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幕 吃里扒外
丹尔特伸直脖子。把脖颈上的褶皱都扯得像扯紧的破布。
对方又发出警告。“请你考虑清楚。不然死的就不仅仅是你。还有那些为你卖命的士兵以及你的妻儿。。”
丹尔特硬着脖子回应道。“我的士兵一个个都是上帝派來的勇士。绝不会在乎你们的威胁。就算你们的兵力是现在的一百倍。我们也绝不屈服。上帝与我们同在。你们罪恶的灵魂将会受到上帝的惩罚。”
对方沒有说话了。
“咻。”
一枚发光体伴随着爆裂的声音从天而降。
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训练有素地抱头卧倒。
炸弹在后面运送财产和食物的货车尾部发生爆炸。飞焰和尘土抛起、落下。溅起刺人鼻孔的灰尘。
夜幕在炸弹的火光中炸开。于黑暗中点亮瞬间的光亮。对面黑乎乎冰冷的炮口正睁着大眼睛望着这群惊恐的人。
“不要动。”尉官拿着步枪盯着丹尔特半秃的脑袋。神色慌张。
丹尔特愣了愣。很难想象对自己一直忠心耿耿的尉官怎么会突然叛变。他甚至都沒意识到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老家伙会在这个紧要关头将枪口对准自己。
“你在开玩笑吗老伙计。这个时候可不好玩。小心枪口走火。”丹尔特有些气结。
但尉官似乎沒有开玩笑的意思。小丹尔特举着左轮顶住尉官的脑袋。抿着嘴唇。似乎不是第一次将枪口对着人的脑袋。
“把枪放下。不然我杀了你。”小丹尔特严正警告道。
“哈。真是我的好儿子。你的梦想还真是帮助了我。”丹尔特转身手指扣住尉官的步枪的保险。颇为谨慎地挪开位置。
可是身后的一群士兵突然都将枪口对准了这三个家伙。
“你们吃了豹子胆了。怎么把枪口对准自己的上司。”丹尔特冷汗都冒出來了。顺着青筋从脑门出不停地往下流。
“把我们的尉官放开。”一个士兵眉目冷峻地命令。不错。他用命令的口气对自己的雇主说话。
这个性命攸关的时候谁也不会在乎自己的雇主是谁。只要保住自己的小命。杀了雇主也在所不惜。
丹尔特现在孤家寡人四面楚歌。手指颤抖着。如果不小心枪口走火了。小丹尔特的命将在父亲的枪口上烟消云散。
“尊敬的长官。我们已经抓住了可恶的丹尔特。请您们过來验证我们的成果吧。”尉官趴在战车后面叫道。
此时别德林斯和所罗门两人正坐在装甲战车里狐疑。不知道对面搞什么名堂。会不会使诈。
“还是出去看看吧。在生与死的抉择前。士兵反扑弑主很正产。也许是真的。”所罗门说。
别德林斯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地爬出装甲战车。几个士兵率先抱着枪冲过去开路。谨防不测。
装甲车顶挂着电能的探照灯。全部打开。将丹尔特的车队照得火红通亮。
两人缓缓走进对方装甲车后面的人墙中。
丹尔特被一个有了些年纪的尉官压着跪在地上。满脸激愤。喋喋不休地咒骂着。不断说些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妄我多年对你的信任之类的丧气话。
所罗门和别德林斯大喜过望。这些家伙可帮了大忙。省下不少的子弹自然也省了去了不少的牺牲。
不错。这些人还算识大体通时务。
“想不到吧丹尔特先生。千算万算还是被自己人暗算了。”别德林斯又转头对老尉官。“不错。你也是慧眼识英雄。弃暗投明。虽然晚了点。不过不算太糟糕。”
老尉官急忙点点头。尽管眼中充满痛苦。也不得不挤出笑脸。他的身后是一群老实巴交的仆人。包括他的妻子和女儿。他不能因为丹尔特的野心和失误而毁了自己全家的性命。这个时代保全家人就是男人的使命。为了这个使命。他不惜出卖自己的主人。
“我知道自己身背重罪。但我请求你们保证我家人的生命不要受到伤害。她们跟着我已经受够了苦难。我只求能让她们在剩下的日子里避免沦落到危险的荒漠中求生的可能。”老尉官涕泣。
所罗门同病相怜急忙将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却比自己苍老许多的尉官扶起來。“老伙计。不必这样。我以前也和你一样。但现在不同了只要你表达效忠圣裁的意愿。开明的圣裁一定不会为难你的。他是个好人。比你我想象得还要好。”
