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七章:变了个人
“母亲,这对春彩镯子不是您给未来儿媳准备的么。”顾月辞看着顾老夫人命人拿出珍藏已久的春彩玉镯惊讶道。
顾老夫人柔和的笑了笑,用精致的帕子重新包好放进了漆木盒子里,随后一并放在了准备好的一堆物件当中。
这才满意的抬头看着顾月辞道:“景琰那臭小子,讨不讨得到夫人也不知道呢,司徒珏和我的儿子又有什么差,只是当了推官后衙门忙碌,没有幼时见面的时间多罢了,莫说一对镯子,他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
顾月辞看着顾老夫人微红的眼眶,知道她虽然面带笑意,可也是将才偷偷哭过的。
点点头,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一大堆给司徒珏准备的东西。
顾老夫人看着顾月辞一股脑将自己的许多名贵首饰放进礼品当中,会心一笑顺着顾月辞的话说道:“还说我呢,你不也是一样,那对点翠耳环我记得还是魏青给你的。”
顾月辞抚摸着那对蝴蝶样式的点翠耳环,眼里带着稍许回忆,随后笑笑说道:“是啊,这份礼,就算是我们夫妻二人送的。”
说着,抬眸看了眼天色皱眉道:“都这么久了,景琰和父亲怎么还没说完话,明知道司徒珏府上缺人
手,也不早点告诉咱们,若早些时候说,也不至于这般慌乱了。”
“母亲,姐姐。”顾景琰站在了屋外,听到二人的话,嗓音沙哑的喊道。
顾月辞猛然回头看了眼站在黑夜当中的顾景琰,不满道:“说什么呢这么久,我都准备好了,快些备车过去吧。时间也太紧了些,我挑了几个伶俐些的下人,一并跟着去帮忙,缺什么,直接从府里调度便好。”
“是啊,不如我也跟着去吧,免得你们年轻人什么都不懂,错了礼数。”顾老夫人提问立即上前一步说道。
顾景琰站在原地并未挪动,低着头侧着脸,半晌才沙哑开口:“母亲不必劳累,儿子带人去帮忙就好,姐姐还要照顾孩子。”
“你这是什么话,我的孩儿,没有那么娇贵。司徒珏和咱们是什么关系,他的事,就是咱们的事。今日你若拦着我,莫要怪我不认你!”顾月辞焦急的冲顾景琰喊道,说完,便立即带人将桌上准备的如山一样的物件挨个逐一抱起来往外走去。
顾老夫人听闻亦是如此,走上前去看着顾景琰怒道:“你这没心肝的东西!司徒珏……哎?你的脸怎么了?”
顾老夫人凑近正发着火,抬头的瞬间
看到顾景琰的脸上赫然印着微微肿起的巴掌印,诧异的开口询问。
顾景琰向后一步隐匿在黑夜当中,随即皱眉开口道:“没什么,姐姐要去,就随我一起吧,母亲还是莫要凑热闹了,明日天亮再来帮忙也好,不然孩子没人照顾我也不放心。走吧姐!”
说完,不等顾老夫人细问,便匆忙往外走去。
顾月辞怀中抱着许多东西,也顾不得其他,立即跟了上去。
顾老夫人还想追上去多问几句,却听屋内传来了孩子的哭泣声,无奈,只好叹了口气,瞪了眼顾景琰离去的方向,这才无奈转身。
“哎呦我的乖孙哦,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呢。”
顾景琰看着顾月辞将马车塞的满满当当,一时间愣了神。
“傻愣着干嘛,还不快走!陆归远你通知了没。”顾月辞上前推搡了一把顾景琰。
顾景琰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回应道:“他和我一同出宫,这会子估摸着已经到了。”
顾月辞看了眼左右,随后喊道:“阿影,你带人赶紧先去!我和都统后面就来。”
阿影站在人群首位,听到顾月辞的呼喊声,立即点头回应,随后便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司徒府赶去。
“大姐…
…你这是?”顾景琰不解的看着顾月辞。
见众人离去之后,顾月辞这才翻身上马看着顾景琰道:“路上说。”
顾景琰虽然疑惑,但也没多说什么,心思沉重郁闷至极,随顾月辞一起一左一右驾马跟着队伍前行。
“父亲打你了?”顾月辞看着他的半张脸试探的问道。
顾景琰默不作声,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只是气氛沉闷至极。
“好端端的打你作甚,可是惹他老人家生气了?”顾月辞见状忙问道。
顾景琰却依旧一言不发,顾月辞微微蹙眉随即厉声道:“顾景琰!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没有……”顾景琰无奈,只好憋出两个字来。
顾月辞眉毛一挑,清冷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笑意,看着顾景琰说道:“旁人我不知,只有你,自小脑袋就和麻雀脑袋的大小一样,有什么事都挂在脸上,去之前还好好的,回来脸上就多了手印,连母亲都看出来了,你还唬弄我。”
“大姐……你……”顾景琰眉头紧锁,却欲言又止。
顾月辞着急催促道:“你倒是说啊,何时这般婆婆妈妈的。”
顾景琰顿了顿对上了顾月辞的眼,随即缓缓开口:“你有没有觉得,父亲
……父亲和从前有些许不一样?”
“从前?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你不是从小就挨揍么,怎么打了你一次,说起这样的混账话了。”顾月辞哭笑不得的看着顾景琰,只觉得他是心里憋了气,才说起了胡话。
顾景琰却眼眸深邃,面色凝重的看着顾月辞道:“我只是觉得,年幼时记忆中父亲并不像现在这般……或许,或许是我离家太久,记忆出现偏差了吧。只是连你和母亲待司徒珏都会像是自家人那般,父亲却……罢了,不说这些了。”
顾月辞疑惑的看着顾景琰,见他情绪不高的样子,便柔声安慰道:“父亲老了,顾虑自然多了些,虽然不知和你争执了什么,但总归是为了你好。你莫要犯浑,当儿子的挨两巴掌也没什么。”
顾景琰点了点头,面色依然沉闷。
顾月辞脑海中闪过一些回忆,抓着缰绳喃喃开口道:“不过你说的也是,总归是有些变化的,许是咳疾久久难愈,胃口差了很多,原先喜欢吃的东西,现下倒是不怎么吃了。不过他老人家比我想象中硬朗一些,早些年我竟不知父亲会骑马。”
“骑马?”顾景琰皱着眉头突然转身看向顾月辞,脑海中闪过一些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