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无能狂怒
“民女遵旨！”林小月从容不迫地抬起头来，却垂着眼睛，不与凌帝对视。
凌帝定定瞧了她一会儿，终于还是摆摆手，对他们道：“时间不早了，你们要回成王府，便去吧。朕也要起驾回宫了。”
顾少棠再次躬身下拜：“臣恭送皇上。”
“嗯”，凌帝的眼睛冷冷扫过顾少棠和林小月，又由德公公扶着上了御撵，浩荡而去。
直到凌帝的御撵彻底走远，福伯他们才围了上来，对着顾少棠深深下拜：“小的们迎世子回家。”
看着半年之内，一头乌发全白的福伯，顾少棠心里一酸，忙上前想把福伯搀扶起来。
可一干下人却避开了顾少棠，恭恭敬敬地对着林小月磕了三个响头，嘴里说着：“谢姑娘大恩”。
林小月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么多人给她磕头，忙上前将福伯扶了起来：“快起来，快起来，这我哪里受得住。”
顾少棠见林小月窘迫，忙对福伯吩咐道：“福伯，咱们先回府吧。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
福伯忙答应下来，在前面开路，带着这队人马往成王府的方向赶。
顾少棠返回上京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上京城。
大凌宫的宫女秋蝉匆匆从外面回来，她神色紧张地望了望左右，确定内殿没有别人之后，才疾步奔到成王妃床前，压低声音道：“王妃，王妃，您醒醒。”
成王妃挣扎着睁开那双美艳的眼睛，看向秋蝉。
秋蝉忙伏在她耳边，急声道：“奴婢去太医院取药的路上，听太监宫女们议论，说世子回京了！”
秋蝉的话就像一把火，瞬间点亮了成王妃的眸子。
她一把握住秋蝉的手，连声追问：“你说什么？你说谁回来了？”
秋蝉慌张地握住成王妃的手，哀求道：“王妃，您小点声，千万不要让外面的人听见。”
成王妃伸手抹了一把夺眶而出的眼泪，反握住秋蝉的手，问道：“棠儿，那棠儿现在在哪儿？”
“奴婢听他们说，陛下原本想带世子进宫，但被世子拒绝了。世子带着救他的那位姑娘回了成王府。”
“好，好”，成王妃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抹不干净。
“王妃，您一定不能在陛下面前露出破绽，知道了吗？”
秋蝉战战兢兢地嘱咐成王妃，可还没等成王妃答应，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秋蝉忙扶着成王妃躺下，自己则快速退到一边，俯身跪了下去。
很快，内殿大门就被人推开了，只是这一次，凌帝走进来的脚步没有以往急切，反而带了些许迟滞。
听着凌帝一声比一声沉重的脚步声，秋蝉的后背忍不住沁出了一层冷汗，很快就把她的衣服浸湿了。
凌帝慢慢走到床前，却没有伸手挑开床帐。
德公公见状，忙伸脚踢了秋蝉一下，秋蝉这才惶恐起身，抖着手将床帐挑开。
床帐之内，成王妃已经擦干净眼泪，如往常一般闭着眼睛，看上去如睡着了一般。
凌帝定定看着她那绝美的侧颜，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祖母绿扳指。
德公公早就察觉出凌帝情绪不对，他对殿内的下人使了个眼色，宫女太监们马上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见殿内没人，凌帝这才缓缓在床前坐了下来。
他垂首坐了许久，终于还是伸出手，一把拉过成王妃的手，放在掌心里细细把玩。
这一次，成王妃没有挣扎，她强忍住恶心，缓缓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望着床顶上雕刻的小花。
凌帝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又慢慢落回她脸上。
“你宁愿看一朵假花，也不愿看朕一眼吗？”
成王妃这才冷冷分给凌帝一点余光，可那一点余光里全是冰冷和掩饰不住的厌恶。
凌帝见状，眼里渐渐升起一片血红。
他突然一把将成王妃从床上拖了起来，强行搂进自己的怀里，大声质问道：“你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朕？你都住进了朕的后宫了，为什么还用这种眼神看朕？”
成王妃用力从凌帝怀里挣脱出来，气喘吁吁地靠在床头，声嘶力竭地吼道：“这后宫是我自愿要进的吗？难道不是你强行将我撸来的吗？你还想我用什么眼神看你？”
成王妃恨透了凌帝，可这一通大吼之后，她心里又是一阵害怕和后悔。
棠儿回来了，她的棠儿又回到了这个恶魔掌控的地方。
她要是惹怒他，那她的棠儿又会遭受什么？
就在成王妃心神不安的时候，凌帝已经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另一只手用力地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成王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朕的恩赐，所以你也属于朕！你也必须属于朕！”
这一次，成王妃没有任何挣扎，她只安安静静地看着发狂的凌帝，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冷笑。
“你笑什么？”凌帝的手猛地停了下来，脸上闪过莫名的慌乱。
“我笑你还真是自欺欺人啊”，成王妃盯着凌帝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陛下大概忘了吧，我们王爷可是先帝亲自册封的亲王，王爷拥有的一切难道不是先帝的赏赐？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恩德了？”
“你说什么？”凌帝不敢置信地盯着成王妃，嘴唇惨白得像纸一般。
此时成王妃却紧紧闭上了如花瓣一般的嘴唇，用力将衣服拉好，倔强地侧着脸，不愿再看凌帝一眼。
“你刚才说什么，再给朕说一遍！”
凌帝暴跳如雷，失控地站了起来，浑身颤抖地指着成王妃。
成王妃似是受不了他的聒噪，兀自闭上了眼睛。
凌帝在大凌宫发疯的时候，顾少棠带着林小月他们进了成王府。
看着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府邸，顾少棠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就在他神色黯然的时候，谢玉已经跳到了花厅的桌子边，一脸惊讶地问顾少棠：“这，这该不会是青窑瓷吧？”
顾少棠还没来得及回答，福伯就已经笑盈盈地上前，回答道：“是，咱们王府里用的都是上好的青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