老尉官不知道圣裁的为人究竟有沒有这个大官说的那样好。悲哀的心境好了许多。在妻子和女儿的搀扶下多次向所罗门道谢。
丹尔特和他的儿子被五花大绑扔进了战车里。她的妻子被安放在那些仆人的人堆中。在不少野兽发亮的眼睛中向欲望之都返回。
翌日。
亚瑟醒來的时候丹尔特已经跪在了病床前。这个老顽固面色发白。但双眼的怨毒比以前更加旺盛了。
亚瑟闭着眼睛让苏珊拿着沾着热水的毛巾擦脸。喝了一口水漱口。哗啦啦地吐进痰盂。
“欢迎你回來丹尔特先生。”亚瑟礼貌地问候。颇为客套。
丹尔特却不回答。撇得干瘪的嘴。脑袋耳朵两侧的乱发就像荆棘丛生的秃顶山坡的杂草。
昨夜睡得似乎不太好。
“真是委屈你了。一个堂堂丹尔特家族的负责人而且是前议会的主持人。竟然睡在阴冷潮湿的地牢里。实在有违身份啊。不过好端端的家里不住为什么要跑到荒漠里呢。”亚瑟心知肚明却喜欢把话挑明白。装糊涂的功夫实在不怎么样。
“哼。明知故问。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以前刺杀你的凶手统统是我指定的。不过你的运气似乎不错。竟然沒死掉。上帝一定在睡觉。否则。一定会让我舒舒服服的把你千刀万剐。”这个男人边说边露出有些污垢的牙齿。仿佛野兽在示威似的。咔咔的声音似乎在嚼着亚瑟的肉一样畅快。
亚瑟坐起來。苏珊疲倦地躺在亚瑟躺过的床上躺着。昨夜为了照料男人。她几乎沒合过眼。现在差不多累垮了。
这时。燕妮和索菲亚也过來了。他已经能走动。为了不打扰女人的睡眠。他招招手。两个士兵缓缓走过來。面无表情地拖狗一样将跪在地上的老男人拖走。
亚瑟站在阳台上。背部靠着护栏。大太阳正在升起。阳光刺眼地从亚瑟的身后照耀开來。刺激得老男人眯了好久的眼睛才适应。
“这个家伙就是要杀你的罪魁祸首吗。”燕妮故意将自己的细腰扭得像一条蛇。整个身体都贴在亚瑟身上。口若吐兰。不停地在亚瑟的脸上摩擦。
亚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在想着什么。在老男人面前秀性感有作用吗。
还是有别的用意。
索菲亚则面向了阳光明媚的朝阳。白色的长发被微风撩起。长长地飘起。宛若白色的旗帜。
亚瑟心想。此刻索菲亚碧色的瞳孔里一定有谜一样的东西在飘荡着。让人无法猜透。
“要杀我就痛快点。窝窝囊囊的还是男人吗。”丹尔特不满地怒吼。
“老混球你给我小声点。我的女人在睡觉。如果把她吵醒了我一定会把你的肉一块块撕扯下來。”亚瑟的威慑具有莫大的威力。牛气冲天的阶下囚顿时闭嘴了。
“亲爱的燕妮你问吧。”亚瑟懒洋洋地吩咐道。手掌在燕妮柔软浑圆的臀部轻轻捏了捏。完美的弹性在他的手掌荡漾。
燕妮双手在亚瑟的嘴巴上报复似的捏了捏。接着嘴巴凑上去却感觉不到男人香草的芬芳和嘴唇的柔软。
她睁开眼睛。原來两人的嘴唇之间被一只漂亮的手掌隔开了。
索菲亚不满地瞪着两人。
亚瑟无奈地耸耸肩。
燕妮从亚瑟的身上爬起來。扯了扯略微凌乱的女式西服。胸前一挺。恢复了冷峻的样子。刚才的倾国倾城绝色的丰姿一扫而光。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置亚瑟死地。你知道他并不像加害于你。而且无意你那点可怜的家产。”
“这不是很明显吗。以前他的手里有我要的黄金和女人以及士兵和威望。”
在丹尔特看來。亚瑟手里的东西都是他想要的。自己喜欢的东西放在别人的手上他自然不高兴。一定想方设法弄到手里才肯罢休。
说完他还不忘狠狠地盯着索菲亚的胸部看。那种贪得无厌的表情令三人都感到恶心。燕妮一脚踹在他的脸上。皱巴巴的脸和破烂的镜片嵌在脸上。还有一个分明的脚印。
“好吧。现在我再问你。你要逃到什么地方去。你认为自己能够逃脱吗。真是幼稚到了极点。亏你担任了这么多年的议会主持。”
“这个世界那么大。只要有钱。到哪里有什么区别吗。有钱有武器有女人。这就够了。我自己开创一个任凭自己翻云覆雨的基地也不行么。呵呵。可笑。”丹尔特布满脚印的脸上露出难看的笑容。
这个笑容里充满了对权力金钱及女人的渴望。他已经无可救药地陷入了贪婪的怪圈之中。
“这个家伙沒救了。拉下去关两天吧。”亚瑟说。
“然后呢。你知道我可非常讨厌他。当年他拒绝出兵帮助我们差点毁了乌卡废墟。”索菲亚说。
“哼。下个礼拜枪毙。”亚瑟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