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唯上官卿是从
闻言,秦芊悦彻底慌了神,可怜巴巴的眼神投向严叔求救。
严叔见状,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不该说。
程寂和秦芊悦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哪面受伤他都不好过。
一向观察入微的程寂怎么会不了解严叔的心思。
他放下手里的报纸,直接了当的通知秦芊悦,
“你今天收拾东西回秦家住。”语气强硬不容反驳。
秦芊悦没想到她哥会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女人做到这个地步,
“哥,你要为了那个莫名其妙闯进家的女人赶我走?我和你认识十年了,可她不过就两天!”
十年感情还敌不过一个陌生女人吗?
凭什么是她走,而不是上官卿?
程寂丝毫没有惯着她的意思,神色冷漠地说道,“就凭这个认识不到两天的女人救了我!在京城要我死的人还少吗?但救我的只有她。”
但凭这一点,上官卿值得他程寂特殊对待。
“还有前段时间程氏集团出现内鬼,查出来是你亲哥秦浩,你说我昏迷会不会也是他的手笔?”
程寂的眸光闪过一丝锐利。
秦家当初收留他,美其名曰是照顾老朋友的儿子,暗地里却在转移程寂亲人留给他的遗产。
否则他们秦家怎么会短短两年内财力猛增?
程寂对秦家的收养有感激之情,但不多,至于亲情,更没有。
秦芊悦一脸震惊,不愿相信他说的事实,却又不得不接受。
表面维系了十年的关系,终究要破了。
佣人从厨房端出来药膳粥,程寂再次拿起报纸,一边吃饭一边看最新的新闻。
全然不顾旁边心情跌落谷底的秦芊悦。
主卧窗外突然吹进一阵阴风,幽玄听到自家大人召唤,马不停蹄地跑过来。
他原本是一只白虎,死后修炼成人形,在幽冥司当上鬼差,也就是上官卿的手下。
至于职责嘛,就一条:唯上官卿是从。
幽玄一身白色休闲服出现在上官卿面前,活泼帅气阳光。
他看到她有气无力虚弱的样子,瞬间气就不打一处来。
“冥王他好歹是你师父,怎么都不给你偷偷留点灵力呢!你这样要死不死的,幽玄看着都难受。”
他瞥着眉,撅着一张嘴抱怨。
“”
上官卿没时间和他废话,“你先把程寂的生死簿找出来,之后一个月,你找个人间身份留在我身边帮我。”
“是,大人。”
幽玄摊开手掌,无数本折子大小的生死簿如电影倒带般在他掌心闪过。
过了几分钟,他激动地握住其中一本,说道,
“找到了!”
上官卿立刻翻开程寂的生死簿,越往后看,眉头皱得越紧,心情也越沉重,
“他一个帮穷人治病,立无数功德的人竟是六亲缘薄的命格,老天爷还真是让好人没好福。”
转念一想,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怪不得不敢和我在一起。”
幽玄听不懂她什么意思,直到上官卿把生死簿给他,
“命中带孤煞星,出生后母亲因难产离世,父亲又在他一岁多车祸离开,爷爷、奶奶在三岁时家中煤气罐泄漏中毒去世,他因为在卧室阳台逃过一劫,之后在外公家长大,外婆在程寂四岁时死于心梗,外公于他16岁时心脏病离世,程寂继承父母双方所有的遗产,最后被秦家收养。
程寂也被因此贴上克死全家的标签。”
幽玄见过无数人的生死簿,但程寂的前半生惨得绝对能排上名次
他继续往后翻,想看看程寂的结局。
幽玄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来回检查了几遍,还是没找到,
“诶?上面怎么没记录程寂何时死,是何死因?难道他以后不会死吗?”
生死簿自一个人出生那刻起,就攥写好一生,绝不可能出错。
刚才上官卿看完也很疑惑,但现在反而想通了。
“要是程寂的生死簿没什么反常,我反而不敢确定他是我要找的,不特殊怎么配得上我千年投不了胎的鬼?”
程寂命里带煞,又无死期
和她这个死了千年都投不了胎的,有什么区别?
幽玄听完大人的一番话,感觉有点道理,“那大人,我先回幽冥司了,收拾收拾东西明天来程宅找你。”
“嗯。”
说罢,幽玄化作一道白烟飘出窗外。
上官卿起身打开衣柜,脱掉身上的睡衣,取了件深色连衣裙走进浴室,程寂也吃完饭上楼。
他听见浴室有水流声,注意到散落在地上的女士睡衣,捡起来叠好放在床头。
程寂坐在沙发上,耳朵里面全是浴室的水流声,像有一股魔力,莫名勾起他身体里的燥热。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几分钟后,上官卿换上短款连衣裙走出浴室,笔直白皙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性感妩媚,令人移不开眼。
这次她化了淡妆,原本是想遮掩没有灵力支撑惨白的脸。
但在程寂眼里,却白里透红,带着病娇的柔弱美感。
“下午我有事要出去找个人,忙完了再打电话给你来接我。”
上官卿习惯在地府发号施令,都忘了她对面的是程寂,不是鬼差。
程寂倒也不介意,直接点头,“好,等你电话。”
下午,两人早早离开程宅。
程寂到程氏集团开会,而上官卿去了地图上显示距离最近的能占卜的道观。
道观就在市区里面,三环路旁边,因为是工作日,游客不算多。
道观外面坐了一排排挂着占卜解签的神算子,穿着拖鞋拿着蒲扇看到人就招揽。
“美女,要不要算生辰八字?桃花也可以算?算财运也行。”
上官卿自动过滤杂言碎语,仔细寻找那天去等卿古玩店的老道姑。
只希望能碰碰运气找到,她和程寂之间的联系,那个老道姑一定知道不少。
烈日当空,紫外线照得人睁不开眼。
上官卿搜寻一圈没找到人,不知不觉走到道观门前,抬头看了眼观名:
“清水观。”
她抬起脚,刚要迈入大门,就被人从身后紧紧拉住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