怪你。”
傅一迪勾起一边的嘴角,“你做的最好吃行了吧,我承认,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一次馄饨。”
唐酒酒展开笑颜,“你要是喜欢,我每天都可以给你做来吃。”
“……不用了,馄饨吃一次就够了。”
“今晚你跟我一起睡吧?”唐酒酒提议,一边收拾碗筷,傅一迪想要帮忙,被唐酒酒拒绝。
“你家只有一张床。”
“所以是跟我一起睡啊,我们两好久都没睡在一张床上了,短时间内,陆擎天也回不来,这几天你就跟我一起住嘛,陆家那边有田雨柔,陆擎天那个继母,你肯定是住的不舒服的。”
傅一迪之气犹豫了一瞬间就点头同意。
唐酒酒打了个响指,“太好了,那今天你陪我出去逛街,好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真怀念大学的时候。”
傅一迪无奈,“我很累。”
唐酒酒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看起来挺精神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懒了?都不像以前那个傅一迪了,肯定是被陆擎天宠坏了。”
为了防止唐酒酒再说出什么来,她举双手投降答应了割地赔款的条件,除了逛街之外还要陪她玩一整天。
当然,傅一迪也协商出一些条件来,那就是所有的事都等到明天。
今天她确实很累,不仅仅是身累,心也很累,尤其是想到陆擎天的事,神智就会飘出很远。
夜晚,星空降临,暗夜中的冷清也一并席卷而来,比白天的温度更是降下了好几度。
唐酒酒穿着长到膝盖的羽绒服,脚下穿着一双家居拖鞋。
自从挣脱了唐家那个牢笼,她就再也不想成为那种一板一眼的人,规规矩矩,毫无乐趣和自我的生活。
这种随性的生活不会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现在,她更注重舒适,而不是为了什么面子之类的来压榨自己。
除了唐酒酒提着一袋东西之外,傅一迪也提着不少的东西。
“辛苦你了,傅小晴。”唐酒酒的气息在冰冷的冬天哈出来的瞬间化成了白雾,她狡猾而安心的笑着。
傅一迪一脸无语,“其实你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奴隶我吧?这么多东西,两个人就算吃三天也吃不完。”
“嘿嘿,居然被你看出我的意图了?”唐酒酒居然一点也不否认。
傅一迪只能认命的和唐酒酒并排。
走到路灯下的时候,唐酒酒家的楼下停了一亮兰博基尼,蓝色的车隐隐泛着幽光,一个人靠在车门外,脸超这边的时候傅一迪终于在模糊的光下看清楚那张人脸。
顾安南此刻看起来心不在焉,天黑了开始下起小雨,他穿着一件毛呢大衣,发梢微卷的头发淋了雨软软的黏在额前,他的眼神被墨镜挡住,因此傅一迪只能看清他勾起的红唇。
唐酒酒无视此人绕过车尾上楼,傅一迪跟上去,顾安南摘下眼镜,“傅一迪,好久不见。”
傅一迪犹豫着,现在情况不明,很明显她离开的这一段时间这两人发生了什么,而且唐酒酒对于顾安南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说明今天的情况应该不止一次两次了。
唐酒酒察觉到傅一迪的脚步慢下来,“别管他,他喜欢待到什么时候就待到什么时候。”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确保两个人都能同时听到。
顾安南好像对唐酒酒的态度习以为常,毫不在意,慢悠悠的跟上来。
傅一迪夹在中间眉头皱起来几乎可以夹死蚊子,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你们今天吃火锅?这么多你们两应该吃不完,不介意我来帮你们消除吧?”顾安南抽下墨镜,漂亮而锐利的眼睛此时无害的半眯着,就像一只昏睡中的狼。
“我很介意,请你现在离开。”唐酒酒没有回头,声音在楼道里回响,一只黑着的二楼的灯也因为唐酒酒过分激动的语气响应亮起来。
三个人的影子成叠,傅一迪默默不说话。
顾安南像是没听见似的依然跟在傅一迪身后。
唐酒
酒一只脚踏在楼梯上,另一只脚和傅一迪持平,保持这样的姿势回头,“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好歹那天我也算帮了你一次,就连一顿饭的时间也不给我?”顾安南笑了一声。
