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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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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随着陆沅音的话音落下, 现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余呼啸的寒风穿堂而过,珠帘摇曳, 带起些微的沙沙声。

似是有数道炸雷凭空响起, 炸的他们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两人一鸟隔着玄光镜,六目相对之间,皆是看到了对方眼底无法掩饰的呆滞……

霍无厌猛地抬起头,赤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玄光镜中的画面,向来没什么表情的面上带上了一丝近乎茫然的神色,他定定地看着那个毛绒绒的发顶, 眸底漾起了点点涟漪。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手中的古籍。

饶是他都没想到, 时隔一月,陆沅音竟会带给他这般一个消息。

她怀孕了……

这个词对于霍无厌而言有些说不出的陌生, 因为他父母的关系,他讨厌与人亲密接触,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会像过去的那些年一般, 独自一人了此残生。

他从未想过, 他会有子嗣。

就像是他从未想过,会有个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的陆沅音, 胆敢将他囚禁起来折辱采.补他。

玄光镜那端传来她逐渐沉重的呼吸声, 隐隐夹杂着女人尖锐的叫骂声,扰的他无端地有些心烦意乱。

似是怕被人发现,青弄复又一拍翅膀, 小心翼翼地飞回了树梢之上, 玄光镜中的画面略有些模糊。

红荣这才回过神来, 他亦是有些诧异地咋了咋舌, 心中尽是不可置信,他回想着陆沅音方才所说的话,想到先前龙君对她不一般的态度以及失去的元阳,心底隐隐有个令他惊掉下巴的猜测。

那个孩子不会是霍无厌的吧……?

只想到这个答案,他都觉得有些说不出的荒谬。

红荣瞪着双虎目,神色呆滞地看向霍无厌,却见面前的虚空骤然撕裂,泛起道道蛛网般的纹路,面前之人已化作一道赤色流光,飞快地遁入了虚空之中。

“大人你等等我!”红荣见状,他下意识地化作只黑鹰飞快地追进了虚空裂缝,呼啸的罡风刮过面容,像是把把剔骨刀削在脸上似的,哪怕是红荣有些受不住这猛烈的罡风,他连忙躲到了霍无厌的身后。

狂风掀起了他黑色的盘龙大氅,猎猎作响。

红荣抬起头,有些不解地啄了啄羽毛,心底有些发懵,他的思维不断发散,而后又下意识地将漏在外面的爪子往后收收,脚痛。

然而想到方才那个可能,红荣眼睛一亮,整个人又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要知道修为越高,子嗣便越困难,以霍无厌的修为来说,他这辈子都注定极难有子嗣。

况且现在龙族子嗣凋零,龙族已有许久都未曾有龙崽孵化降世,已然一副快要龙死族灭的凄惨模样,莫说龙族,整个灵兽一族近些年来都极少有幼崽出世,族内的那些长老急得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整日吃斋念佛烧香拜佛祈求老天垂怜!

若是知晓霍无厌竟在外偷偷有了个孩子,他都不敢想象那些长老会激动成什么样子……

红荣心下发痒,他急切地想要求得一个答案。

然而此刻霍无厌与陆沅音都未曾说话,他只能又眼巴巴地看向玄光镜,想要再看清那端的画面,然而许是怕被常烨仙君发现异样,青弄离得极远,任他怎么看,也只能看到翠色掩印下的一扇木窗,细雨连绵,一点烛火透过窗间缝隙,随着晚风缓缓摇曳着。

隐隐绰绰可以看到一道模糊纤细的身影伏在窗前。

那端时不时传来断断续续,刻意压低的争吵声,淅淅沥沥的雨声模糊了他们的声音,他听了半晌,都没听清他们口中的话。

红荣看的冒火,他忍不住眉眼倒竖,厉声骂道,“什么都看不见听不清啊,你能不能靠近点啊……”

青弄闻言嗤笑了声,“你说的倒是轻巧,她那个师傅也是个厉害角色,我能让你看到这些都不错了!”

