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谁在背后
“是啊，真是可怜，听说是谷原县来的，逃荒的，那么远的路，这是走了十几个县吧，才到咱这，没想到在这遇到山火了。”
三人迅速爬到山上，躲在石壁后面。
“可不是嘛，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火，烧了两天两夜，听从下古州来的人说，一直烧到和他们搭界的平原那呢。”
又一人接话：“这是天灾，这谁能想的到，逃荒的人烧死的差不多了。知县大人让咱们赶牛车来拉尸体，我觉得拉三天都拉不完呢。”
“就是啊，谁都不知道烧死多少个人，听说谷原县都乱了，谷将军一家56口全部被灭口。
啧啧啧，守了三百年的城被自己国家的反贼给占领了。”
李满禾没注意到身后的谷昱珩紧握的拳头。
“听说上古州的知州大人说要帮咱一起清理，咱们知州大人拒绝了，也不知道得干到啥时候。”
“都没什么人逃出去，那些刚准备进这的人见着火了都在那等着。唉，这些人怎么回事啊，都着火了还不好好的想着逃命。
看山谷口的血，吓死人了，知州大人调查的说半夜着火，抢粮食呢，发生暴乱，在山谷口都抢啊杀的不在了。”
听着山谷管道上几个衙役的话，李满禾和谷昱珩对视一眼。
几人慢慢走近，这才看清楚六七个衙役，赶着两辆牛车。
牛车上面还是空空的，边走边数数。
其中一人忍不住抱怨：“那么多死人，我都要怕死了，这两天想想我都做噩梦。
还好咱们兄弟几个就管到这个前头的这的，里面的肯定更多，也不知道县令大人准备怎么处理的。”
又有一人接话：“别想了。也就这一段能看到人，因为旁边有悬崖，再往里面，人都烧成灰了，你们估计不知道，我小时候听说 就进这山谷里，有次着火，死了很多人，都直接成灰了。
死不见尸啊。”
按李满禾估计，走出大山两天也就60里路，30公里，3万米，那些走的快点的人见着火了可能还能跑，但是在青原县抢过粮的人除了自己家，绝对不会留下活口。
山谷口的血迹，是有人专门在那堵的呗，着火时候可以凌晨一两点，一声声救命她听的清楚。
她一直觉得只要那些人有一些怜悯之心，这些离山口近的人都是有活命的机会。
听这些人的话应该是没见流血的那些人，估计是逃跑时候被杀了直接扔下悬崖了。
“行了，再往前太烤了，热气腾人，我觉得都要化了，咱们就从这往外运吧，这一路有二百多人了，大人说让扔乱葬岗后放火烧了。
赶紧抬吧。
运完咱们驾牛车进里面看看啥情况。
既然上面下令了，咱们强忍着也得干啊。”
几个人边呕吐边把一具具尸体往牛车上抬，其中一人还小声的嘟囔：“你们下辈子好好投胎，我们可不是坏人，我们是来给你们收尸的，半夜三更可别来找我啊。”
看起来都挺正常，却又不正常。
按这些人说的，这次山火实属意外。
但是李满禾和谷昱珩都知道这是人为。
大风，天干，山地，大火，灾民，政令。
哪可能是天灾，人祸跑不了的。
“唉，赶紧的，这里面温度那么高还阴森森的，我实在是害怕，咱们装好就走。”
第一车拉走，第二车拉走，第三车装好正准备拉，李满禾跳下来，一个手刀把后面固定绳子的衙役给打晕。
另一个刚刚边作揖边让烧死的人投好胎的瘦高个衙役还不知道咋回事。
猛地一看面前站了一个满脸教黑，满身破衣，像乞丐一样的李满禾时吓得哇哇大叫：“啊啊啊，走了就好好走，赶紧投胎，我可不是坏人啊，我是衙役，替你们收尸的。”
说着瘫倒在地，不住磕头：“放过我，放过我。。。”
呃，好吧，李满禾一头黑线，这敢情是把自己当成诈尸的人了。
这人看着忠厚老实，不过命在自己手里，也不怕他不老实。
谷昱珩也跳下来：“我们是活人，现在有点事要问你，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把你从这悬崖上扔下去，可没人知道。”
面前正在磕头的男人一怔，又抬头看了看确定真是活人，脑子一转在这里面都能活着肯定是能人。
“两位壮士有什么问的，我张二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满禾清了清嗓子问：“前天晚上着火时候，你们县衙内是正常下班吗？”
问了后才发觉自己说错了又补充：“就是正常下工吗？”
张二摸了摸头：“是啊，我们每天定时点晚梆，除了正常快班，别的都回家休息。那天恰好我巡夜。”
李满禾一听眼睛一亮；“那你有没有来这边巡夜，或者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张二皱着眉头，连想都没想就说：“那我肯定记得，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半夜这边着火，我和胖子来到时候火就很大了，也没敢进来。
我想着得有人往外逃，还带了点干粮过来，结果什么人都没有。
但是第二天听我们老爷说还暴乱了，我也没见他，不知道他咋知道。
不过他是老爷肯定有知道消息的路子，我们几个进来。在山口确实见到很多干黑的血迹，大片大片的，比这边的死人看着还渗人。”
说着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按张二说的，那些杀手和县衙表面上并没有关系，但是少不得和县令有关。
接着谷昱珩又问：“那城门口射杀放箭的是不是你们的县衙里的人？”
张二挠挠头说：“没有啊，放箭的都是赵家的护卫，给赵公子报仇呢。
那天赵老爷要放粮，我们家大人怕城内百姓和灾民抢，就让我们所有人都在离门口很远的地方看着，百姓就没放行。”
他抿了抿嘴继续说：“杀了那么多灾民，赵家的护卫可都是练家子，我们家老爷抓了5个人，说明年秋后问斩，听说赵老爷都疯了，那可是他独子。
不过之后听说柳姨娘又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