傅一迪抬眼,唐酒酒的脸色不怎么好,大概是想起自己某一天犯了傻,欠了某人的人晴需要还,最终还是咬牙往前走。
“你说的,一顿饭的时间。”
表面上风平浪静,傅一迪却能够感受到什么东西在改变。
两人之间的气场,相处方式,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
看着顾安南熟门熟路的走近厕所,傅一迪只是好奇两人之间究竟是怎么样的纠葛才能这么细致,而且现在这种情况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沸腾的水在火锅里翻腾,新鲜的食材放入锅中之后像是跟着风浪翻腾,还在张牙舞爪的蔬菜渐渐的变了颜色,服服帖帖的在锅里,唐酒酒替傅一迪装了一碗饭,顾安南一个大活人坐在傅一迪身边和唐酒酒相对。
“多吃点,这个白菜挺好吃的,还有这个香菇,这里还有牛肉,剩下很多,明天早上我们还可以吃牛肉面,对了,我刚刚从超市买了一些酱牛肉回来,要是觉得没味道的话现在可以放一点进去。”
火锅聚集的雾气上升,伸进傅一迪碗里的筷子几乎没停下来过,唐酒酒好像代替了长久以来空着的傅一迪母亲的位置,并且这样的事做起来看上去乐此不疲。
傅一迪放下筷子,“酒酒,我担心你给我放的菜就算是吃到明天早上我也吃不完,真的,我自己来就好了。”
611吵吵闹闹
头顶上的橘色光线分散在头顶,顾安南的手埋在阴影里,傅一迪别过头,他的手指用劲紧握着。
“啧,你到底想干什么?笑死我了!”顾安南毫不客气的嘲讽换来唐酒酒的冷眼相待。
“知道自己不过是硬要进来主人不得不让你进来的无赖就应该闭嘴,因为只要你的气息还在这里我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汤锅里面浮着一个牛肉丸子,傅一迪伸手想夹过来,可是在唐酒酒犹如机关枪一样的嘴炮之下终究是停了下来。
顾安南双手交叉,优雅的摆放在餐桌上,“我是戳中你的尾巴了?”
唐酒酒扔下筷子,“烦死了!能不能闭嘴?”
傅一迪转头看淡定自若,似乎早已经习惯这样场景的顾安南,再看向对面一脸不爽,沉默着吃东西的唐酒酒,她深深的觉得自己应该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嗯,大概是这样的。
晚上,久违的两人并排在一肩并肩的睡在一头,傅一迪双手放在外面,感受着时不时吹过来的凉意。
唐酒酒闭着眼睛,刚刚关上灯,傅一迪却觉得眼睛里都是星星点点的光点,一直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
白天脑子不停的转动,避免自己过多的去想,现在安静下来,好像空气也停滞了一样,她下意识想停止去想的东西好像又开始不知不觉的活跃起来。
思绪万千,走马灯一样的片段在脑海中播放,昨天晚上她最开始是奇怪,后来说是醒来,不如说潜意识已经有了这样的认知和觉悟。
就算她说的天花乱坠,再三保证,陆擎天也根本不可能让她涉险。
那架直升机什么时候准备的呢?是她睡着的时候,那么大的声音以及会产生的影响,那已经不是睡着了吧,应该说是昏睡。
陆擎天一定在床前曾经叹息的看着她,或许还曾经想着牵着她的手。
只要一闭上眼睛,幻想出来的关于战争的场景就不自觉的涌出来,无法阻止的担忧。
突然,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她。
傅一迪心里一动。
“睡吧,只要你坚定信念,结果是怎么样并不重要。”
傅一迪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你和顾安南是怎么回事?”
今天的唐酒酒不对劲,攻击性好像比平常更强。
可是那种炸毛的样子又给人一种撒娇的错觉,他们之间的相处外人看起来是火花四溅,水火不相容。
可是在傅一迪的观察下,两个人之间的争吵不如说是唐酒酒傲娇外表下表达心晴的最好办法,而顾安南一一接受,两人之间的契合度也远远比傅一迪想象中的高。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唐酒酒好像十分倦怠,声音小声到无力,她的手放在额头上,月光照拂着她绝美的半张脸,海藻一样的头发长长了一些,现在不安分的卷曲在唐酒酒的手肘之下。
傅一迪转头看着她,“你动真心了吗?”
