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谁送的花?
墨少白慵懒倚靠在椅背上的身体,瞬间坐直。
睁开眼,眼神森冷如川,又带着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锋锐:“求婚?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上个月,当时这件事闹得很大,没过几天,就有新闻爆料,沈顾霆带着沈家人去了金家提亲,听说婚礼已经在筹备中了。”蒲易将掌握的情报全说了出来。
越说,墨少白的脸色越难看,到最后,冷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来。
“之前为什么不说!”他眉心紧皱,话里透着怒意。
“您在国外那么忙,我不敢拿这样的小事去骚扰您。”在他森寒的目光下,蒲易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全无。
“谁让你自作主张?”墨少白怒声质问道。
不久前墨氏在国外的一个项目出了些问题,作为负责人,他不得不赶过去处理。
可他没想到,回来后等待他的,竟然是金多多答应沈顾霆的求婚,甚至两个人即将完婚的局面。
他恨透了这种脱离自己控制的感觉,更无法接受,一个入了他眼的女人,却要嫁给一个废物!
宽敞的车厢,空气仿佛凝结了一样,一股压抑、沉重、紧绷的氛围,弥漫在空气里。
过了一会儿,墨
少白才堪堪压下心中的冷怒。
“回公司。”说着,他又对身旁的蒲易说,“把他们两个的新闻,全部找出来给我!”
下午,秋阳高照。
灿金色的光晕穿透杂志社的落地窗,洒到地上。
编辑部办公区内,满室生辉。
“叩叩叩……”
办公区打开的玻璃门被人敲响。
“请问金多多小姐是在这里工作吗?”一个穿着花店围裙,扎着马尾辫,青春靓丽的女孩,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脆生生问道。
霎时间,全部门的人都向金多多行注目礼。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从画板中抬头,神色略显迷茫:“你是?”
女孩眼中迸射出一抹亮光,板鞋飞快踏过地面,跑到金多多身前。
“这是一位先生送给您的。”
巨大的花束递到她面前,浓郁的花香扑到她脸上,那大片的火红,迷乱了她的眼,她的心。
她愣了好久,才终于找回说话的能力:“给我的?”
手指傻乎乎地指向自己。
“你确定没有送错吗?”
女孩立刻拿出打印了地址、收货人姓名的单子,特意交给她看:“你看!名汇杂志社编辑部,金多多小姐。没错吧?”
“错是没错……”可谁会给她送这么一大束玫瑰花呢?金多多百思不得其解。
“哎呀,你还想什么呀,赶快收下啊!肯定是你家二少送你的惊喜。”阿芳笑着打趣。
金多多不太赞同这个说法。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更没有需要庆祝的好事,大佬为什么突然送她这个?
似乎是看出她的不解,女孩指了指花束上别着的一张白底缀金色底纹,风格简约又透着奢华的卡片。
“上面是那位先生给您的寄语。”
金多多接过花,放到桌台上,然后把卡片取下来。
【修复大师我找到了,今晚七点织女坊,不见不散。——墨】
“是他!?”金多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缀在后面的落款,的确是墨字没错!
这段时间她经历了不少事,以至于彻底忘了墨少白这号人。
“谁啊?”阿芳好奇的凑过来,“是不是你家二少?”
“不是。”金多多收好卡片,“只是一个关系一般的债主。”
阿芳愣住了,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遍:“你还会欠债?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她弄坏了墨少白珍藏的画,虽然他说不用自己赔,
也不用自己负责,但有些东西不是对方不要,就不存在的。
金多多没有解释的意思,抬眸看向女孩:“卡片我收下了,可这个,”纤纤玉手点了点霸占了半张办公桌的巨大花束:“我不能收,麻烦你把它退回去。”
“诶?”女孩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可钱已经给了呀,而且买花的那位先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我不知道该退给谁啊。就这么拿回店里,也不符合我们店的规矩。我们的规矩是,收了钱,就得把东西送到顾客手里。”
金多多细长的眉不自觉拢起来:“真的不能退吗?”
女孩坚定的摇头:“不行的,只能您亲自处理。”
“好吧。”金多多这才放弃了退货的想法,“那麻烦你把包装拆掉,一会儿我送给同事每人一支。”
花束有九十九朵,送遍全社绰绰有余。
“您要把它拆散送人?”女孩目瞪口呆。
“太大了,放在这里会影响到我工作的。”而且玫瑰花这种有特殊寓意的礼物,决不能随便乱收。
别人怎么样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除非是大佬送的,不然她通通不会要!
精美的花束被无情拆开,金多多亲手
把它们发到每一个部门的同事手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女孩悄然离开的身影。
下楼坐上自己的电瓶车,女孩拨出一个号码。
“东西送到了?”蒲易在电话那头问道。
正在公司处理公务的墨少白,瞬间停下签字的钢笔。
狭长的眸微微一抬,看向蒲易。
“嗯,已经亲手交到了金小姐手上。不过……”
听到前半句,蒲易心里松了口气,可随机,神经又是一紧。
“不过她不肯要,我已经按照先生您的吩咐,努力说服她收下。可收是收了,她却把东西拆开,分发给了杂志社里的人。我这里还有拍到的现场视频。”
女孩把视频发给蒲易。
他还没看清楚上面是什么内容,手机就被一只纤长的手抽走。
墨少白一眼就在拥挤的人群中,发现了被围在中央,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金多多。
她手里还拿着十几支没有送出去的玫瑰花,围绕的人似乎在感谢她。
白皙的小脸晕染开一层粉红,眉宇间满是难为情。
那是在墨少白面前从没有展现过的样子。
眼中澎湃的怒意,如同褪去的潮水,不见影踪,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兴味与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