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买了鱼的王阿姨家里。
王阿姨已经退休了，不用工作还有高额退休金。她为人好面子，大毛病没有，就是有点抠门。她退休之后不是上老年大学，就是跟着邻居同学跳广场舞。
她今天本来不想买鱼的，但是隔壁领舞的一买就是两条，还跟她说‘什么儿孙孝顺，她啊现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王阿姨一听，跟谁吃不起鱼似的，果断买了一条。回到家，她有点后悔了。
跟她儿媳妇说，中午把鱼给做了。她儿媳妇还以为她公公和她老公回来吃饭，就应下了。殊不知王阿姨是怕留到晚上，被她老公笑话。
王阿姨的儿媳妇，做好了饭。“妈，你这鱼哪里买的，我做起来特别顺手，你看看这红烧鱼是不是跟外面的闻着差不多？”
王阿姨心里腹诽，可不是，这条鱼60块钱呢。尽管这么想，王阿姨却没有吭声，只叫她儿媳妇吃饭。“妈，不用等我爸他们吗？”
王阿姨疑惑，她不记得老公儿子说回来吃饭啊。两人一对，是她儿媳妇误会了。
刚吃第一口，王阿姨瞪圆眼睛，鱼肉细腻鲜美。她儿媳妇惊呼，“妈，今天的鱼也太好吃了吧。”
王阿姨一句话没说，但看她手上的动作就知道她很认可她儿媳妇的话，她筷子一夹，鱼就少了将近一半。
她还在心里感叹，她儿媳妇经事还是太少，咋咋呼呼的。
一条鱼很快就被婆媳俩吃完了。两个人都看着唯一的光盘沉默，再夹别的菜觉得索然无味。
王阿姨拿起手机，准备在群里问问情况，刚想发信息，又放下手机。抬头对她儿媳妇说，“你去骑电动车，载我去菜市场。”
等婆媳俩到了菜市场，王阿姨小跑着去摊位，对周懿说，“小姑娘，给我装一条鱼……不，三条。”
王阿姨在扫码付钱，此时她儿媳妇已经停好车跟上来了。站在鱼池前，她看到了鱼的价格，对她婆婆小声说道，“妈，你彩票中大奖啦。”
王阿姨看了她一眼，“刚才吃的鱼不值得？”她回味了下，沉默了。
周懿刚给她们装好鱼，又来了好几个人要买鱼。其中一个阿姨说到，“好啊，王兰，你来买鱼也不说一声，一个人悄悄的来，真是狡诈啊。”
王阿姨肉眼可见的心虚，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她儿媳妇见状说，“阿姨，你赶紧买鱼吧，没剩几条了。”
那个阿姨一回头看鱼池，顿时不跟他们说话了，立刻挤在鱼池前买鱼。王阿姨给了她儿媳妇一个满意的眼神，拉着她儿媳妇走了。不走的话，她怕鱼不够分，他们打她这三条鱼的主意。
一群人，你两条我两条的把鱼分完了，还向周奶奶抱怨鱼太少，让他们下次多带些鱼来。没有买到鱼的阿姨，把番茄买走了，还嚷嚷着，不管鱼多好吃，番茄要是不好吃，也是要来退钱的。
目送着那群阿姨吵吵嚷嚷地走出菜市场，周懿顿时松了口气，实在是这些阿姨太能讲了。
周奶奶看了下时间，现在是12点，鱼卖得比预计的要快。她大手一挥，祖孙两个开始收摊。
旁边的摊老板一脸羡慕都已经控制不住了，这摆摊卖东西还得看眼缘。
周懿和周奶奶离开菜市场之后，又有几个人急匆匆过来买鱼。
“这怎么这么快就卖完了呢？”
“也不知道明天还来不来？我孙子明天放假，我还想买条给我孙子补补营养。”
隔壁摊老板一脸淡定地说，“那买鱼的小姑娘10分钟前走了，他们明天还会来的。”
一个阿姨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我记得你也买了鱼吧，还没有吃啊。”
那摊主愣了一下，然后又笑着说，“我确实买了鱼，这不是周五了吗，等我家小子晚上一起吃。”
