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不学习会被做成人彘
景和宫外，宫女太监并肩跪了一片，小声抽泣着。
“娘娘，您再坚持坚持。”
皇后娘娘今日受了惊吓早产，加上胎位是反的，若是在胎位调整过来之前就没了力气，恐怕要一尸两命。
稳婆早就吩咐让人去太医院取参片，如今宫女却一个人空着手回来了。
“参片呢？”
宫女脸上顶着骇人的巴掌印，噗通跪在床前：“淑妃娘娘积食，太医院的人全都去承乾宫了！”
“又是这个贱人！”
皇后气愤不已，稳婆连声安抚：“皇后娘娘，您这会儿万不能动怒，要保存体力诞下皇嗣才是！”
“你们照看皇后娘娘。”
随后稳婆拉着宫女去殿外说，压低声音：“太医院的规矩不可无人，镇守的刘太医呢？”
宫女红着眼眶：“刘太医以无人批准为由，不给我参片。”
不难猜，她脸上挨的巴掌也是刘太医的杰作。
这一巴掌打在景和宫宫女脸上，实际上打的却是皇后的脸。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可在皇室后宫里，失宠的妃嫔就是人尽可欺，连狗都不如。
就算是皇后也不例外。
稳婆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可如何是好，若是没有参片，皇后娘娘根本不可能撑住，除非神仙显灵，让胎儿自己在肚子里转个圈。”
以姜南的耳力，不难听清二人的对话，可是，四周都是软踏踏的肉，唯一能受力的，便是那条肉绳子。
【娘亲，你忍一忍。】
姜南抓着脐带，借力翻了个跟头，剧烈痛意让皇后发出惨叫。
稳婆吓坏了，以为皇后大出血，连忙冲进屋里。
掀开被子一看，皇后身下呼之欲出的，是头！
龙嗣居然自己转过来了！
“老天爷显灵！”
稳婆又惊又喜：“皇后娘娘，孩子露头了，您听我的，呼气，吸气，呼气，用力！”
【娘亲加油！】
皇后咬紧后槽牙，死死攥着被单……
不多时，景和宫终于传出响亮的啼哭声。
宫女们进殿，跪在地上，齐声恭贺：“恭喜皇后娘娘，为姜国诞下第一名皇女！”
皇后强撑着精神，对稳婆伸手：“是女儿！太好了，快抱来给本宫看看！”
她生了三个儿子，没有哪个如怀里女婴这般白净。
这个跟她心有灵犀的小家伙，小臂嫩滑洁白如藕节，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正在瞧她呢！
【哇，娘亲果然是个大美人！】
皇后抬起头，问：“陛下怎么还没来？”
一小宫女抢着回话：“回皇后娘娘的话，您刚开始胎动时就去乾坤宫请了，可淑妃胃胀，皇上和太医都去她那里了。”
自从镇国侯家千金入宫后，皇帝以平衡后宫雨露均沾为由，来景和宫的次数越来越少。
要不是有老祖宗的规矩，凡是初一十五，皇帝必须留宿于皇后宫中，恐怕皇帝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了。
尤其是半年前，给太后请安时，淑妃在后面撞了皇后一下，害她险些从台阶上滚下去，她惊怒之下甩了淑妃一巴掌。
皇帝看到了，认为她乃是将门之女，被高位嫔妃不小心撞了一下就打人，乃是滥用皇后权利，下令将她禁足宫中。
皇后失宠，承乾宫那边却日日笙歌。
皇后气的浑身颤抖，银牙咬的咯咯作响，下身隐隐有血崩之势。
【这宫女明知娘亲刚生产完太激动容易血崩，还故意说些刺激人的话，娘亲可不能上她的当啊！】
皇后身形一僵，震惊而后怕，这是今天第二次差点掉进淑妃的圈套了。
绕是她虚弱到极致，也忍不住怒喝道：“本宫刚诞下皇女，你跟本宫说这些居心何在？说，你到底是谁的人？”
“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小宫女惊惧的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怎会突然如此心思敏锐？
皇后手一挥：“拖去慎刑司，给我好好的审！”
