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皇帝发怒
“荒唐至极!朕看你们顾家,竟是全然不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皇帝的声音中带着难以遏制的怒意,一份奏折被他狠狠甩出。
顾砚初脸色骤变,连忙跪倒在地,身形微微颤抖,显然是被皇帝的怒火所震慑。
“微臣有罪,微臣夫人错手伤人,又涉嫌逃狱,此等荒唐行径,实乃胆大包天,让陛下忧心不已,微臣愿领罪受罚。”
皇帝怒气未消,脸色涨得通红,他猛地一扫桌面,桌上的物品纷纷散落,噼里啪啦地摔在顾砚初面前,诉说着他的不满。
苓贵妃一副大度模样,扫着两人,她轻移莲步,来到皇帝身旁,手中端着一杯刚沏好的香茗,声音温柔而充满关切:“陛下,请息怒。顾娘子她一向温婉贤淑,此次之事,定有隐情,她绝非故意为之。臣妾斗胆,请陛下消消气,给顾娘子一个解释的机会。”
“不是故意的,就能随意伤人吗?她可曾将我朝律法放在心中?”皇帝的声音冷冽如冰,他步步紧逼,走到顾砚初面前。
顾砚初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头为司瑶辩驳:“陛下,臣已亲自去了解过此事。那狱卒确实存在逼人顶替的恶行,司瑶她一时情急,才出手制止。她并非有意伤人,更非无视律法。”
“看不过?这天下她看不过的事情多了去了,难道她以后在大街上随意杀人,也能用一句‘看不过’来脱罪吗?”皇帝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他用力敲打着桌子,以此震慑顾砚初。
顾砚初连忙将头埋得更低,以示自己的诚惶诚恐:“陛下,臣绝无此意。臣只是希望陛下能了解事情的全貌,再做出裁决。司瑶她虽有过失,但情有可原,望陛下开恩。”
“你啊,真是娶了个‘好’娘子!”老皇帝的话语中满是无奈与讽刺,他咬牙切齿。
“事已至此,你且说说,此事该如何处置?如何给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他紧盯着顾砚初,等待着他的回答。
顾砚初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恭敬地回答道:“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查清那狱卒逼人顶罪之事是否属实。若确有其事,则司瑶失手伤人之举,实属情有可原。再者,臣已亲自探查,受伤的那位狱卒并无大碍,并未造成严重后果。至于逃狱之说,臣深信司瑶绝无此意,她身为候府之人,深知逃狱的严重后果,又怎会轻易做出如此决定?”
“臣恳请陛下能明察秋毫,给司瑶一个公正,也给我顾家一个清白。”顾砚初的话语中充满了恳切。
“唉,好好好,你总是有你的道理,朕这皇帝啊,是越来越管不动你们顾家了。也罢,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皇帝的话语中满是失望,他挥了挥手,不愿再多言。
顾砚初心中五味杂陈,只能低头不语,默默承受着这份压力。
刚踏出宫门,一阵寒风袭来,让顾砚初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时,王氏已等候多时,她连忙上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披风,细心地为顾砚初披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
“砚初,如何了?陛下怎么说?”王氏的声音微微颤抖,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结果。
顾砚初轻轻摇了摇头,面色凝重:“陛下并未明确表态,似乎并不打算过多干涉此事。”说完,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跟随着小厮的脚步,缓缓登上了马车。
王氏也连忙跟了上去,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一切都能有个好的结果。
“砚初啊,依我看,咱们不如就写下一纸休书,将此事彻底了断,免得日后麻烦缠身。”王氏的话语中充满了决绝,她语重心长地劝说着顾砚初。
顾砚初脸色微变,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母亲,您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司瑶她……她早已是我的娶来的妻,我岂能轻易将她抛弃?”
王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知你心有不甘,但现实如此。你为了她,已经荒废了多少年的职位,好不容易再次入朝,却又生出这等事端。你让陛下如何看你?更何况,她得罪的可是皇后娘娘,这可不是小事啊!”
“再者说,咱们若能与她划清界限,向陛下和娘娘表明立场,或许还能保全咱们候府的安危。她不过是个冲喜来的丫头,你又何必如此看重她?天下好女子多得是,你再娶几个、纳几个,都是一样的。”王氏的话语虽然现实,却也不假。
顾砚初心中涌起一股不平之气,他语气温柔地说道:“母亲,我心中只有她。既然她已成为我的娘子,我便会一生一世视她为妻。一日不和离,她便永远是候府的大娘子。请您不要再有这样的念头,否则不仅会让外人看轻我们候府,更会让孩儿心中难安。我们候府,岂能是那些用人之后便抛诸脑后的负心之辈?”
王氏心中怒火中烧,她感到一阵痛心疾首。自己辛辛苦苦养育了二十年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刚进门不久的丫头,如此顶撞自己。
她怒道:“好好好,你现在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了你了。你有了自己的主意,就随便折腾去吧。哪怕你把这个家闹得支离破碎,我也不会再多说一句!”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与无奈,只觉得内心酸疼。
“母亲消气,你且先跟下人们回去吧,我要去大理寺一趟。”
“你要做什么?难道真要为那丫头鸣不平去?你的官途还要不要了?她自己做出这等事怎么有脸来折腾我家的。”王氏气的发抖,手指着顾砚初怒骂。
顾砚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母亲激动的情绪,温声道:“母亲,您先随下人们回府休息,我此去大理寺,并非全然为了司瑶,更是为了了解事情全貌,以保我候府清誉。官途自然重要,但家中的名声同样不可忽视。请母亲放心,我会妥善处理此事。”
他轻轻拍了拍王氏的手背,以示安慰,随后毅然决然地下了车,向着大理寺的方向行去。
王氏望着顾砚初离去的背影,她颤抖着手,怒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固执呢?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跟你那爹一个样,真是气死我了!”
尽管心中怒火难平,她也知道此刻再多说无益,只能无奈地转身,随下人们返回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