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拈花一笑倾城戏
曷云冷瞥了眸瞻彼,道:“这种负心人,背弃誓言,不要也罢。”
瞻彼握住曷云的手,曷云一手甩开,瞻彼解释道:“曷云,我没有,我不会做这种事,我在奈何桥上过了数千年,没见你到来,之后其中又出了许多事,我阴差阳错重入轮回,我讲了许多次,你为何总是不相信?”
但当帝君问起道:“分或散,只给你们一炷香时间考虑。”
这时,他们却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我们愿作凡人,永世步入轮回中,生生世世在一起。”
是啊,他们为的不就是这结果吗?
帝君与帝后反对道:“绝对不可以,你是仙界的公主,怎能做凡人。”冥君依旧在一旁微笑,瞻彼步入轮回,化作普通鬼魂,还是他的管辖之内,但仙界公主就不一样,他人会说,堂堂仙界公主竟跟凡人步入轮回,入了冥君的门。这么一说,冥君还不涨了脸面,哪有不笑之礼,只苦的帝君帝后黯然失色,曷云道:“你愿意修仙吗?”瞻彼看了眸众人各异的神色,道:“好,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无论怎样都好。”
冥君一听,收回笑容,道:“如何使得,陆判为我的左臂,你是我选定的右臂,我怎会放你修仙,莫说修仙,你即使想步入轮回,我也是不让。”这一席话,帝君与冥君便再起争执,道:“瞻彼,我要定了,我即便违背天命,也要助他成仙,你休想阻止。”起身一把拉着瞻彼与曷云往桥上走去,我们一路默默跟着,冥君气得咬牙切齿,愤怒道:“这是我地冥,你们敢乱来。”
此时,我顿时感脑海中一阵阵的疼痛,以及身体的钝痛,像是被人用一把把利剑刺入身体每一细胞中,我倒在地面缩作一团。不远处的陆判也是如此,我们都知晓,这是在减去修为的痛楚,而我的修为本已所剩无几,这么一来,我若想不化原形,也真难。
我吃力的伸手拽住师傅的裤腿,他再狠心,也不会当众对我这个徒儿见死不救。他果然还是看重我这徒弟,蹲下扣住我手腕,一双美目泛着琉璃之光旋转,他将千年又千年的修为输入我体内。我微微一笑,就知,师傅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做不出无情无义之事。随着修为的输入,虽还疼,却已减轻百万倍。
再看去陆判,冥君手中幻化出一朵火焰色的花,一边窃笑给陆判输着修为。帝君他们一齐看去,帝君惊讶道:“曼珠沙华,难怪难怪。”元良走上前几步,道:“万年一开花。”师傅抬眸看去,道:“元良。”元良会意接过修为,师傅迅速往陆判飞去。冥君见状伏端贤来抢花,神色一惊,将曼珠沙华顿时一掌打入陆判胸口。
“还是晚了一步。”
不知为何,元良的修为输入我体内,痛不欲生。帝君与元良见状不对,元良收回法力,疼痛感又是加剧,帝君一手按在我肩上,一道道法力输来,仍不减疼痛。
冥君扬起得意的笑容,看了眸我,道:“是的,还是晚了一步,我曾在冥书上看过异修,元良的修为与你的修为并非一派,输的越多,死的越快,哈哈,快去见见你徒儿最后一面罢。”
师傅手中幻化出一颗装满仙气的圆球,道:“锦芯,快入仙灵中。”他手臂一挥,我便入了仙灵,卧在地面大口大口吸着仙气。
冥君在陆判周围布上结界,施法打坐调息,冥君飞来,道:“哈哈,拿出仙灵也没用,只能保一时之命,你们准备给她收尸罢,哈哈。”
帝君‘哼’的一声,道:“我们走,我们仙界贵为三界之首,我就不信找不出解决方法。”冥君一把拉过瞻彼,道:“当我地冥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双手一拍,周围鬼兵四处涌出,个个黑色盔甲着身,手握长矛,帝君扬头道:“你这招抛砖引玉用的好啊。”
说来这,除却师傅与帝君,我们众人皆是迷惘,冥君道:“过奖过奖。”帝君不屑回道:“只可惜你天齐仁圣大帝太自信,此时的瞻彼,只是瞻彼,一个凡夫俗子的鬼魂,不是你兄弟,不是地冥中的北阴酆都大帝。”冥君脸色一变,又是一变,镇定道:“他再过一世轮回,就将变回北阴酆都大帝,变回我兄长。”
伏端贤摇头道:“不可能,他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北阴酆都大帝早已化作湮灭。”冥君掐指算了算,笑道:“你这卦算错了,当时的事后,我引了他的魄固住,消的只是魂。所以,他还是堂堂北阴酆都大帝,永远不会消失。”师傅走上前几步,道:“在几千年前,你便算到有今日,因你固了他的魄,便找不到他的魂,除非我们的到来,故放我们在你地冥寻人,引出转世的北阴酆都大帝,因而,你也是满腹自信的不怕陆判被反噬,因你早算好时辰,准备好曼珠沙华。”冥君欣慰的点头,道:“还是端贤聪明。”
帝后否认道:“不可能,为何我们到来才能寻到北阴酆都大帝的魄?”师傅一手指向曷云,道:“因她?”曷云惊讶的伸手指向自己,道:“我?”师傅接着道:“对,就是因你,你与北阴酆都大帝,也就是转世的瞻彼,有过一世夫妻缘,只有你的出现,方能引出他的魄,陆判的生死笔才能出现指引。”
