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男人大概三四十岁，他本来还想提醒烧烤店老板，让对方把旁边那个长相影响人食欲的家伙赶远点，没想到却被一群学生给喷了。
“嘿，现在的学生都怎么回事？这么没素质，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在场最没素质的就是他，见他不反思自己还来说他们，大学生们简直要被他气笑。
“你影响到我店里生意了，麻烦离开。”沐添知道这种不人会觉得自己有错，用词有礼貌，但语气并不客气地赶他走人。
男人可能是听不懂人话，竟然还有脸反问：“我怎么影响你生意了？”
沐添还没回答，就有机智学生抢答道：“因为你嘴巴臭，太难闻了，熏得我们都受不了。”
“没错，赶紧走吧，别在这影响老板生意。”
“就是，这么香的烧烤都压不住你传出来的臭味，咦~”
“你……你们……”男人听着周围学生们阴阳怪气的话，脸都被气得有点红。
在没有指名道姓的情况下，康康并没有发现自己被歧视了，在大家帮他出气时，他望着男人瞬间红温的脸，拍着手笑起来，似乎觉得有趣。
沐添不怕那个男人，但他怕康康惹怒那个男人，让他说出更过分的话导致康康难过，赶紧拿一串羊肉串递过去好堵住他嘴巴。
被香喷喷羊肉串转移注意力，康康顿时就不再关注为什么那个人脸像猴屁股的事情。
就在男人气得想打人时，有个拿着平板的男生开口道：“哎呀你们怎么这样啊，叔叔一看就是文化人，懒得和你们计较而已，你们别太过分。叔叔我跟你说，这家店要先答题才能买烧烤，来，我这个平板先给你用。”
平板上是道有点复杂的几何题，没点脑子还真不容易算出来。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别说男生好像是在帮他说话，男人刚刚积攒出来的怒气值瞬间被戳破。他下意识看向举到自己面前的平板，结果发现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根本看不懂。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连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吧？”这句语调有起有伏，特别阴阳怪气。
“题都不会做还有脸吃烧烤？”这句则是模仿老师口气，还挺像那么回事。
“啧啧，原来真有人既没有素质还没有文化啊，长见识了。”这句简直是直接开嘲讽了。
举着平板的男生又不是真想给他解围，分明是想杀人诛心，此时故作遗憾道：“你不会啊？那没办法，只能我自己做了。”
他说完，三下五除二答完题，然后麻利地点单付款。与此同时，语音播报响起：“恭喜二号顾客答题正确，成功掉落八串羊肉串，两串生烤鸡爪！”
男人中途怒气被打断，这会就算生气脑子里还有一点理智，知道不能动手，而且动手感觉也打不过这么多学生。于是他只能无能狂怒地瞪了眼在场的人，然后从摊子前离开。
“谢谢。”等人滚蛋后，沐添向着摊子前的学生们道谢。
“客气什么，这种人就该骂！”
“就是，什么玩意，队都不排就往前挤，刚刚都踩到我鞋了。”
“老板不用说谢谢，你赶紧烤就行，我还等着吃呢。”
今天学生们有备而来，答题速度倒是比昨天快一些，不少人已经答完题在等烤串。
“唐宝是什么意思啊？”
不是所有学生都知道唐氏综合征，等待烤串时，有人忍不住去问之前说出“唐宝”这个词的学生。在被科普什么是唐宝后，他们看向餐车外，吃完羊肉串正在啃鸡爪的康康，心里都有些同情。
康康手里那根是他自己串的鸡爪，生烤的鸡爪偏干，他吃起来特别慢，咬一口在嘴里能啃半天。
焦脆的鸡爪实在太香，他似乎有点吃高兴了，握着鸡爪从餐车里出来，围着餐车这里晃悠一下，那里晃悠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啊？”有学生试着跟他搭话。
“我叫康康！”
“康康啊，鸡爪好吃吗？”
“好吃！”康康握着鸡爪认真点头，说完就低头又咬了一口。
金灿灿的鸡爪上撒满调料，散发出浓郁肉香，因为是生烤，肉质整体看起来偏干，尤其是每个小爪爪。
在他咬下一口小爪进嘴里时，连骨头都脆得能咬碎，那种焦脆的声音，让本来只是没事想跟他聊聊天的学生们都有被馋到。
终于拿到烤串时，琳琳没急着吃昨天已经吃过的羊肉串，而是迫不及待咬上鸡爪。