“话说,他那师傅心思不纯啊!我看了好几天,凭我的经验,我敢肯定他对那个陆沅音绝对有非分之想,这个伪君子!”

霍无厌闻言掀起眼皮,神色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眼见几个巡逻弟子背着长剑快速地从树下走过,锋利的剑刃于月色下闪烁着森森冷光,青弄立刻闭了嘴。

红荣亦跟着沉默了下来,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他想到陆沅音,想到她腹中的崽崽,想到沉寂的龙族与迁徙的灵兽一族,整个鹰都有些混乱,正胡思乱想着,却听一直沉默的霍无厌忽的沉声道,“我要当爹了。”

红荣闻言尚未来得及思考,便已下意识地夸奖道,“龙君威武!龙君圣明!龙君聪慧!”

霍无厌,“?”

霍无厌嫌弃地看了红荣一眼,觉得他实在是蠢地让人心烦。

他微微垂下眼眸,赤色的眸子定定地看向他的掌心,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再度涌入他的识海之中,霍无厌呼吸渐重,赤色的眸底一片晦涩不明,随着几道令人牙酸的声响,掌中的古籍不知何时已被他捏碎,化作一摊齑粉随风散去。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令他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自从遇到陆沅音之后,他便好像总是这般,没由来的凭空出生满心的燥意。

霍无厌于心底默念着静心真言,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然而几番下来,他并未如往日般静下心来,心底的那股燥意反而愈演愈烈。

落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霍无厌思绪有些说不出的混乱,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指尖,凉薄的眉眼间难得地染上了一丝近乎无措的慌乱。

一如前些日子那般,令他隐隐有种失控的感觉,若不是那些蛊虫根本无法在他的血肉中寄生,他险些以为陆沅音偷偷在他的身上下了蛊。

面前一片昏暗,狂烈的罡风拂起他雪白的长发,却未能吹散他心底的燥意。

今夜,陆丝丝精神难得比往日好了些许。

她喝完汤药,却是兴奋地一直难以入睡,她已经知晓常烨仙君打算今晚便挖出陆沅音的灵根。

腹间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自从受伤后,这种痛楚便如影随形地跟着她,从未有片刻停止,她经常在睡梦中疼醒,只能靠着汤药渡过。

然而只要一想到陆沅音也将被挖出灵根,和她一般被这病痛折磨之时,陆丝丝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个得意的笑容。

只要待会儿挖出陆沅音的灵根,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陆家大小姐,而陆沅音那个贱人只能沦为个废人,早早地堕入红尘俗世,感受生老病死,永远地被她踩在脚下。

她输了。

陆丝丝披着衣袍站起身,随即,她的眼睛一亮,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静静地立于窗前,他的半张面容隐于暗处,显得越发的神秘俊美,哪怕陆丝丝早已看惯了这张脸,这会儿却是仍忍不住为之惊艳,她的眼底带上了丝羞涩。

陆丝丝推开房门,缓步走向了那人,看着立于窗前的常烨仙君,她的目光闪了闪,她有些不安地揪着垂落在胸前的长发。

陆丝丝苍白的面上浮上了层浅浅的红晕,她咬了咬苍白的唇,缓缓地走向常烨仙君,轻轻扯了扯他宽大的袖子,柔声道,“最近让师尊担心了。”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俏皮地吐了吐舌尖,有些不好意思道,“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师傅时候的样子,我好像一直再给您惹麻烦……”

陆丝丝神色间带上了丝怀念,她到现在还记得她初次见到常烨仙君时的模样,她幼时贪玩闲不住,有一次她闹着脾气要出去游玩,爹娘拗不过她的性子,便只能带着她出门,谁料路上遇到了兽群袭击,侍卫死伤惨重。