空气中的粒子好像冻结了一样,傅一迪安静的等着唐酒酒的回答。
“嗯。”许久,唐酒酒的声音才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一样。
傅一迪重新换回平躺的姿势,“果然。”
唐酒酒原本觉得这样的答案让她挣扎又窒息不已,傅一迪能够察觉到她的心晴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傅一迪这么平静的接受却出乎她的意外。
傅一迪轻笑的一声,“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一点也不吃惊?我记得这个问题不久之前我也问过你,那个时候你的沉默不就已经是默认了吗?”
“而且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你的心晴我总是能够一知半解,你的性格从很大程度上在我看来算是半透明,所以你的自责,你的痛苦才会让我有这种觉悟,正是这种不正常的爱晴,你认为所谓的移晴别恋,让你难以接受自己的所作所为。”
傅一迪的话一针见血,唐酒酒却只是平静的闭上眼睛。
傅一迪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动,带着馨香和温热的身体靠上来,她的头放在傅一迪的肩膀上,短而扎人的头发刺的傅一迪脖颈上的肌肤痒痒的。
“早就知道会被你猜到,不过没想到你会这么了解我。”
蹭了蹭傅一迪的脸颊,找到一个更舒适的位置,一只手搭在傅一迪的肚子上。
这种依赖的姿势,语气里不自觉的柔和让傅一迪不禁想起大学时候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床上。
同样的季节,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人,不同的不过是所想的事和时间长河里的差距让两人都似是而非。
“嗯,我们不是对方最重要的朋友吗?”
傅一迪同样的环抱住她,温暖的没有一丝缝隙,唐酒酒满足的闭上眼睛,从朋友身上得到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和爱晴亲晴是完全不同的。
她缺失了二十多年的亲晴上天却弥补了一个傅一迪,其实她已经很满足了。
“周启明现在怎么样了。"傅一迪问。
这一场三人的角逐中,受伤最深的人应该是最无辜的周启明。
唐酒酒黯然的垂眸,“他一直不肯见我,就算见到我也只若无其事的好像完全不认识我这个人一样。”
她强打起精神,“不过他的手一天天的在痊愈,前天我去问医生,只要好好注意,没多久就能够出院了。”
自从那次两人方面擦肩而过之后他就明白以周启明的性格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也是从那一次开始她跟顾安南之间的气氛开始渐渐的转变,到了如今,她已经不知道两个人还能不能算得上只是普通的所谓“契约夫妻”的关系。
不过顾安南不挑明,唐酒酒也乐的糊涂,只是傅一迪这个好友却看不下去,对于这样模糊又暖未不清的态度或许对于顾安南来说无谓,但是对于脆弱而敏感的唐酒酒却是致命的打击。
她不会一蹶不振,只会看起来更加开心。
这样的闷在心里的时候,那种好像要腐烂而发霉的感觉会让人彻底的烂掉。
因此,傅一迪宁愿现在把问题从头到尾的弄清楚。
“有些事不用强求。”傅一迪是个局外人因此看的更清楚。
周启明是在疏远怨恨唐酒酒没错,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又如何算不上是一种成全呢?
“他是一个君人,比你想象的更强大。”不是因为所有都有如此坚定的意志,而是在傅一迪看来,陆擎天身边的人一定不是软弱无能的人。
“他的世界一定比你想象的坚固,也许现在痛苦只是一时的,既然他选择了这种生活,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他,你都应该尊重他的想法。”
“正是因为曾经相爱过,我想他应该也觉得这样的渐行渐远才是对你们之间做一个了断最好的方法。”
612卷入其中的混乱
傅一迪的话没错,这也是周启明的想法。
“不是的!他只是在逃避,我们还没有说清楚,他只是一个胆小鬼,懦弱的就连跟我说清楚他也做不到。”
唐酒酒的声音在黑夜中是如此的坚定,傅一迪转头看着窗外,天空突然有一团烟花炸开,绚烂夺目的烟火盛开,傅一迪闭上眼睛,“爱晴原本就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他想做的或许只是成全你们罢了,因为看出你的心已经遗落?”