冥君一边拍手一边道:“好,端贤,你都猜出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继而看向瞻彼,道:“北阴酆都大帝,你,必须留下。”帝君笑了笑,道:“不管他是北阴酆都大帝还是瞻彼,但,他既是我女婿,就该随我回仙界。”冥君一怒道:“你休想让他去仙界。”接着看向瞻彼,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的决定是什么?”他沉默片刻,道:“去仙界。”
“好,来人,将他们给我绑了。”说着退开一旁去,数万鬼兵一拥而上。
我们几人在地府他人地盘耗去一半修为,面对如此之多的鬼兵,大家虽尽力拼搏,一名又一名鬼兵因此而魂飞魄散,化作一股股黑烟消失,可见冥君为北阴酆都大帝不惜牺牲一切。曷云与元良已筋疲力尽,很快便被绑了,更不用说是此刻身为凡夫俗子的鬼魂瞻彼,帝后法力不及帝君,因信念支撑到最后。自然,数万鬼兵也只剩一半。
冥君站在一旁养精蓄锐,见师傅与帝君一剑一剑斩下鬼兵断成两截灰飞烟灭,力气不足,显然是消耗的太多。冥君笑着走来,命其他鬼兵退下,亲自施法将他们绑了。
“你们仙界有三十三重天,我这地狱的层数,也是不少,我要将你们丢去十八层地狱中。”我们往深渊中沉去,冥君俯视着我们。
地落地面,我们分开被锁一间间铁笼中,我方体会到那时混沌在牢笼所受之苦。
眼前暗无天日,冒着堆堆火光,剥皮抽筋下油锅等等酷刑,惨不忍睹,两岸更有一条条野狗蹲守,泛着绿光的眼睛澄亮黑暗中。血腥味刺鼻,使人直想呕吐。一声声惨叫声,连连不绝。
时不时有想要逃走之魂,被野狗啃得缺胳膊少腿哭着退回去。
众多鬼差,每路过牢笼前,便对我们吐上一口口水,嘲笑道:“仙界之主不过如此,呸”师傅入神打坐,元良、帝君与帝后亦是如此,外界之事,仿若与他们无干。曷云看着他们恨的牙痒痒,瞻彼道:“十八层地狱,果真如凡间传说的血腥残忍,灭失人性。”
几名手拿皮鞭的鬼差阴笑着朝我们每个牢笼走去,道:“来人,将牢笼撤了,绑在十字架上用火烧,听说仙人是不受火的焚烧,只会生不如死。”多么阴暗的十八层地狱啊。鬼差一挥手便可搞定之事,却要奴隶的鬼魂来做。走来数十名听从差遣的鬼魂,像玩游戏一样笑看奴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牢笼抬走。
被绑在十字架上,自然除却我,因我在仙灵中,鬼差未发觉。
听着一声声慎人的皮鞭落下声,师傅与帝君、元良、帝后均为闭着双眸。
“对不起,我连累了你们。”瞻彼与曷云呛咳着,瞻彼向大家道歉,曷云已是有气无力,微笑道:“傻瓜,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们都是一家人。”
‘啪’的响声,一声一声在耳边想起。我在仙灵中,眼见这一切,留下一滴眼泪,忍不住飞身出来。脚下发软,见众人满是伤痕,烈火熏黑的脸颊,既是气氛又是无奈。师傅脸颊一道裂开的疤痕,下意识紧紧抱住师傅脖颈,将头埋在他肩上,道:“不要打我师傅,不要打我师傅。”鞭子还在继续,原本打在师傅身上的皮鞭,落在我背上。
师傅睁开双目,叱道:“锦芯,回仙灵去。”我抬头道:“不回。”转身飞出烈火中,双眸湿红的看向鬼差,伸手便去夺他们手中的鞭子,那名鬼差笑道:“这里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将她也绑了。”其他几位鬼差便一齐朝着我走来,我虽法力消去的差不多,基本的防身武功还是知晓一点。
凭借着这些武功,我转身绕开他们,奔向少有防备的其他牢笼面前,手中幻化出一剑,一剑剑砍下一把把铁锁,放走一切恶鬼,道:“你们快离开,去人间,莫要再作恶。”他们逃命般的飞离,一面道谢。其他鬼差追了上来,众多鬼差面前,我心知打不过,便大笑着将剑丢下,能救一人算一人,道:“哈哈,他们逃走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一名鬼差愤怒的看着我,一边命其他鬼差将我丢下油锅。其他鬼差蹲守两旁的野狗铁链砍断,道:“将她丢下油锅,上猛火。”几名鬼差来架走我,我一面走去油锅,一面道:“我自己走。”看向那些追去的野狗,接着道:“你们现在放野狗也是追不上他们飘渺的鬼魂。”
在跳下油锅刹那,听来师傅与元良他们的大声喊道:“锦芯,不要跳”师傅嘶声力竭的喊着,我回头看向他,道:“师傅,我竺锦芯若还有命,定再拜你门下。”油锅中,滚烫的油,我很快便化了形,鬼差却还在不停上柴火。师傅大声斥骂着鬼差,道:“畜生,你们都是畜生,你们来对付我啊,何苦对付她一个柔弱小女子。”元良哽咽不成声,道:“她死了,锦芯她死了。”
曷云见状,气结五脏,晕了过去。帝君与帝后也一并痛下泪水,此刻,一直沉默的瞻彼,大声喊道:“我是北阴酆都大帝,冥君,我是北阴酆都大帝,北阴酆都大帝回来了,冥君,冥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