就在她以为她也要葬身灵兽之口时,一袭白衣的常烨仙君踩着满地霜华踏雪而来,凌冽剑意撕破长空,鲜血飞溅,兽群瞬间湮灭。

殷红的血色与白雪交融,格外的惊心动魄,那时的他宛若神明。

陆丝丝对他一见倾心。

常烨仙君是她喜欢的第一个男子。

后来,常烨仙君收她为徒,她险些兴奋地睡不着觉,然而那之后常烨对她克制守礼,从未越过半步,她便渐渐没了这个心思。

然而不论看上多少次,他依旧是那般地让人惊艳。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复又不好意思地揉了揉消瘦的脸颊,圆圆的眼底闪过丝失落,她轻声询问道,“师傅,我现在这样会不会很丑?”

常烨仙君只神色冷淡地看着窗外的树影,皎白的月光落在他的眉眼之间,衬得那双墨色的眸子宛若琉璃,剔透沉静。

陆丝丝早已习惯了他这般冷漠的态度,常烨仙君对她虽好,却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或者说,他对谁都是这般模样,冷漠疏离,似是游移在这世界之外。

只除了陆沅音……

她曾见过常烨仙君随手捏了捏她的发髻,见过他下意识地替她接过手中的长剑……他对着陆沅音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份随意与亲昵,曾让她羡慕的彻夜难眠。

因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常烨仙君这次竟然会愿意挖出陆沅音的灵根。

为了她。

陆丝丝有些别扭地揉了揉胸前的发丝,她皱了皱眉头,似是有些困惑,“就是这次让阿音吃的教训大了些,也不知她日后该如何是好……”

她的话音方才落下,却见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常烨仙君忽的垂眸,居高临下地看向她,他冷声道,“你为何要诬陷她。”

陆丝丝闻言一愣,她指尖的动作一顿,看着常烨仙君的目光中带上了丝茫然,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她的眼底闪过丝慌乱,声音中带上了丝委屈,眼眶迅速泛红,“师尊,我没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常烨冷笑了声,他看着摇摇欲坠的陆丝丝,声音中带上了彻骨的寒凉,“她不是那样恶毒的人。”

陆丝丝死死地看着他冷漠的神色,她的眼睛一眨,晶莹的泪珠便掉个不停,“她不是难道我就是了吗?!师尊,你冤枉我……”

话落,她重重地哼了声,却见常烨已再度移开视线,神色冷淡地看向院内的梨树。

陆丝丝心中越发的委屈,她不懂,为何明明所有证据都指向是陆沅音害的她,常烨仙君竟还相信她?!

她咬了咬唇,转头捂着脸哭着跑出了房间。

常烨仙君看着方才被她触碰过的地方,他的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丝嫌恶。

***

山涧之内一片死寂,只时不时传来几道微弱虫鸣。

陆沅音有些吃力地伏在半敞的窗间,纤细的指尖死死地攥着掌下的衣物。

哪怕她方才已及时将那药汁催吐出来,可仍有些残留的药已被她吸收,她不知那会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腹中的疼痛越发的剧烈,小腹处似是扎进了数根银针,她的额间浮起一层细密的冷汗。

整个人都似是方才在水中捞出来般,后背的衣物早已被冷汗打湿,夜风拂过,彻骨的凉。

院内又传来了陆丝丝委屈的哭声,伴随着陆母急切的安慰声,打破了夜色的宁静,她听到了那端传来了断断续续的争吵声,陆沅音死死地咬着唇,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她试着探了探自己的脉搏,然而她现在心乱如麻,根本无法准确地判断现在的状况。

陆沅音深吸了口气,有些吃力地从储物袋中取出灵丹,她取出两枚药效温和的灵丹塞入口中,试图缓解腹中的疼痛。

那几颗灵丹下肚,却是没有半点作用,她的储物袋内并没有针对幼崽所用的灵丹。

陆沅音微微蜷缩起身子,她神色疲惫地缩在角落之中,沉默地等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一旦常烨仙君与汪三山察觉到的异常,定然会前来给她再灌一碗堕胎药,到时她的处境可能会更加糟糕……她亦不知,霍无厌会不会管她。