修剪干净的鸡爪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她轻轻吹两下后，直接咬下一根小爪进嘴里，鸡爪特有的肉香、孜然香和辣味瞬间在她味蕾上蔓延开来。
当牙齿开始互相碰撞时，鸡爪果然跟她想象的一样焦脆，但又不会太硬。
“好好吃！”
琳琳本来就很爱吃鸡爪，此时这串生烤鸡爪，更是特别符合她口味，简直好吃到她心坎里去。
跟熟烤鸡爪比起来，生烤鸡爪特别入味，以至于她连骨头都舍不得吐出来。
“我收回刚才的话，生烤鸡爪也很好吃，跟熟烤鸡爪一样好吃。”杨惠雨品尝过生烤鸡爪后，感觉这鸡爪虽然没有熟烤那么好咬，但简直越吃越有味。
鸡爪吃起来比羊肉串费功夫，她们半天才啃完一个，最后除了鸡爪那根主骨外，小骨头基本都嚼碎一起吃掉了。
“江湖救急，有谁擅长物理吗？帮我解解这道物理题吧！”
越是靠近餐车越是容易被香味馋到，本来就不擅长物理的学生被香味搞得根本沉不下心来答题，于是大声喊。
有人好奇凑过来看一眼是什么题，发现确实很难后直接表示爱莫能助。
在场的人都不会第三个平板上那道物理题，于是三号位直接停摆在那，只剩一二号平板让顾客们答题点单。
经过昨天的发酵，今天有不少学生慕名而来，人明显比昨天更多，两个平板显然不够用。
“要不上网搜一下答案？”
“平板就在老板跟前，当着他的面作弊不好吧？”
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有人忍不住悄悄用手机搜索，结果并没有找到答案。
“恭喜一号顾客答题正确，成功掉落五串羊肉串，五串熟烤鸡爪！”
“恭喜二号顾客答题正确，成功掉落串三羊肉串，一串生烤鸡爪，一串熟烤鸡爪！”
接下来语音播报里轮流播报着一二号，三号直接销声匿迹。
从播报声中也能听出来，刚开始大家都光顾着买羊肉串，随着烤鸡爪香味散发出来，他们开始被烤鸡爪给吸引。
“真神奇，同样是烤鸡爪，口感竟然差那么多！”
“那你觉得哪种更好吃？”
“都挺好吃，两种都好香，熟烤鸡爪是一口咬下去就有被惊艳到，生烤鸡爪则是越吃越过瘾，我好喜欢这种焦焦脆脆，连骨头都是香的滋味。”
赵铭易带着朋友过来时，就听到两个人站在餐车附近讨论鸡爪，这才发现今天还有烤鸡爪吃。
然而跟昨天比起来，今天人明显更多，感觉排队都要排很久。
“那不是有位置。”他朋友边说边走到三号平板前，然后两秒钟不到就退回他身边。
赵铭易昨天来买过，当然知道平板上有什么，看到朋友这个德行就知道他躲什么。
在场那么多人都放着三号不去，赵铭易可不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些，但让他老老实实排队，他又有点等不及，于是决定看看附近有没有人能帮忙。
在队伍里没发现熟人，他退而求其次看向校门口，想瞧瞧能不能碰到学霸，让对方过来把题给答了，免得一堆人挤在一、二号，白瞎三号平板空在这。
几分钟后，门口没出现学霸，倒是出现位老师。
赵铭易胆子也是大，直接就跑过去喊人：“黄老师，我有道题不会，可以麻烦你帮忙做一下吗？”
没有老师会讨厌好学的学生，黄老师正好这会没什么事，虽然疑惑他有问题干嘛不去办公室找自己，而是在校门口，还是停下脚步问：“什么题？”
“黄老师你跟我过来一下。”
赵铭易直接把他往烧烤摊那边带，黄老师闻着越来越浓郁的烧烤香，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是觉得这家烧烤还挺香。
被香味吸引，黄老师跟着他不知不觉就走到摊子前。
“黄老师。”
“黄老师好。”
排队的学生中有不少认识黄老师，赶紧开口喊人。还有人朝赵铭易比着大拇指，用口型无声地对他喊：“牛逼！”
“你带我来这干嘛？”黄老师对那些学生微微颔首后问赵铭易。
赵铭易直接捧着平板送到他面前：“老师，就是这道题。”
他不说，黄老师又不瞎，已经看到烧烤摊上面写的规则，明白他是答不上来题吃不到烧烤。
“我说你怎么忽然那么好学，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黄老师摇摇头，不过余光扫到平板上内容时，发现这题出得还挺有水平，于是顾不上多说他，而是顺手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