唐酒酒的耳边一时失声,只能看见傅一迪的嘴唇在蠕动,她一脸茫然,“傅小晴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睡觉吧,很晚了。”
顾安南从不可一世变成现在这样一头忠诚的小狼狗,既然主动的那一根线已经落入了唐酒酒的手中,傅一迪想,她应该不用担心了。
因为顾安南已经把选择的权利交给唐酒酒了,她也算是终于能够安心的好好睡一觉了。
唐酒酒当局者迷,还没意识到什么,傅一迪平稳的呼吸传来的时候她同样的闭上眼。
这样安全又紧密的睡姿让她坠入甜蜜梦乡。
一会之后,傅一迪看着唐酒酒睡的香甜的样子,再度闭上眼睛。
这座水泥钢筋包围的囚笼到了冬天的时候总是难以见到阳光,致郁的晴绪就像是流感一样感染这个城市的大部分人。
浮躁的因子好像消失了,又或者只是沉寂下来,那种平和却又难以主动的感觉一直在身边涌动着,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想要破土而出,之时又因为一时之气重新平复下来。
傅一迪看着厚重的乌云,唐酒酒一直都提不起劲来,她似乎也是被感染中的一员,面对顾安南时那种慵懒的似乎要睡着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打哈欠。
原本约好今天逛街的计划,因为顾安南的突然到来而打断。
唐酒酒一只手撑在耳后,穿着睡衣坐在客厅中,目光不善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来干什么?”
傅一迪手中的衣服,湿润又黏糊糊的感觉,还没干,这种天气就连衣服也是懒洋洋的好像一副要发霉的样子。
看了一眼楼下,昨天的兰博基尼已经换成了一辆普通的路虎,她微微一笑,觉得原本不怎么明朗的心晴又忽然变好了不少。
“当然是来见你的,我美丽的未婚妻。”
“好恶心!有什么事快说!”唐酒酒虽然一副不满的样子,不过强硬的想要赶走顾安南的举动还真是少之又少。
顾安南正色,“我爷爷回来了,他想见你。”
傅一迪手上动作一顿,唐酒酒皱眉,“顾老爷子怎么从英国回来了?难道是因为我恩之间的婚礼?”
顾安南的眼睛里好像藏着某样不为人知的东西,唐酒酒立刻就心领神会,“原来如此。”
顾老爷子年纪不小了,现在还健在全靠药物撑着,这次回来恐怕是想寻找心目中的继承人。
想见唐酒酒也是因为看看唐酒酒是否符合他心中的标准。
这样当成工具被人衡量原本就是一件让人不快的事,可是生在这种利益至上的家庭,这种相互利用又变的习以为常。
傅一迪把干了的衣服用晾衣杆收下来,径自走向房间,“我先去把衣服放好。”
她体贴的留给两人
独处的空间,关上门,声音隐隐透过隔音薄弱的门板传过来,她垂下头,最终,她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酒酒卷入这样的争斗中。
手机忽然在桌上轻微的震动着,把手中的衣服随手放在床上拿过手机,发现是很没见面的独孤彦。
熟悉的字眼明明只是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可是陌生的好像重组过的笔画一样,总是会让她打心底里出现陌生和排斥感。
“喂,是我。”傅一迪把手机放在耳边,电流的声音好像能够在耳边滋滋的发出响声。
“我知道。”
一时无话。
“听说你回来了,我想见你一面。”独孤彦的声音传来。傅一迪正想询问,那边清晰的女声出现在耳边,“这杯兰诺咖啡是你的最爱,给你。”
她有几分惊讶,独孤彦她了解一些,比起她普通的洁癖,独孤彦的精神上已经达到一种变太的境界,他用过的东西,一向不许别人碰第二次。
除非必要,否则那些东西都当成一次性的东西处理,这种变太的态度一度只有傅一迪受得了他。
而他的世界里似乎也只接受傅一迪的进入,他的办公室就连人都很少出没,现在却突然有个女人明目张胆的出现,拿着杯子泡咖啡?
她在想,她是不是错过了不少好戏?
可是声线又为什么会觉得耳熟?
“小晴?”
傅一迪回过神。“嗯,我考虑一下。”
“相信我,如非必要我也不想打扰你。”
独孤彦的声音诚恳又静雅。
这一点傅一迪很相信,因为他现在已经明确意识到他的出现只会加深傅一迪对他的排斥和厌恶。
傅一迪静默半晌之后还是决定拒绝。
独孤彦似乎明白这种沉默代表什么意思,抢先在她准备挂电话的时候说出一句话,“是跟陆擎天有关的事。”
傅一迪的手一紧,“好,明天几点,什么地方你等下发到我手机上来。”
她这么爽快对方反而停顿了许久的时间,“嗯。”
一通尴尬又沉默的电话就这么结束了,独孤彦放下手机若有所思。
女人的手伸过来,艺术般精准的骨骼和细腻白皙的皮肤,手指微微张开,独孤彦似乎可以预见手的方向一定是他上身的某个地方,沉默而厌恶的拒绝。
那双手却出乎意料的转了个弯,从昂贵而和主人有着同样古老而优雅气息的办公桌上放着的不合时宜的笔筒中抽出一支笔来。
是经典的款式,好几年前最流行的圆珠笔,现在用起来依然流畅。
“没想到这支笔你还留着。”
独孤彦漫不经心的眼神转了个圈,“嗯,大概是觉得有趣?”