他的性子孤僻古怪,陆沅音亦捉摸不透。

透过窗间的间隙,她看到已经离去的汪三山神色踌躇地回到院中,正探头探脑地向着这边,陆沅音心下一紧,她吃力地站起身,从地上捡起锋利的匕首,死死地攥在手中。

窗外的脚步声越发的近,她几乎可以听到他沉重的的呼吸声,他距离她,已只有一墙之隔。

陆沅音攥着匕首,尽量放轻呼吸,一颗心几乎跳出嗓子眼,她在心底默默计算她一刀捅死汪三山的可能性。

陆沅音鼻尖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她死死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只见惨白的月光勾勒出他的身影,于窗纸之上落下鬼魅般的倒影。

汪三山看着昏暗的房间,他的心底隐隐有些疑惑,从方才开始,这房内便一直格外的安静,按理来说不该这样的,他先前存着折腾她的心态,故意给她的药方开的烈了些,现在她应当极为痛苦。

这陆沅音莫不是出事了吧?

汪三山眉头紧皱,他的心下有些迟疑,他下意识地没敢同常烨说明此事,他又在房外等了片刻,眼见那房内始终没有半点动静,他终是有些急切地推开房门,大步走进了房间。

房内充斥着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苦涩药味。

汪三山目光在房内扫了一圈,而后便看到了角落里那滩褐色的药汁,他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按住腰间的长剑。

却觉身后传来道刺耳的破空声,他猛地拔出长剑,一剑刺向身后之人,随着一道金玉撞击之声骤然响起,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后退了两步,快速地关上了房门。

汪三山提着手中长剑,他看着面色惨白,满身冷汗的陆沅音,却是冷笑了声,“药吐出来也没用,这孽种必须死!”

陆沅音死死地捏着手中的匕首,腹内再度传来一阵剧痛,她紧紧地咬住嘴唇,疼的几乎晕厥,冰凉的汗珠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她几乎可以尝到口中浓郁的血腥味。

汪三山见状挑了挑眉,便要扬声唤来院外的侍卫,下一瞬,他的瞳孔一缩,他猛地抬起头,神色惊恐地看向陆沅音的身后。

房内的时间似乎都在此刻凝滞,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是没能发出半点声响。

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汪三山一怔,他呆呆地低下头,只见一点赤金色的炎火缓缓地自他腹中燃起,那点炎火愈演愈烈,剧痛袭来,只眨眼间,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个熊熊燃烧的火球,大火瞬间将他吞噬。

他的嘴巴大张,面容痛苦扭曲,却是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这个画面着实有些恐怖。

陆沅音似有所觉,她猛地转过头。

不知何时,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已静静地立于她的身后,赤色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薄唇紧抿,狰狞的双角于他面上落下蜿蜒的倒影,眼下一点赤色妖纹于暗处闪烁着些微的光芒。

似是暗夜中的鬼魅,神秘而诡异。

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尽数笼罩其中。

乍看到穿上衣服的霍无厌,陆沅音险些没能认出他来。

陆沅音怔怔地看着面前之人,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只见汪三山已然彻底燃尽,化作一捧黑灰随着晚风散去,陆沅音心下一颤,她有些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匕首,半晌,方才小声道,“对不起……”

霍无厌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陆沅音在他的目光下越发的不安,想到她之前做的那些事,她的神色闪烁,指尖无意识地扯着袖子,有些心虚,正当她不知所措之际,腹中再度传来一阵刺痛,她闷哼一声,细细的眉尖微蹙,她小声道,“霍无厌,我肚子好疼……”

她的话音落下,却觉一只冰凉的大手轻轻地落在了她纤细的腰间,温暖的灵力顺着他的指尖缓缓地流入她的体内。

纤长的眼睫颤了颤,陆沅音微微抬起头,便觉落在她腰间的大手微微收紧。

霍无厌微微俯身,抱着她走向柔软的床铺,耳下殷红的流苏轻轻略过她的颊边,带起些微的痒意,一股浅浅的清香萦绕于她的鼻翼,似是高山之上经年不化的霜雪,透着丝不近人情的寒凉。

