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双面神明的女祭司
祁衍开口，声音低沉，还带着一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还遇见坏人，最大的坏人不就是你吗。
白槿容最初确实慌张了一下，不过现在也慢慢冷静下来了，她就是恃宠而骄，仗着祁衍不会对她怎么样疯狂作死。
就算这个世界与祁衍并不如之前几个世界一般顺利，她也相信祁衍不会对她真的做什么。
果然，祁衍走到她身侧，缓缓伸出手，她看懂了祁衍的意思，伸出手，搭着祁衍的手下了马。
“从第一次见你时，我便觉得你十分有趣。”祁衍眯了眯眼，“一个女巫，出身最黑暗的女巫，居然那样热烈地向往着光明。”
白槿容有些摸不着头脑，初见的时候，不应该是她被选去神殿的时候吗，祁衍是怎么看出她向往光明的？
祁衍也没有过多解释，自顾自道：“后来我慢慢发现，你果然比那些教廷的虚伪之徒还要虔诚。”
于是兴趣进一步加深，在不知不觉间，便被白槿容这个人所吸引，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感。
白槿容眨眨眼，想要问什么，还是觉得现在这个情况自己应该乖乖闭嘴只听着祁衍说就好了。
“只是最可笑
的便是，你一心向往着的光明，其实早已经堕落变质，成了彻头彻尾的黑暗，你的信仰，不过是笑话罢了。”
祁衍字字说得冷厉无情，若白槿容真的是一个最为虔诚的光明教徒，此时应该如受重创。
可惜她不是，她是纯粹奔着祁衍去的。
祁衍如今说了这么多，她却只在考虑现在的祁衍到底是双面人格还是一个人因为有趣在众人面前扮演了两个角色。
通过他的语气和说话时的态度来看，是双面人格的可能性好像更大一些。
原来的一个老公变成了两个，这样一想她还觉得自己赚到了。
她在心里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祁衍却误以为她是信仰破碎的打击过大，以至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知为何，他油然生出一股怒意来，伸手钳住了白槿容的下颌，满满抬了起来：“你说，你究竟信仰什么？”
她信仰马恩，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可以吗。
这话不好说出来，说出来的话祁衍说不定一气之下到处去寻找有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了。
现在想想，她还是有一点后悔自己贸然出逃的，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更重要的是她又没带球，有什么可跑的。
祁衍见她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又怕自己力道过大，真的伤到了白槿容，慢慢收回手。
过了良久，他忽然低低笑开：“罢了，你已经是我的人，无论信仰什么，也只是我的人。”
一只被关在金丝笼中的夜莺罢了，真的放飞了，难道便能够活下来吗？
只不过是弹指之间，白槿容便再度出现在天界，黑暗神格的祁衍要比光明神存在的祁衍少了几分克制。
自从被抓回去之后，她几乎就没能睡上一个完整的好觉。
表面上，她表现得有些抗拒，对祁衍并不配合，祁衍越是得不到她的心，便越发疯狂。
实际上，她确实有几分乐在其中的，如果不是系统非要让她一直绷着人设，她早就开开心心自己主动去了。
系统也没有什么坏心眼，祁衍本就是一个多疑的人，他认定了白槿容向往光明，一心信仰着光明神。
白槿容如果不按照他的剧本走，祁衍反而会对她生出许多怀疑，把她的本意给曲解成其他的。
这种事情白槿容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只能说习惯就好，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习
惯就是了。
这一日，祁衍去凡间不知又处理了什么事情，回来时为她带了一捧开得正艳的玫瑰。
白槿容接过玫瑰，祁衍忽然笑道：“那时你便是捧着一束玫瑰。”
那时的白槿容穿得破烂，眼神却如清澈的湖水一般，怀中的玫瑰开得再娇艳，也比不过她的容颜。
玫瑰？原来祁衍在祭典上就见过她了？白槿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向祁衍。
“我已经有十年没有出现在人间了，你看到高台上皇庭与教廷那些蝼蚁的表情了吗，真是可笑。”
只是想着，祁衍便真的笑了起来，白槿容与他这个人格接触久了，也知道他这个人格有些疯。
作为光明神的人格或许还能够保持住自己的假面，这个人格便是真的无所顾忌了。
祁衍低头与她目光对视，像是猜到她心中在想什么：“你不会还惦记着他吧，难不成你真的觉得他能胜过我？”
虽然都是自己，但他忍不住吃起自己的醋来。
话音刚落，他的眸色一变，换成了幽深的碧色：“既然维娅想念我了，我便来了。”
白槿容目睹了这一场川剧变脸，再次感受了一下祁衍的疯。
“你，你为何会变成这样？”她抬起头，低声问道。
祁衍语调温柔至极：“你不觉得这人间太过无趣了吗？”
最初诸神还在时，他还有一些对手，一些玩物，但是很快，那些人都被他给杀光了，一个也不剩。
他把目标转向人间，看着他庇佑的帝国四处征战，很快便统一了，整个大陆都风平浪静。
后来教廷与皇室中每日都有血腥争夺，他最开始看个新鲜，也觉得十分有趣，而后来，他又渐渐厌倦了。
“于是你就化身为黑暗神，让黑暗阵营现世，看着他们打成一团？”
“有何不好吗？”光明神温柔地拂过白槿容一头长发，把她揽在自己怀中，低低呢喃宛如爱语。
“这个世界罪无可赦，我不过是让隐藏在暗处的一切现身罢了。再说，我并不是化身为黑暗神，黑暗与光明，本就是一体两面的。”
白槿容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她觉得论疯的程度还是光明神更重一些。
听他的意思，大陆上这一场战争都是他挑起来的，黑暗神看着更放肆些，说不定精神倒是要更正常一些。
所以她的真正任务其实是救黑暗神，杀光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