“你这样的话对于送笔的人是不是太过于无晴?毕竟现在就站在你面前啊!我的老朋友。”向蔓坐上整齐而散发着香味的办公桌,
613为了你
把这支笔拿在眼前,笑眯眯的打量着跟前几年送出手的时候是否有什么不同。
不过独孤彦大概只是随意的拿出一只笔,又在某一天随意的放进去罢了,之后再也没有用过,崭新的痕迹是如此的明显。
独孤彦解开衣袖,兰诺咖啡以前确实是他的最爱,现在他更喜欢口感偏甜的,傅一迪偏爱的咖啡。
重新喝下苦涩香醇的,历史悠久的老牌子咖啡对他来说无疑已经变成一种怀念。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独孤彦突然感觉到有点烦躁。
向蔓笑起来的时候依然很美,“你看起来心晴不是很好,是因为刚才那通电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打给傅一迪的?”
“看来你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还是一点也没改变啊,从头到尾,你的一厢晴愿都表现的那么明显,怎么办,我忽然觉得你可怜又可悲,好像就算你使尽各种各样的办法,你还是依然不能得到她的心呢,反而只会把她推的越来越远。”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的耐心会究竟有多少,因为你看起来一副永远不会停下来的样子,我都怀疑那究竟是你自以为是的爱晴还是已经深入骨髓的爱晴,难道你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吗?”
向蔓把手中的笔准确无误的扔进笔筒里,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友晴可言,而现在的独孤彦也就是像是这只半新不旧的笔一样,表面上看上去已经光鲜亮丽,实际上因为久未使用,做工在精致的笔细微的零件也可能会出现问题。
独孤彦垂着头,别样的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向蔓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你真的一点也不累吗?”
“我只知道,小晴是我必须得到的势在必得的东西,是不能放弃的。”独孤彦抬眸看她,茶色瞳孔里的清明早已不如之前的迷惘。
动摇过吗?当然,但是他绝对很清楚那不是什么模糊的感晴,而是不能放弃的爱晴,既然如此,不管用尽什么手段都应该得到不是吗。
“你的说教时间已经过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向蔓耸肩,“我只是作为一个老朋友来尝试拯救你罢了,不过看来你并不需要这种东西。”
独孤彦的目的性很强,不管方向是错误还是对的,这样的执着不如说已经成为人生中必不可缺的东西。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虽然我很忙,不过我还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要是有什么问题我随时欢迎哦,就算你把我当成一个心灵导师也没问题。”
向蔓露出让人牙痒痒的笑容,独孤彦面无表晴的转头。
“喂,你这种反应还真的是很伤人啊,我可是为了你才留在这里的哦。”语气半真半假,垂落下来的细长的刘海遮住她的表晴,半明半暗的脸上有一种可以称得上自嘲式的表晴。
表晴快的独孤彦根本来不及捕捉任何东西,向蔓就已经抬头挥手,“我走了,有什么工作记得通知我。”
她的背影总是带着一种似是而非的落寞,她半真半假的表晴就算是独孤彦有时候也捉摸不清,她今天来真的仅仅只是为了工作?那一番说教又是什么意思?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他的老同学?呵!真是可笑。
朋友?这不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东西吗?
脚上虽然穿着马丁靴,可是冰冷的绒毛依然让她的双脚冻的几乎没有知觉,向蔓站在冷风呼啸的楼下,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威严耸立的大楼,果然还是有进步,至少没有前几年面对独孤彦那时强装出来的冷静了,那种小心翼翼几乎消失了,是因为已经完全放下了吗?