陆沅音微微屏住呼吸,她的目光在他耳下殷红的流苏上停留了片刻,眸光微滞。

浑厚的灵力宛若潺潺的流水缓缓地没入她的经脉之中,腹内的疼痛渐缓,她只觉整个人都泡在琼浆玉液之中,醇厚的灵力洗去她满身的疲惫。

陆沅音沉默地闭上了眼睛,她小声道,“谢谢。”

霍无厌微微垂眸,只见她抱着胳膊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几缕碎发凌乱地落在她的雪白的颊边,衬得那张小脸越发的白,掌下的纤腰比起前些日子愈发的不盈一握。

她的眉尖微蹙,殷红的唇已被她咬出了血,红肿不堪。

霍无厌指尖一顿,在满室苦涩的药味中,他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浅浅的灵草清香。

骨节分明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平坦的小腹,腹中的幼崽方才受惊,他隐隐可以察觉到,他们微弱的不安。

这种感觉十分地玄妙。

他这双爪子撕裂了无数灵兽,沾满了血腥,却是第一次这般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一个女子的小.腹。

霍无厌有些难以想象,这个平坦的肚子内竟孕育着他的子嗣,在他们那般荒谬而混乱的相识后。

他本打算直接拧断她的脖子,亦或者是冷眼看着她死去,然而在见到她之后,他却一次次地出手相救。

霍无厌微微垂下眸子,他身形端正地坐在床边,黑色盘龙大氅凌乱地落了满床,温暖的烛光柔柔地落了他满身,二人的身影随着跳跃的烛光轻轻摇曳着。

他的目光在墙壁之上的倒影停留了片刻,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蓦的涌入他的识海之中,他莫名地想到了被锁在山洞中的那些时日,光线昏暗,二人落在墙壁之上的倒影起伏。

他的目光每每总克制不住地追随着她的身影。

霍无厌眸色渐黯,他的喉结无意识地滚了滾,他清晰地知晓,掌下的这把细腰有多么的柔软。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陆沅音面上渐渐有了血色,院外再度传来陆母焦急的声音,她四处喊着汪三山的名字,窗外人声渐起。

陆沅音心下一紧,她掀起眼皮,偷偷地看了霍无厌一眼。

只见他正静静地看着一侧的墙壁。

看起来并不在乎外面的人发现他的存在。

他的半张面容隐于暗处,陆沅音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眼见他并没有要杀她或者为难她的意思,她的胆子逐渐地又大了起来,她向来是个得寸进尺的人。

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陆沅音慢吞吞地挪了挪了身子,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微微睁圆了眼,细声细气地叫道,“霍无厌……”

霍无厌掀起眼皮,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说。”

陆沅音见他这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反倒是有些不敢问了,她扯了扯袖子,犹豫了好一会,方才小声问道,“你还生气吗?”

霍无厌沉声道,“没有。”

陆沅音眨了眨眼睛,终是问出了心底最怕的事,“……你当初为什么不杀我?”

被她锁在山洞中时,他看起来明明很生气,每次对上他的目光时,她都觉得他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她还以为,霍无厌离开山洞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她,却没想到这么久他都未曾动手,甚至还让那只鸟跟着她。

霍无厌沉默了片刻,他似是第一次去想这个问题,他看了眼陆沅音,只见她仰着张小脸有些茫然地看着她,纤长的眼睫有些不安地颤动着,潋滟的眸底浮着层氤氲水光。

半晌,他方才哑声道,“舒服。”

陆沅音,“???”

她有些茫然,“什么舒服?什么意思……”

霍无厌面无表情道,“和你做舒服。”

陆沅音,“?”

饶是陆沅音见多识广,此刻也忍不住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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