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灭府命案
“林姨娘,你这么咋咋呼呼的做什么?”
昌乌伸手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心情颇为愉悦地道:“你这么大呼小叫的,也不怕吓到你的宝贝儿子。
哦,你现在也吓不到他了。”
昌乌装出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咧着嘴笑道:“他的耳朵被我不小心捣烂了,根本就听不见了呢!”
“啊!啊啊啊!”
昌乌的话就像一把利刃直直插进林姨娘的心脏。
她用力捂住耳朵,痛苦得全身都在颤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我的儿子,他聪明好学,写了一手的好字啊!
你怎么忍心这么对他啊!”
“还能为什么?”
昌乌冷笑着看向地上的一男一女,压低声音缓缓道:“我这么做,自然是为我母亲报仇啊!
我的母亲,她可是皇室公主,天潢贵胄啊!
她是未婚先孕,有损声名,可她没求你娶她啊!
你们为了自己的私欲,将她娶进门,霸占着她的陪嫁,羞辱她,折磨她,让她,让她……”
昌乌说到这里,额头上的青筋跳个不停,心脏就像被人狠狠扼住似的,难受得透不过气来。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对男人和林姨娘笑道:“所以我做这些,过份吗?嗯?”
林姨娘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几步爬到昌乌面前,用力扯住他的衣服下摆,抖着嘴唇哀求道:“这一切都是老爷做的,我和明儿是无辜的啊!
求你放过我们母子吧!”
地上的男人听见这话,用力撑起身体,对林姨娘骂道:“毒妇,当初要不是你撺掇,我会如此行事吗?
如今你倒是摘得干净?”
不管男人怎么咒骂,林姨娘连头都没回一下,只凄楚地拉着昌乌的衣服哀求。
昌乌躬下身子,盯着林姨娘的脸,慢慢开口道:“林姨娘可真让我感动啊!
一颗慈母之心,感天动地。可你觉得我会放过你们吗?”
昌乌的话,说得林姨娘的脸色更加惨白。
同为人母,昌雅公主为了他的儿子,放下尊严,在大雨里哭求。
现在他的儿子也要让她尝一尝这撕心裂肺的痛苦。
想起惨白瘦弱的昌雅公主,林姨娘的眼里涌出了大滴大滴悔恨的泪水。
“当初是我错了,你要怎么对我都可以。求你放了我的明儿吧!”
昌乌看了阿奴一眼,阿奴将奄奄一息的少年扔在地上。
那少年被挖了双眼,割了鼻子和舌头,耳朵也是血肉模糊一团。
一个惊采绝艳的少年郎成了一具可怕的人彘。
昌乌伸脚踢了那少年一下,笑道:“林姨娘,你的儿子已经是这副模样了,我放了他,他就能活吗?”
“呜呜呜……”
林姨娘看着儿子的惨状,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腕,哭得整个人都瘫软在地。
地上的男人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对着昌乌破口大骂。
昌乌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几步走到男人面前,狠狠一脚踢在男人的下颚上。
就听“咔擦”一声脆响,男人痛苦地呜咽一声,随即吐出了一大口血来,那血里还混着几颗白森森的牙齿。
“说,库房的钥匙在哪里?”
昌乌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男人,眼里尽是冷意。
男人痛苦地滚动着身子,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很快,有人推搡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进来。
那管家一看见昌乌,忙跪下,指着男人道:“公子,老奴知道库房在哪里,老奴这就带你们过去。
可库房的钥匙就在老爷身上啊!”
昌乌朝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颤颤巍巍地挪到男人身边,一把扯下他腰间的钥匙,举到昌乌面前。
“老奴一定把府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找出来,还请公子饶老奴一命啊!”
昌乌懒得同他多废话,他挥了挥手,手下的人赶忙带着管家搜罗东西去了。
此时主院的火已经快要吞噬整个院子了,阿奴走到昌乌身边,说道:“主子,火太大了,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了。”
昌乌没有答话,而是走到林姨娘身边,问道:“林姨娘,你要是实在不想让你的儿子死,我就找个大缸,将他养在里面,可好?”
“不,不!我的明儿,他不能过那样的日子啊!”
林姨娘双眼通红地看向不成人形的少年,终于伸手将他揽进自己怀里。
“孩子,我的孩子,不要怕,娘会一直陪着你的。”
说完,她转头看向炙热的火光,毫不犹豫地抱着少年扎进了火海之中。
“呜,呜呜呜……”
看见林姨娘的惨状,男人目眦欲裂地扭动着身体,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昌乌原本有些呆愣地看着火海中的两人,听见男人的惨叫声,他朝他笑了笑,柔声安慰道:“不要着急,马上就到你了。”
半个时辰之后,曾经矜贵无比的高门府邸火光冲天,混合着府里众人的惨叫声,昌乌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随手扔在了不会被烧到的大门口,然后带着大批的金银珠宝,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巫盼就隐隐约约感觉身边有人。
他睁开眼睛一看,就见昌乌换了一身深蓝色长袍,正精神奕奕地坐在他床边。
看见他醒来,昌乌殷切地将衣服递上来,说道:“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咱们走吧。”
巫盼从他手里抢过衣服,没好气道:“我可没答应你,要随你一块去凌朝。”
昌乌笑了笑,起身走到炉子边,一边将水壶放到炉子上,一边道:“你现在必须跟我走了。”
巫盼一愣,问道:“为何?”
看着昌乌的笑脸,巫盼心里渐渐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因为你要是再不走,官府的人很快就要来缉拿你了。伯爵府一百二十多条人命,够砍你十回脑袋了吧?”
昌乌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兴奋的光芒。
“你……你做了什么?”
昌乌一摊手,一脸无辜道:“我不过是在杀人之后,不小心将能证明你身份的玉牌落在现场而已。”
巫盼心里一惊,赶忙摸向腰间,之前挂玉牌的地方果然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