嬷嬷要害她，宫女也要害她，这景和宫中，到底还有多少细作？
光是想想就浑身发寒。
皇后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儿，小家伙倒是个胆大的，没有被吓哭。
她的女儿，是上天赐予她的福星！
“让乳母进来，给公主喂奶。”
她不要吃人奶！
姜南挥舞着小手，大声啼哭表示抗议，几个乳母谁来都没有用。
乳母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不知如何是好。
【呸呸呸……羊奶牛奶都行，我不要人的！】
皇后止住她们想硬塞的动作：“公主不喜，拿羊奶试试。”
乳母立马去准备。
【娘亲万岁！】
皇后亲自喂女儿，姜南如愿以偿喝了个饱，舒舒服服的打奶嗝。
作为报答，两只小手轻贴着皇后的胸口，偷偷运功，给皇后娘亲输送灵力，帮她恢复元气。
奈何婴孩之身精力太差，简单的治疗就让姜南精疲力尽，困意席卷而来。
乳母笑道：“公主殿下跟皇后娘娘亲昵，在娘娘怀里睡的真快，奴婢将公主抱下去休息，皇后娘娘也歇息一下吧。”
“不必，让公主在本宫身边睡。”
景和宫内不知还有多少细作，皇后不敢让公主离开她的视线。
而且不知为何，她明明刚生完孩子，身子竟一点都不疲累，痛意也完全消失了。
皇后守着女儿，呆呆望着门口，像是在期待什么。
直到天色渐暗，白芷和栀子回宫复命，陛下始终都没来过。
二人先是恭喜皇后娘娘诞下皇女，待乳母将孩子抱下去。
白芷才禀报道：“皇后娘娘，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妥了，今年的榜眼李常树，已经被押回将军府。”
栀子面带喜色，眉飞色舞的比划：“将军府世子找到李常树时，正想杀他灭口呢，是您的兄长救了他，李常树为了活命，把什么都招了。”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皇后试探的问：“此事跟淑妃那边有关系吗？”
“李常树坚持是自己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无关。”
白芷不解的眨眨眼睛，压低声音问：“皇后娘娘是怀疑淑妃的娘家，镇国侯府……”
皇后一摆手，打断道：“乱猜罢了，没有实质性证据，这样的话万不能让别人听了去。”
“李常树的家人多半已经被控制，指望他吐出什么消息是不可能了。”
对于这样的手段，皇后再清楚不过。
皇后叹了口气：“也算不得是什么坏事，至少保住了将军府，父亲乃正一品驻防将军，本就有写奏本的权利，只要他明日带着李常树的供词，上奏澄清此事便可。”
正聊着，殿外传来孩童清亮的呼声。
“母后！母后！”
敢在景和宫大呼小叫的，无疑，定是四皇子姜翊泽。
年仅五岁的小皇子，刚从上书房回来，皇后本意让他早点启蒙，奈何姜翊泽性子顽劣，整天贪玩。
丫鬟们都跟不上他的脚步：“四殿下，您慢点，别摔着……”
姜翊泽跳进殿内，理直气壮的叫着：“母后，我回来啦！妹妹在哪里？我要看妹妹！”
皇后绷着脸，语气不悦：“叫你认真跟先生读书，长大才好为你父皇分忧，看你这一头汗，怕不是又去哪偷玩了？”
姜翊泽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是着急想回来看母后和妹妹嘛……再说了，为父皇分忧是大哥的事，我就想一辈子当个闲散王爷，云游野鹤，浪迹江湖。”
皇后额角青筋直跳。
姜南睡的正香，却被他吵醒，不满的挥舞小手。
【还浪迹江湖……】
姜翊泽一愣，四处看了看，谁在说话？
难道他是骨骼惊奇的天选之子，能听到天道的声音？
想到这里，他内心狂喜，就听那道声音继续幽幽传来。
【整天不务正业，被皇帝不喜，为了成为所谓的江湖人士，今天下午还认了个骗子做师父，结果被拐卖，挖眼割舌砍断双手双腿做成人彘，丢到街上乞讨，惨的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