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怨恨
张水衰扛起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将其扔出了窗外。他看到满脸震惊的两人,强忍住内心的不安的说道:“这个世界已经疯了,我们只能这样。”
“你做的没错,换我我可能也会这么做。”谢长安不断的安慰着张水衰,但是他手上的灭火器却没有放下。而王欣君感觉这么做有些残忍,但是她并不是脑残。毕竟,是对方救了自己。自己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王欣君想要站起来,但是似乎身上因为挣扎导致消耗了大量的力气,此时有些虚脱了:“太感谢你了、、”,吃力的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身上杂乱的衣服。
“没事,先看看林国宇还有救没。”张水衰随手丢掉了沾满血迹的消防斧,向着门口走去:“我去下洗手间。”
他需要清理手上的血迹,这是消防斧砍在对方的肩膀上的时候,鲜血顺着斧柄流到了他手上的。
“可、、”王欣君望着已经走出去的,但是却被放下灭火器的谢长安给拉住了:“让他静一静吧、、我们先看看林国宇的情况。”
林国宇的情况并不太好,根据王欣君所说,她在挣扎的时候,熟睡的林国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想要阻止这场犯罪,但是由于受伤的缘故,很快被打晕躺在了地上。
走出办公室的张水衰来到洗手池面前,拧开了水龙头开始清洗手上的鲜血。由于血液是刚沾染上的,并没有凝固,所以很快就清洗干净了。
脸上有不少已经干掉的血滴,看样子是救那名女人的时候沾染上的。
张水衰洗着脸的同时,心中渐渐的浮现出了女人那张充满痛苦绝望的脸,他还是不理解对方的脸上会为什么会有一丝解脱,而且还变得恶毒,想要拉着自己一起死去。
洗过脸之后,他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水,随后从衣兜里拿出那瓶药,倒了几颗,就在他准备吃下去的时候,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紧紧的盯着面前的镜子。
只见一名满脸怨恨的女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并且缓慢的向着他靠近。
“又来了、、”,张水衰满脸痛苦的扭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身后,随后继续盯着镜子看着。只见镜子里女人靠近了镜子之中的自己,将脑袋凑到了他的耳边。
“为什么不救我!!”,一道声音在张水衰的耳边响了起来,声音是那么的怨毒,仿佛她的死亡,是这个男人造成的。
张水衰听着耳边不断的询问,他下意识的挥了挥手,发现并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之后,当下知道自己又犯病了,而且病的更加严重。毕竟现在已经出现了幻觉。
一天一次的药量,因为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已经变得有些不顶用了。
“你以为吃药就可以逃避吗?终究是你害了我!!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怨毒女人在张水衰将药吃了下去之后,疯狂的在他耳边吼叫着。
饮了几口自来水之后,镜子之中自己身旁的女人消散了起来。
药总有吃完的时候,到时候张水衰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到时候会有大量的负面情绪填满他的内心,充斥着他的脑海。如果说这些是能够压制住的,但是幻听和幻觉这些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终究会变得无法分辨。
现在电话打不通,张水衰无法联系到他的主治大夫,对于后边的事情,张水衰有些绝望。
但是这种绝望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消散了,毕竟药可不是白吃的。此时的他已经开始冷静的思考了起来,但是一想到那个时不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张水衰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不能就这么继续放任不管了。
没有向谢长安他们打招呼,张水衰独自一人下到了一楼,来到大厅之内。此时的巨人已经不见了,有的只是乱七八糟大厅以及残破的入口。看样子是巨人见这里没有人,便放弃了这里。
与先前不同的是,大厅内不少的尸体,此时已经没有几具了,估计是被巨人用手抓出去给吃掉了。
很快,张水衰找到了那颗女人的头颅,就在入口处旁边的角落里。虽然现在去将她捡回来有可能会被外边的巨人发现,但是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毕竟那种一惊一乍的情况,他已经受够了。如果不趁现在解决的话,那女人以后很可能会跟着自己一辈子。
巨人由于体重比较大,所以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一些动静,张水衰静心听了片刻,除了远处传来的惨叫声之外,并没有听到周围有巨人的动静。
快速来到入口处,将女人的头颅给捡了起来,随后快速跑到楼道处端详了起来。
由于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女人头颅上的鲜血开始凝固了起来。但是她的眼睛紧紧的瞪着前方,脸上充满了悔恨与痛苦。
“悔恨?是在后悔拉我垫背吗?”
张水衰伸出两根手指贴在女人的眼皮上,试图将对方的眼睛合上,但是随着他的手指远离,女人那双眼睛又张开了。看到这一幕,他叹了一口气。又尝试了几次之后,便放弃了。
“大姐,我尝试救你,但是没救成,你不去怨恨那个巨人,而是怨恨我??”
他一遍又一遍的向着对方解释求饶着,诉说着自己的痛苦,但是女人那双眼睛却瞪的老大,并没有合上,似乎对张水衰的话并不在意一般。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死不瞑目吗?”
最后,张水衰放弃了求饶,他紧紧的盯着手上的女人头,开始思考了起来。既然软的不行,那只有来硬的了。就在这个想法刚从心底涌现出来,他就听到一声尖叫声响了起来,随后急忙扭头看去:“难道有回应了??”
只见一名年纪大概二十多岁的女人,站在楼道处,满脸惊恐的看着他。见张水衰向着自己看来,女人直接向着楼上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
这个时候,张水衰才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完全可以被称作为变态。
毕竟无论是谁,都不会捧着一个脑袋自言自语着,并且这颗脑袋的主人曾经是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