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傻人出使
两封八百里急电送到亓无忌手里。
亓无忌一看，这事儿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毕竟，王斌到洛阳开办的厂子可是有自己的股份的。你冯斌说停就给我停了，这不是截我财路呢吗？
但亓无忌也没有那么狭隘。对冯斌虽然有意见，但也是为国家大局考虑。
王斌在洛阳打的底子不错。现在冯斌又更上一层楼，居然买到了制造军工产品的生产线。如果冯斌真的能打造一批媲美大凉帝国的枪炮，那大凉帝国可就不敢再轻易觊觎自己的产业了。
“嗯，既然大凉那边说，只认王斌，那就让王斌派个人或者写封信去沟通一下嘛。这都是为了国家好，不必上纲上线，扯上什么政治问题。”于是，挥笔就给批了个同意。
冯斌拿着这封批复，如获至宝。急忙找王斌。
王斌一看，这时皇帝交代的差事，和我可没啥关系了。
不过，他在家居丧，不可能亲自跑到大凉去采购。
而冯斌又一个劲儿的央求。
“这么滴吧，我让我女婿代表我去大凉跑一趟，如果能买回来发电机组呢，那最好，如果买不回来，你也别失望。如果大凉帝国真不卖给咱们发电设备，那咱们就自己造！”王斌说。
这是一个真正干事业的人。
王斌也考虑到了，不能因为一个发电机组就把大梁的工业给停了。靠山山倒，靠树树跑，什么事情还是靠自己靠谱。大梁工业要想实现腾飞，必须得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才行。
冯斌一听，也是茅塞顿开。
“对，不行咱们自己也琢磨着仿制。”毕竟他也在工部干了这么多年。手底下能工巧匠多了。如果他能把发电机组成功制造出来，那可是大功一件，不说是帝国工业的元勋，也是第一第二的角色。
但发电机组看似简单，哪儿能那么轻易就造成了？
手下材料问题就很难解决。另外，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机械设备来加工巨大的转子。
不过，这世界上就怕认真二字。只要决心干，就一定有办法解决。
整不了大的，就先整小的。
俩人商量完毕，冯斌又遣牛二为商团的代表，往大凉去了。
此时，牛二已经升到了洛阳市的警备司令，也就是骑都尉的官职了。
一个小学没毕业的武夫，要领着商团去大凉帝国谈生意。这也是没谁了。
不过，王斌给牛二吃了个定心丸。
这是我的亲笔信。你到了大凉，把信交给王之涣王丞相。就说是我要买发电机组。如果他同意了，你算大功一件。如果他不同意，你也别上火。毕竟，人家就是刻意给咱设的套儿。
这牛二憨声憨气答应一声，带着商团走了。
其时，大凉帝国还没有发动夺取关中地区的战争。大凉帝国和大梁的表面关系还过得去。
牛二到了大凉帝国，眼睛一下子不够看了。
“这，这是哪儿？天国吗？怎么人都住在高楼里，车没有拴马就在地上乱跑？”
再看大凉帝国的边防部队，一个个盔明甲亮，钢枪在手，目光炯炯，无比威严。
牛二本来是军官，所以对军事这方面特别好奇。
这一看，就看出差距来了。
哎呀，我说大凉帝国怎么把匈奴给灭了，还占了俺们大梁那么多国土。有这样的兵，有这样的武器，老子也想独立称王啊！
牛二心里眼馋，但还没有忘了正事儿。
到了新城，跟人家汽轮机厂一联系，人家的回答是一个样的。卖，但得等。
牛二谨记岳父王斌的叮嘱，也没有耍横，而是把王斌的亲笔信递给厂方。
厂方一看，你这是啥啊？你大梁的官还能管得了我大凉帝国的厂？
“不是，我是烦请您把这封信转交给王之涣王丞相。”牛二急忙解释道。
“嗯，行吧。”厂方的人也没得罪他，满口答应下来。却把信一丢，该忙啥忙啥去了。
牛二坐等没信，右等也没信儿，终于耐不住性子了。
“哎呀，你们大凉帝国这么傲慢吗？我岳父怎么说也是一品官员，和你们宰相也是对等的官阶，就算你们不同意，是不是也得回我句话啊？”牛二越想越憋气。
“走，我找王之涣当面问问去。如果他卖给咱们设备，这事儿就算完了，如果他不卖，我非吐他一脸口水解解气。”牛二喊了两个随员，直接就去找总理衙门去了。
因为大凉帝国的疆域实在太大了。所以陈长生把之前的京城迁到了蓟州，也就是后来的北京。但之前的新京还作为行政中心，管理着西域广大的地区。
陈长生又把丞相的职能也分开，分成左右两个丞相府。
王之涣作为左丞相，也就是第一总理，依旧在新京替陈长生管理着西域乃至凉州地区的政务。而李牧被封为右丞相，在蓟州主政。帮陈长生管理冀州，并州一部和幽州的东方领土。
陈长生这样安排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凉州和西域地区是他的起家之地。无论行政管理，军事，工业发展等方面都很成熟了。自从李大勇率精锐打残了安息之后，西部就十分安定没有敌患了。而王之涣又擅长经济管理，所以让他坐镇西京巩固大后方，发展农业和工业生产，是他的强项。
而幽州部分，因为北有匈奴和东胡旧部，西南的青州又被匈奴小王赵康占据，大梁的主力军也在大同，所以说很不消停，随时就要陷入战争。大凉帝国的海军基地也都在渤海湾地区，所以要派一个懂军事的人主政。
而李牧不仅是一位智勇双全的将军，又精于和东北各蛮族周旋，所以陈长生让李牧坐镇帝国的东方国土，随时准备打仗。
所以，王之涣那边，基本上就是负责协调处理西域和凉州，并州等地的经济发展。
就是这样，他的担子也不轻。近者西域，远者大夏、贵霜、乃至安息和罗马的使臣都来他这里办事。
所以他的丞相府从一早上开板，一直到下班，都排满了各地来觐见王之涣的官员和使臣。
牛二打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丞相府，见外面车水马龙，人都排到巷子外面去了。
“这怎么滴？你们都是来找王丞相办事来的？”牛二拽过一个人问。
“啊，是啊，王丞相每天只接待十五个访客。来晚了就得明天再来。我都等三天了，看样子今天又白费了。”
“啊？那见不到又该怎样？”牛二没想到王之涣这么忙。
他也见过老丈人王斌办公。虽然也是寻常人不得见，但也没见过这么难见的官。
他也是见识浅了，王斌虽然级别高，但他毕竟是个地方官。
但王之涣乃是大国总理，每天要日理万机，不仅有国内的事务，还要兼顾外交和番邦属国。光递上来的信件每天就要半人多高，所以抽时间每天接见十五个来访的人也就是极限了。
也亏得王之涣正值壮年，他又勤恳，鞠躬尽瘁。否则估计没重大事情，他根本不会轻易见客了。
“今天见不到，那就往后排呗。丞相府很亲民，人性化，今天见不到的，就依次给发个牌子，等明儿，按照顺序再排队。当然，除非你关系大，有急事。王丞相能破例提前约见。这也是谁都没辙的事儿。”那人说。
“哦，原来如此。”牛二眉毛拧成个川字。
他的火气此时已经消了大半，毕竟他也看出来了，人家王丞相不是故意推诿不见他，而是人家太忙了。
但他也不想在这里干等，再排个三天五天的。
“什么招儿能让王之涣王丞相知道我着急想见他呢？”牛二搔着脑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