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老人替罪
“咔擦”一声,牢房的门被粗暴地推开,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让司瑶和云杏的视线有些模糊。
她们警惕地注视着门口,只见两个狱卒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不同的神色。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狱卒,嘴角勾起一抹奸笑,得意洋洋地对身旁的年轻狱卒说道:“还是你大哥,我有招吧?把这事儿往他们身上一推,咱们就轻松多了。你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自己计谋的自信与得意。
年轻狱卒闻言,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满脸谄媚地塞入年长狱卒的手中。
年长狱卒接过荷包,掂量了几下,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笑着将其收入怀中。两人之间的交易,在无声中达成了一种默契。
“你啊,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年长狱卒拍了拍年轻狱卒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司瑶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已大致猜出了两人的打算。他们显然是打算柿子挑软的捏,利用手中的权力,将责任全部推卸到无辜的人身上。
只要一口咬定钥匙是被偷的,再诬陷他人为替罪羊,那么他们就能轻松地摆脱看管不力的罪名,只需承担一时失职的轻微责任。
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让司瑶感到厌恶。
司瑶身为候府之人,其背后势力自然不容小觑。候府上下正紧锣密鼓地筹谋着救援之策,誓要保护司瑶周全。
更何况,一旦那位皇子苏醒并恢复,对于此事的追究或许只会成为一场形式上的过场,毕竟候府的面子还是要礼让三分。
若真在狱中发生不测,即便皇帝陛下未亲自过问,候府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必将追查到底,为受害者讨回公道。
因此,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转而将目标锁定在了更为脆弱的孩子和老人身上。
司瑶经过这几日的细心观察,发现这些无辜者大多是因为官员抄家而被牵连进来的。其中,年轻力壮且涉事较深的人恐怕早已遭遇不测,而留下的老弱病残,则只能听候命运的发落,最后结局大多流放偏远。
这些老弱之人,无依无靠,既无家族势力撑腰,又难以引起朝廷的丝毫关注。
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中,他们的生死仿佛只是被轻易地吹散、遗忘。
“喂,醒醒,该上路了。”一声粗犷的吆喝打破了牢房的沉寂,将几个正在睡梦中的老人猛然惊醒。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不祥的预兆。
“朝廷……判下来了?”一位老人颤抖着声音问道,他的眼中含着泪花,也有一种莫名的释怀。
或许在他看来,无论判决如何,都是对这段苦难一种解脱。
另一位老妇听到这句话,更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如同屋外的偏雨般滚落而下。
她紧紧地握住身旁老人的手。
狱卒的回答却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击碎了他们的希望。
“什么啊,我说你们该上路了,哈哈哈哈。”两个狱卒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牢房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他们似乎在享受着这种玩弄他人命运的快感,完全不顾及这些老人的感受。
“什么…意思?”老人颤巍巍地重复着,声音中充满了不安与恐惧,他紧紧地将孩子搂在怀中。
“嘿,你个老不死的,听不懂人话吗?”那狱卒恶狠狠地瞪了老人一眼,举起手中的棍棒就要打下去,“不是朝廷要你们上路,是你爷爷我,来让你们上路!”
孩子毫不犹豫地挡在了老人身前,用他那瘦弱的身躯阻挡那即将落下的棍棒。
司瑶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自己不能坐视不管,但手中的银针和药材却有限,一旦使用老办法,恐怕很快就会被发现。
她眉头紧锁,目光在四周迅速扫视,寻找着最佳的出手位置。
她轻轻地捏了捏手指,感受着银针的触感,心中盘算着如何以最少的代价达到最大的效果。
两个狱卒更加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他们来回拉扯着老人和孩子,好像在玩弄着两个毫无反抗之力的玩物。
“你说你,早早指认了,不就没这么多事了。”狱卒的嘲讽声在耳边回荡。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狱卒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耐烦与威胁,粗暴地将两位老人从牢房中扯出,不顾老人的挣扎与哀求,强行将他们推向门外。
“快走,你们走出这个门,快点!”狱卒的威胁声在耳边回荡,他们企图通过让老人自己走出去的方式,来顺理成章地将偷钥匙出逃的罪名安在他们身上。
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假惺惺地去“追捕”,从而为自己立下一点小功,将功补过。
两位老人自然是不情愿的,他们的步履蹒跚,每一步都显得沉重。
小孩子见状,更是哭得撕心裂肺,他紧紧地拽着老人的衣角,不愿离开这个充满恐惧的地方。老人则用尽全身力气将孩子护在怀中,仿佛要用自己的身躯为孩子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狱卒反而更加得意了。
他们一把抓起孩子,将他高高举起,恶狠狠地威胁道:“快点走,要不然我就摔死他!”这句话如同寒冰刺骨,孩子的哭声更加凄厉了,无助地挣扎着。
老人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他们的心中充满无奈。
小孩的哭声如同撕裂的布帛,两位老人的心被紧紧揪住,他们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不停地向狱卒哀求着:“别,求求你了,官爷,放过我们吧。”
但换来的只是狱卒冷漠的回应:“快点的,别废话!”
司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迅速从袖中摸出一根银针,手腕轻轻一抖,银针便如同闪电般射向其中一个狱卒的脖颈。
那狱卒顿时感到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哎呀,我脖子怎么这么疼!”他下意识地放下手中的孩子,伸手去摸索疼痛的来源。
趁着这个空档,两位老人迅速将孩子紧紧抱在怀中,三人紧紧相依,泣不成声。
孩子不停地呼喊着:“祖父,祖母,别走,别走。”而老人则温柔地安慰着:“严儿乖,我们不走,不走。”
狱卒的不耐烦威胁并未停止:“好了,别在这演苦情戏了,赶紧快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