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纠结

“我需要考虑考虑”

曾单基发话了：

“没问题，你们的同学们已经先走了，我们会安排专车把你们送回学校。放心吧，我们不拐卖儿童。”

说完又转头看向旁边专心消化食物的姜楠程。

“你呢？”

“我也一样，我的肚子也得考虑一下，是否经得住军事化的考验”

临走前，曾单基拍了拍杨斓谬并塞给他一根金属小箭，只不过当时的杨斓谬并没有仔细观察。

--家--

杨斓谬坐在桌子前沉思了许久。在车上，他又问了关于学校的一些基本信息。

管理确实是军事化管理，没有手机，没有任何电子设备。自己所要的行李也比较简单，被褥，洗漱用具，机械手表，换洗衣物等。

上学时间跟别的高中，差别不大，只不过一个学期内没有休息日，这里的是休息日是指不能回家。

另外还能带一本书，这可能是唯一的娱乐活动了。

杨斓谬思考良久，决定带上一本《时间简史》在他看来，这算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读物了。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说服他的父母。

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他不觉得以他的口舌能在一个晚上说服他的父母，让他去“参军”

正好，道物高中给的时间正好是中考成绩发布后的一天，在那之前给予答复

可当他一出房门就见到自己的父母摆着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杨斓谬一脸问号的走上前去。

杨父瞥了眼杨斓谬：

“正好，再聊关于你的问题”

杨斓谬更懵了“爸妈怎么了？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你爸说是外面有什么事，一去就是三年，还必须离开，去干什么的细节都不说清楚，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直接就走！凭什么？走也就算了，他连你都不要了！”

“爸，你”

“不是我不想要你啊，小杨，我实在是脱不开身，这是国家的命令，将我调到大兴安岭工作，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去”

“什，什么时候”杨斓谬声音发起颤来。

“中考发成绩那天，凌晨。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动摇的，我必须去！”

杨斓谬并没有过多在客厅停留，转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将准备好的话语，压到心中最深处。

他犹豫了，一面是自己可能功名满身的未来，一面是养了自己14年的母亲，这抉择并不是一个初中毕业的少年能轻易决定的事情。

这一个晚上，他失眠了，他好像什么事都做不了，这种万事不从心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就像你站在一个损坏的扶梯上，只有脚底下这块是安全的，前后都是坏掉的，你又必须做出选择，可谓是进亦忧，退亦忧。

可他面对的问题，似乎比这道问题更复杂，任何概率的问题，加上个人心理后，都会变得难以分析。

这天周六，天亮了，可天也阴了，闹钟没有响，眼哭红了，枕头湿了，早餐也凉了

杨斓谬踏着蹒跚的步伐走出了屋门，爸妈不知道为什么都出了家门。

餐桌上一个煎蛋，一杯牛奶，一片面包 ，花瓶里插着两枝洋甘菊。

他依稀记得，这种花，是父亲专门为了安慰他，初二下半学期的成绩买的，它的花语是：

苦难里的力量、逆境中坚强。

将杯子和盘子清洗过后，杨斓谬又回到了床上，床上还有余温，不至于太冷，也不会太热。

下意识的他瞥到了装在他裤兜里的那根小箭，他仔细端详了起来。

箭身呈淡黄色，箭头有五面，组成一个锥体，隐约能辨认出一段数字01761。

箭尾形似羽毛的部分，刻着曾单基的名字。

整根箭的末端，有一个按钮式的东西，杨斓谬出于好奇，按了一下。顿时，从箭身那不到半厘米的空腔中，弹出一道投影：

人之是非轮转，国非一时长就。正当青年凌云时，破敌国下候家还。

黄命人：法灵士：曾单基

编号：01761

看着中间这段话，杨斓谬陷入了沉思。

他的意思是，人不过是在是与非之间来回盘旋，但国家并不能在是与非之间徘徊，一时的决定成就千年万年事。

应该是这么个意思，只不过他为什么要把这个塞给我？

道悟，到底要做什么？若仅仅只是一个高中，不必要让所有人都去试一下下道石，也更没有必要封闭住路线。

再次，不按分数的招生方式，不像是能这么普及的。千分之一的概率，也太小了吧，若是为了教书育人，连两个班都凑不齐。

想到这，他看向了那投影上的四个字“破敌国下”。

这不像是现在这个社会背景会呈现出来的，再加上红校长对他说的那番话，他开始觉得，道悟比他想的还要神秘。

现在的局势，比他想象的要严峻太多。

不知不觉间，杨斓谬的抉择，已经有自己的未来和亲情的选择，扩大为了，国家和亲情

而就在这时，突兀的敲门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