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离她远一点
陆沉望着女子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现在的人求卦了居然不给钱，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以后就不要给自己逮到了，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但陆沉也没有跑过去向对方索要报酬。
毕竟这样做不符合规矩。
陆沉摇了摇头，重新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继续忙碌自己的事。
四周依旧是一片宁静，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和极远处孩童的欢笑声，却更显得这算命摊子边的片刻寂静有些不同寻常。
陆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道袍，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桌上的罗盘和古籍，摇了摇头：“这世间纷扰，哪里是一两句卦辞就能轻易化解的？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迷宫，唯有自己，才是那把开启真相之门的钥匙，所以自己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再者说了是你自己没有问清楚的，也没有等我说完可不怪我啊。陆沉暗暗说道。
阳光斜洒在算命摊前，将陆沉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但此时的他眉宇间不经意地蹙起，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因为远处，两道身影逐渐清晰。
一位是身着简单便装，气质高冷面容绝美的陆瑶。
另一位则是身披繁复祭祀衣袍的女子，衣袂飘飘，带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被称为神女殿下的清墨
两人并肩而来，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陆沉见到来人顿时没好气的说道：“不是，我这才刚刚摆摊子你就闻着味过来了，你是属狗的吧？”
清墨闻言则是毫不在意反而还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毕竟如果她的师尊没有说错的话，眼前这位可是那位的三位弟子之一，也是他最疼爱的小弟子。
如果是以前的话，自己见都见不到这个。
如今见到就挨几句训，她觉得还是挺值的。
如果能从他身上学来一点道法或者卜卦学问的话，那就更加值了！
毕竟眼前这人的卦术可是尽得那位人的真传，而且没有之一。
和乐观的清墨不同。
陆瑶闻言则是眉头微蹙，但很快将心中的不爽就压了下来。
想了想，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说道：“哟，这话说得，我这不是担心你摆摊儿手艺生疏，过来给你把把关嘛。至于我身边的这位，可是真心仰慕你的算卦之术，特地前来请教呢。”
“不然的话我可不会来这里！”
清墨闻言，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中既有对陆沉能力的认可，又藏着几分羞涩与期待。
她轻轻欠身，声音如清泉般悦耳：“陆沉道长，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我对卦象之学颇有兴趣，不知可否有机会向道长请教一二？”
陆沉闻言翻了一个白眼，目光淡然而深邃，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的心不诚，所以我说了也没用。求卦之道，在于心诚则灵，非是儿戏。姑娘若真有兴趣，应先自省内心，待心意澄明，再言他事。”
言罢，他转身欲继续整理桌上的卦具，衣袂随风轻扬，带起一阵淡淡的松香。
同时在心中不断嘀咕道：真的是现在的人怎么这么样，动不动就来问别人的压箱底本事真的是一点都不礼貌！
清墨闻言，脸色微变，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解与失落，但更多的是对陆沉所言的深思。
同时在心中安慰道：没事没事，下次还有机会。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瞬间一亮。
随后，她缓缓上前几步，行至陆沉身旁，声音虽轻却异常认真：“道长所言极是，是我唐突了。请允许我重新来过，此次定当诚心以待。”
嘿嘿，你自己说的让我下次再来。
如今我来了，看你这次怎么说！
鱼会不会被他给直接赶出去，她也不是很在意。
毕竟眼前这位可是连自己师尊都称赞的人，能挨几句嘛，想来也不错。
陆瑶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正欲开口说些什么。
却见陆沉已先她一步，对着清墨微微欠身，语气很淡，甚至敷衍了起来：“姑娘，我知你心意，但求卦之道，非一时兴起可成。”
“若你真有心，不妨先静心体悟世间百态，待时机成熟，我自会为你解惑。此刻，还请二位移步，莫扰了这方清净，让我继续我的营生。”
陆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坚决，然后轻轻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却也不失风度地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那本就清冷的气质更添了几分疏离感。
陆沉说完之后便并不理眼前的这两人了，伸手轻轻抚平桌上略显凌乱的卦具，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
陆瑶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深知陆沉的脾气，却也乐于见他这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毕竟这样的他看起来更加好欺负了。
奶凶奶凶的！
但也更加让人难以靠近！
陆瑶轻移莲步，靠近清墨，低声耳语了几句，似乎在安慰又似在劝解。
清墨听后，眸光闪烁，原本失落的神色渐渐被坚定所取代。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面向陆沉，双手交叠于胸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古礼，声音里满是诚挚：“陆沉道长，我知自己先前的确心浮气躁，未得真意。但请道长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真正领略卦象之学的奥秘，我愿以诚心相待，静候道长指教。”
陆沉闻言，眸光微敛，轻叹一声，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二人离去，但那随意之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随你，但现在请你们离开。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还有你陆瑶，我说过了，我对回陆家感什么兴趣，如果你下次还来你就是在这里与我问道！”
“我与人问道，向来只分生死，不分胜负，所以请你好自为之！”
“莫要再来挑衅我的底线了！”
话语简洁，却如同山涧溪流，清澈而决绝。
陆瑶见状，眼眶微红，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那笑容里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有失望、无奈，还有一丝对陆沉固执性格的无可奈何。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谁叫他们之前都陆沉这样，估计他们就算想改也没有办法了！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目光转向清墨，后者也是一脸的复杂与坚定。
陆瑶缓缓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拍了拍清墨的手背，给予她无声的安慰，随即转身面向陆沉，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恳求：“不必这么绝情吧，陆沉。就当是给我们一个重新认识的机会，也让她有机会证明自己的真心。”
陆沉的眼眸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他语气依旧淡然，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非是绝情，只是规矩如此，所以希望你不要让我再为难了！”
“不然的话我不介意也让你们为难为难！”
陆瑶闻言，嘴角的苦笑更甚，她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既有对陆沉的也有对自己无法说服他的无奈。
毕竟自己这个弟弟脾气是真的倔啊！
好话坏话都不听呀！
难不成真的要把他吊起来打一顿吗？
陆瑶摇了摇头缓步上前，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在距离陆沉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温柔：“罢了，既如此，我们便不打扰你了。但记得，无论何时，这里总有你的一席之地，还有我这个姐姐，愿意倾听你的心声。所以真的到了那种山穷水尽地步就回家吧，在那里永远都有一个你的位置”
陆沉不再说话，只是漠然的望着眼前这两人再次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陆瑶见状咬了咬牙，再次开口道：“其他事我都不管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离姜婉宁这个女人远一点，和她扯上关系，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陆沉的眼神在听到“姜婉宁”三字时，微微一凝，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转过身，背对着陆瑶与清墨，手指不自觉地轻敲着桌面，发出细微而有节奏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午后显得格外清晰。
陆瑶的话如同寒风中的一缕刺骨凉意，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陆瑶，你我都清楚，世事难料，人与人的相遇与别离，皆有定数。姜婉宁，不过是我修行路上的一段插曲，是劫是缘，我自会应对。”
“再者说，你我心知肚明，世间之事，岂能轻易断言好坏？姜婉宁其人，非你我片面之词所能概括。我行事自有分寸，无需他人置喙。”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冬日里的一抹寒风，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
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侧脸上，为他平添了几分不容侵犯的威严。
陆瑶闻言，身体微颤，眼眶微红，却倔强地不肯让泪水落下。
她紧抿双唇，目光复杂地看了陆沉一眼，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