阿姨心里嘀咕，怪不得，你吃了就不会这么说了。
……
话说周懿和周奶奶回到家都已经两点了，周爸滚着轮椅迎了上来，“还剩多少，赶紧搬下来倒水池里去。”
“没有了。”周懿打开后备箱，她爸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有了就没有……你的意思是卖完了？100条鱼都卖完了？”
周奶奶喜气洋洋的接话，“可不是都卖完了，市里的人生活就是好啊，还热情。买条鱼，眼都不带眨一下的，我就说这鱼也不是很贵，明天啊我们还去。”
周奶奶年轻的时候，就很有生意头脑，知道把自家吃不完的菜拿去镇上卖。要不然她早年丧夫，怎么把自己儿子拉扯大呢。后面儿子长大了，不用她摆摊挣钱了，她依旧时不时去镇上过过摆摊瘾。
周奶奶还在跟周爸讲今天的摆摊盛况，周懿去厨房煮面。
周懿把面端出来时，他们两个还在讲。“奶奶，先把面吃了。”至于周爸，他已经吃过饭了，所以面没有他的份。
“妈，鱼卖了有5000块钱吧？”周爸搓着手问。周奶奶正埋头吃面，显然不会理会他。
他又看向周懿，“钱在奶奶那里，我不知道。”
等了好一会，周奶奶吃完了，打开手机，得意一笑，“今天的鱼加上菜卖了7580块。”说完，给周懿转了5000块钱。
周爸听着他女儿手机播报‘支付宝到账五千元’，一脸不可置信。“不是，妈，这鱼不是我养的吗，不给我分点？”
周奶奶翻了个白眼，“这养鱼我没有帮忙？再说了，你自己去卖鱼，顶天了卖个四千多块。这七千多还得是我们祖孙俩厉害，我给一一有什么不对。”
她想了想，也不能一点不给他，大方道：“明天去卖鱼，分你三分之一。”
周爸一脸可惜：“明天不能去了，鸭苗明天上午送过来。等会一一去给鸭棚消毒。”
说完，周爸又把话题转回卖鱼上，“今年的鱼这么好吃，找人收购太亏了。我上午打电话问了之前的收购鱼虾的，罗非鱼一斤10块钱，黑鱼和鲈鱼27一斤。这还是看在我们家的以前的小龙虾养的好，多给了两块钱。”
周奶奶一听，“按照这个价，不是糟蹋鱼吗？不能按收购价来，大不了我们就去菜市场卖。”
周爸幽幽的说道，“妈，你还记得我们家养了多少鱼吗？两个池塘，七亩，将近八千条。去菜市场卖，那得卖到什么时候？”
周懿觉得这鱼花了她那么多灵力，这个价格卖出去，亏大了。“那还是得找收购的，我们可以找收购高端鱼的。爸，你去联系以前的收购问问。在没有找到之前，我们继续去菜市场卖，先打出口碑来。”
周懿说完，周奶奶补充道，“现在卖货的方式这么多，我看d音直播带货可火了，我们也可以找人直播。或者也可以在网上开个店啊，在网上卖。”
周奶奶可是个时髦的老太太，手机玩的很溜，她经常刷d音，又经常去镇上摆摊，这方面知道的东西比周爸还多。
周爸抹了把脸，“妈，我的亲妈。先不说直播带货能卖多少鱼，一次直播费用要十万八万的，还不如辛苦点去菜市场卖呢。开个网店，卖鱼也不好卖啊？”
他刚说完，周奶奶一巴掌打他背上，“臭小子，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周爸挨了打，频频看向周懿，希望她能解救她的老父亲。
“爸，网店好像真的可以。我学校有卖水果的，大家提前一天在小程序上下单，然后货车直接把水果拉到宿舍楼，学生再去拿。我们也可以搞个小程序，下多少单，我们就把鱼拉到菜市场。我先在学校找人做个小程序试试。”
周奶奶听了连连点头，周爸却觉得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