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顺利接生
林小月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产妇床前，伸手搭起了脉。
站在床边团团转的中年妇人看见林小月，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只听说城中有位女神医，但是没想到这神医居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就这么一个嫩生生的小姑娘，真会治病救人？可不要把她儿媳妇和孙子的命给搭上啊！
就在妇人满心忧虑的时候，林小月一边给产妇把脉，一边观察着她的面色。
床榻上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妇人，虽然面容姣好，可脸色青白。
双眼闭着，嘴角紧紧抿在一起，似乎昏迷之中也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观完面色，林小月关注起她的脉象来。产妇脉浮，且急如转珠，确实是难产的征召。
“快给夫人含上一片这个”，林小月药箱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产妇身边的嬷嬷，嬷嬷一脸震惊接了，犹豫道：“这……这土能吃？”
林小月没空跟她多解释，只点头道：“能吃，快给她含上，再喂些水顺一顺”，说完，摸了摸产妇的肚子，确定孩子的胎位是正的之后，才开始指检。
两个产婆看着林小月的举动，很是不屑地道：“你这小郎中到底行不行，夫人已经生了三天三夜了，你这摸摸，那看看的，不是耽误时间吗？”
林小月淡淡看她们一眼，问道：“你们两个是产婆吧？既然你们行，怎么不来帮夫人生产？是不想吗？”
两个产婆被林小月一噎，只好讪讪站到一边，不敢再胡乱说话。
经过三天三夜的折腾，产妇已经十指全开，可这孩子的肩膀死死卡在耻骨处，所以无法顺利娩出。
林小月走到产妇身前，柔而有度地推了推她的肚子。
看着林小月的动作，两个产婆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几分嘲讽来。
她们可是有几十年接生经验的产婆，接生过的孩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一起合作的产婆也很多，可从来没见过林小月这种接生手法。
中年妇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真是神医药铺的神医？”
林小月一边做着手上的动作，一边道：“我姓林，叫我林郎中就好。”
中年妇人顿了顿，又道：“我们燕儿情况怎么样？这孩子能不能顺利娩出？”
林小月答道：“我且试试，不过可能要用到产钳。”
“产钳？那是什么东西”，中年妇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有些紧张地问。
林小月从医药箱里拿出产钳，给中年妇人看过之后，便开始消毒：“胎儿的肩膀卡在耻骨的位置，现在我要用产钳调整孩子的位置，再把他夹出来。”
一听说要把孩子夹出来，中年妇人吓得面如死灰：“夹……夹出来？那孩子……”
林小月以为这妇人只关心孩子，便淡淡道：“我尽量小心些，不伤着孩子。”
没想到妇人看了床上的产妇一眼，坚定道：“不，我的意思是，孩子如果实在没法保，那就算了。一定要保住大人。”
听见这话，林小月愣了一下。
在这个以男子为重，女人首要任务就是生儿育女的时代，居然有婆婆说让她保大人？
林小月心下感动，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许多：“我尽力便是。”
说完，她让丫鬟拿热毛巾给产妇擦脸，强行将她唤醒。
产妇醒的第一秒便是喊痛，看见中年妇人站在她身边，产妇顿时哭着朝她伸出了手：“娘，我好痛，娘，你救救我啊！”
这话喊得中年妇人眼泪直流，她紧紧握住产妇的手，柔声安慰道：“燕儿莫怕，娘给你请了神医过来，只要你配合她生产，一定能母子平安的。”
产妇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她强撑着抬头看了林小月一眼，大哭出声：“她还那么小，怎么可能是神医？娘，我好痛，我真的受不了了。”
林小月没有因为产妇的质疑而生气，而是冷静地对产妇道：“你要是想尽快把孩子生出来，就听我指挥。我让你用力的时候，你就屏住呼吸使劲，听见了吗？”
产妇只管“呜呜”的哭，最后还是中年妇人用力拉住她的手，一字一顿地在她耳边道：“燕儿，你听神医的话，知道了吗？把孩子生出来就不痛了。”
也许是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产妇虽然涕泪四流，还是点了点头。
“好，现在深呼吸，用力！”就听林小月一声喝道，产妇咬着牙关，涨红了脸，往下使劲。
“好，很好，保持住”，林小月趁着产妇用力的空档，开始上产钳。
产钳夹到胎儿的那一刻，林小月就在心里暗道不好。
这沉重的感觉，只怕孩子不会小。
“好，我已经碰到孩子了，你憋一口长气，然后往下用力”，林小月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对产妇道。
产妇虽然痛得眼泪汪汪，可在婆婆的鼓励下，她还是长长吸了一口气，再一次用力。
就在产妇用力的那一瞬间，林小月明显感觉孩子的位置发生了变化，她当机立断，用力夹住孩子的头往外拉。
“娘，我不行了，让我死吧”，产妇双眼赤红，她拉住中年妇人的手，精神几乎要奔溃。
“你怎么能死？嘉儿在战场还未归家，你必须等他！”
中年妇人大声在产妇耳边道，产妇却已经脱力，正奄奄一息地抽泣着。
就在产妇即将放弃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肚子一空，刚才几乎要把她逼疯的痛感顿时消失不见了，一声嘹亮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
“哎呀，燕儿，生了，孩子出来了”，听着孩子有力的哭声，中年妇人这才敢哭出声来，拉着几乎虚脱的儿媳的手，不断说道：“娘的好燕儿，你真是好样的，孩子出来了，你当娘了。”
林小月把这个胖墩墩的孩子抱在手里，用细软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身上的血污，交给了身边的产婆。
产婆们还没从林小月顺利接生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对手里多出来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
“还不快把孩子抱好？”林小月斜眼瞧了产婆一眼，产婆这才动手将孩子包进了襁褓里。
接生完孩子，林小月见产妇一切正常，便坐到一边，给她开了一个清除宫内淤血的药方。
中年妇人叫过在门外守着的贴身丫鬟，让她拿了药方赶紧到林小月的神医药铺去抓药。
此时她们都不知道的是，一场让所有人震惊的戏码即将在药铺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