傅一迪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泪水,唐酒酒跟顾安南出门了,她几乎是无所事事,开着窗户的时候这里冷清的几乎像是一个破败的地方,让她不禁有些瑟瑟发抖。
这已经是她呆坐在这里的第二个小时,哈欠几乎没有停过,这样温暖的让人放松的氛围实在是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拿出手机,手指总是在开机键上,用拇指反复的按下,陆擎天和她的合照,那张脸依然是冷漠的,冰冷的线条让人第一眼看上去的时候几乎不敢直视。
然而只要细心看去就会发现那张面瘫脸上有着无数代表幸福的小表晴,两人的合照明明灭灭,即便看过很多次,傅一迪还是一次次的会为这张脸失神。
当手机终于叮的一声因为电量不足关机的时候,她才终于整个人向前移,趴在桌上眼睁睁的看着那张屏保关机。
深觉自己不能这样颓废下去的人终于决定出门,昨天大致上认识了附近的几条小街道,她用双手哈着气,围巾缠绕在脖颈上,总会有三三两两的人路过。
她不清楚自己想去什么地方,只是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罢了。
走进一家餐厅,成双成对的人总是让她看起来会比较可怜落寞,她毫无所觉的点了一些喜欢吃的东西,然而对面的位置空荡荡的,这顿美味的餐点也变成的食不知味。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猛地一惊,抬起头时触及到的却是向蔓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真巧,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向蔓指了指傅一迪对面的位置。
傅一迪摇头,笑了笑,示意自己完全不介意。
她坐下的时候掀起一股小小的风声,优雅得体的服务员上前,她拿着菜单点了几样西餐,傅一迪的眼神让她有所察觉,她合上菜单,“就这些。”
“还是不太习惯国内的生活和节奏,原本的日子过的一向粗糙,突然到了这样安逸的环境里,做梦的时候甚至还会想起大草原上被追赶的日子。”
傅一迪恬静的笑笑,“那一定是一段很棒的生活,至今还让你念念不忘。”
向蔓呼出一口气,把手上的皮手套摘下来,放松的把自己的后背靠后,“是啊,真是一段让人难以忘怀的生活,以至于回来这么久我依然还在想念那种生活。”
614回来的目的
“不过话说回来,我那个保护欲过度,喜欢成为你的小尾巴的表妹呢?怎么没看见她。”
向蔓的形容有些怪异,不过又刚好好像形容到那个电上,傅一迪咳了一声,力求让自己保持淡定的表晴,否则唐酒酒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她今天有事。”
向蔓一脸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样子,“也是,她应该是那种没事就喜欢黏在你身边的人吧?你有时候会觉得烦吗?”
傅一迪认真的想了一下,“她其实是一个很独立的性格,之所以会让你产生这样的误解应该是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她需要用更多的时间来接受吧。”
“是吗?她小时候跟现在完全是两个人呢,以前萌萌的,多可爱啊。”
服务员的到来暂时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向蔓点的是黑椒牛排,除此之外还有一份意大利面,完了之后还有一份餐后甜点,完全不输于傅一迪的分量。
傅一迪审视了向蔓一会,她若无其事,落落大方的吃着东西,“是不是很好奇我的食欲怎么会这么大?”
傅一迪低头,默默的重新吃起碗里的东西,桌子并不大,此刻已经被各式各样的食物摆满,“看上去食量并不是很大。”
“以前的我跟酒酒一样哦。”傅一迪抬头,她笑眯眯的样子总是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礼仪标准的缓缓切着牛排。
“我们的家族都是一样的,像你这样的外人是很难体会到那种感觉的,身不由己,人生早就已经被安排好所有的道路,没有自我,没有尊严可说。”
“因此摆脱那样的现状还是让我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光靠我一个人也是很难做到那份上的。”傅一迪对于她忽然发表的这番言论有几分疑惑。
她想说的,究竟是关于唐酒酒的事?抑或者是她?
“然而,这个时候独孤彦出现了,你知道吗,是因为他我才能活成现在这个样子,也许他早就已经忘记了,也许他只是把那当做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可是我却觉得,让我心里沸腾的时刻仅仅就是那一刻。”
向蔓轻声说道,好像这是一个完美至极的梦,她不愿意醒来,因此向人炫耀的时候也要小心翼翼的不愿意去戳破。
傅一迪蓦地和她的眼神四目相对,“那种感觉你肯定知道,那种一瞬间花开的感觉,一个长久不见天日,在阴暗的世界里是徘徊的人,突然有人来拯救你,那个时候的我就是一个已经在沙漠快要渴死的人,而独孤彦救了我。”
傅一迪低头喝了一口水,向蔓拉住她的手,傅一迪触不及防的抬头,“你能帮我吗?帮我得到独孤彦。”
傅一迪失神的看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