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丑女
说着,喜来刻意隐瞒了黑市的事情,大脑转的飞快,直言道:“卑职前些时候,为破一起案子,查到一把于冯大学士府中相同的雀琴。当时心中疑惑,便顺着琴查了下去,那把琴的主人另有一番故事,只是卑职从她口中得知,她原本是另一族人,自幼同母亲长大,而其族人深受蛊毒困扰,几乎年近三十便会虫破而亡。随着年龄增长,若无药物抑制,体内的蛊毒会加速繁殖,直至占据身体的主导,一个活生生的人,会被蛊虫掏空成为一具躯壳。”
太后下意识用手捂着嘴,脸上的表情复杂,看着喜来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恐惧。
喜来则继续说道:“而那把琴的主人,一直用其母所制药物抑制体内蛊毒,并留下药方一章,可她最后还是死了。并且就死在卑职的面前,与太后身侧的丫鬟死状类同,都是虫从脏腑穿破七窍而亡。”
太后皱着眉头,下意识伸手抓紧了皇上的胳膊。
江兴更是诧异,不敢相信这世间竟然有这样残忍的事情。
随即喜来继续说道:“那女人死前曾告诉卑职,其母让她前往京城,方可得救。而她在京城多年,并未遇到族
人。而那把琴便是族人才有。卑职联想到了冯大学士,心中原本就对冯佳人的死有所疑惑,眼下变多了几分猜测,于是向江大人禀明,前去重验冯佳人的尸体,果然,在其尸体内,发现了刚刚孵化的虫卵。”
江兴骇然的看着喜来,原来是因为这个!
难怪她鬼鬼祟祟怎么问也不肯说实话,原是她一早在布局此事!
这个常喜来,还真的不容小觑。
太后听闻,大为震惊,激动的一把撑着椅子站了起来,看着喜来道:“你是说,冯佳人也中了蛊毒?”
“不错太后。”喜来点头回应,随即说道:“可冯佳人所中蛊毒,与太后身侧的丫鬟和德妃娘娘不同。冯大学士和冯佳人,与那把琴的主人,原本就是同一族人,族内女子皆自幼在体内接入蛊毒。而冯大学士的死,是因为卑职和陆大人查到了他顶替疯状元一事,冯佳人的死,则是因为她的身份。若是冯大学士一死,冯佳身中蛊毒的事情,必然掩盖不住。势必牵连出更多的人来,所以,九月节那晚,杀手收到的命令原本就是这两个人必须都得死!”喜来咬牙说道最后,地上的红衣女子看着喜
来的眼神有些错愕。
仿佛她亲眼看到过一般,而喜来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虽然听不到她说话,但从她的眼神得知自己所查证之事,却无异处。
江兴皱着眉头看着喜来,突然想起整件事的前因后果,疑惑的看向喜来问道:“等等……常仵作,依你和都统所言,这所有的事情,皆是由异族而起,并与宫中有所关联,可冯大学士顶替疯状元一事,只是求取荣华,为何……”
“大人所言甚是,若在外人看来,冯大学士顶替一事看似是为了谋求仕途,可江大人是文官,自然知道现下冯大学士一副画作价值几何。”喜来看着江兴说道。
江兴微微眯眼,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冯大学士封笔多年,莫说现下人已经去了,就是在世之时,其画作也是可遇不可求,价值千金不为过。”
“冯大学士顶替了疯状元的官,可却没有疯状元的本事,他们囚禁疯状元,便是为冯大学士做了足够伪装的画,直至冯大学士死,那些画作还足足有一木箱之多,若真是为了求取钱财而谋求仕途,他完全可以卖了那些画,一个大学士的俸禄比起那些画,不足为提。
而大人您忘了,帮他囚禁疯状元的,可是一个太监。”喜来一字一顿解释道。
太后听完脸色惨白,表情凝重的看着喜来道:“他们的目的一开始就是奔着皇上?可安插一个文臣……”
“他们若是有本事安插顾都统这样的人,估摸着计划早就完成了,文臣却是最不容易惹人注意的布局 。”喜来苦笑一下解释道。
随后看着太后道:“可您忘了,冯大学士在宫中,最主要的是负责什么?”
太后一听,捏着帕子的手一抖,帕子飘然落地,颤抖着嗓子道:“皇上命他教学于诸多皇子,你的意思是……他们相对哀家的皇孙下手!”
“太后英明。”顾景琰和喜来异口同声道。
太后听闻,连忙看向皇上,随即着急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道:“到底是谁!什么人如此狠毒!”
众人闻言纷纷面面相觑,左右环顾着,想知道背后主谋到底是谁。
喜来站在众人正中的位置,双手背在身后挺直身板,扬着下巴开口道:“事到如今,还要继续装下去么?”
此话一出,在场瞬间紧张了起来,听喜来的意思,那人竟然在现场?
太后惶恐的
起身看着四周,张望着,下意识将身后的丫鬟往前推了推想要替自己拦住什么。
可半晌过后,并无异样,太后眼神狐疑的看着喜来。
喜来抬眸和顾景琰对视一眼,顾景琰冷笑,随即上前半蹲在红衣女子面前。
红衣女的眼里流露出一抹惶恐之意,可她动弹不得,眼看着顾景琰伸出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却无法后退,焦急的张着嘴,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顾景琰嘴角一凛,上扬冷笑道:“我只是好奇,你为何一直不已真面目示人。”
说完,顾景琰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竟然一把将其脸上的面纱摘下。
众人好奇的看向红衣女的脸,纷纷发出诧异的惊呼声。
“怎么是这样!”
“好丑的女人!”
“是啊,她的脸怎么回事?”
众人纷纷低语,红衣女张着嘴,发出愤恨的死后声,奈何身子无法动弹,眼里除了愤怒之余,便只剩下了绝望。
众人这才看清,红衣女的右边脸上,竟然有一个拇指大小的肉窟窿。
像是被什么戳穿了一样,只不过窟窿的边缘,肉芽交错已然愈合,那窟窿像是年代久远,与她的脸浑然成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