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双面神明的女祭司
“他们真的准备对教廷动手了。”白槿容在教廷待了一段时间，人非草木，她还是难免担忧了起来。
祁衍低眸望向她：“怎么，你舍不得了，不过是狗咬狗罢了。”
无论是光明教廷还是黑暗阵营，那些人表面信奉着他，其实信仰早已经变质。
他从不把那些人当做自己的信徒来看待，也没有半分想要善待他们的心思。
白槿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他们毕竟也算是你的属下。”
教廷本就与黑暗阵营水火不容，就算黑暗阵营的人真的知道了双方信仰的都是一个人，也未必会出手帮助教廷。
而且按照那些人的性子，很大概率还会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教廷确实藏污纳垢，但也不乏有一些好人。
祁衍觉得有光明的地方自然有黑暗，那么有黑暗的地方其实也会有光明出现，只是他如今过于偏执。
“你想要救他们？”祁衍轻轻挑眉，“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能够说服我的话。”
白槿容眸子转了转，忽然在脑内召唤起系统来：“系统，你说要我治愈黑暗神？”
“是的，主神作为光明神的那一面已经彻底偏执，不可拯救，
反而是黑暗神，有被宿主治愈的机会。”
白槿容忽然笑了起来，睫毛闪了闪：“那我想说服你黑暗神的一面。”
祁衍有些诧异，抬眸满满看向了她，方才有些慵懒地靠在了床柱旁，此时却收敛了那份漫不经心。
所有人都觉得他作为光明神时分外宽容慈悲，而黑暗神则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戮机器。
可是白槿容却说，她想要说服他黑暗的一面。
“那个人格可没有我这样好说话。”祁衍眯了眯眼，碧色的眸子中露出一丝不满来。
他再一次地，为了自己而吃起醋来。
白槿容摇摇头，这两个人格最大的区别，一个是嘴硬心软，一个是表面温和而内里却分外偏执。
更何况她的任务便是救赎黑暗神，自然要与黑暗神多相处，光明神嘛，救不了了。
很快，眼前的祁衍眸色与发色再度转换，黑暗神又出现在了白槿容面前。
“听说你想要见我，我便来了。”黑暗神的一面要邪异许多，虽然容貌不变，气质却截然不同。
他像是块万年寒冰，虽然说着调笑的话，周身却浸着一寸寸无法化开的冷。
“你劝我去救教廷的人，难道不
知道黑暗最为厌恶光明吗？”
祁衍一边说着，一边朝白槿容凑近了几分，发丝滑落在她的肩上，与她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白槿容克制住自己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并不避开他的目光，反而与他对望。
“我知道了太多光明神的事迹，但其实一直并不了解你。”
光明神被整片大陆所信仰，他的功绩生平都历历可查，而黑暗神只出现了不过十年而已，人们对他好奇而又敬畏，却对他毫无了解。
祁衍愣了愣，那双深黑色的瞳孔宛如不见底的深渊，像是下一秒便可以把人的灵魂摄入其中。
就连他自己也有些不记得了，他是光明神的一体两面，在光明神厌倦人间黑暗时不断滋生壮大。
后来他便去了封印黑暗生物与恶魔的深渊，让邪恶重见天日。
他与光明的一面轮流掌握这个身体，成了被黑暗敬仰信奉的神明，他的经历，或许寥寥几句话便能够带过了。
白槿容见他的样子，对自己心中的猜测越发笃定几分：“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诞生的吗？”
祁衍垂下眼睫，大约是比十年前更早的某一日，自然而然的，他便诞生了。
“你想要问什么？”他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敛起来，忽然蹙着眉望向白槿容。
他来是想看着白槿容用尽浑身解数来求他这个被世人所厌恶的黑暗之神的，可是白槿容的问话却触及了他的回忆，让他有种被人窥探的错觉。
“第一次在王城见到我的那个人，其实是你吧。”白槿容的声音很轻，像是一根针落在寂静的神殿之中。
祁衍的眸光微闪，第一次不愿意继续留在白槿容身边：“我还有些事，要先离开。”
留下这句话，祁衍便起身，挥挥袖便消失在神殿之中。
白槿容抬起头仰望丝绸制成的柔软帐幔：“我赌对了。”
一直观察着全程的系统第一次主动开口：“宿主的意思是……？”
它作为系统，分析和运算能力要远超于人类，这时候却怎么也分析不出白槿容的目的了。
白槿容轻声笑了笑：“很简单啊，如果当时是他黑暗的一面见了我，后来还念念不忘，也就证明，他心底还是向往光明的。”
光明心中有黑暗，黑暗中自然也有光明，只是光明的一面堕落得无可救药，比起光明来，黑暗其实要更加纯粹。
“他没有
发现，他做的种种事其实都是受光明的引导，他自己未必做过什么真正的恶事。”
光明神把整片大陆当做玩具，把子民视为蝼蚁，只想把他们拿来取乐。
她现在才理解了系统所说的治愈，其实就应该是引导出黑暗神心中本有的光明。
系统慢慢听着她的分析，这倒不是白槿容的计算能力要胜过他，而是白槿容对于祁衍，对于这个任务都过于了解。
她能够快速根据自己的经验把握住祁衍性格的复杂之处，找出应对之策。
“宿主说的很有道理。”
听到这句夸奖，白槿容的唇角忍不住扬起，不过系统很快又接了一句，“但是宿主，如果你没能杀了光明神，任务还是失败的。”
白槿容嘴角一下子便落了下来，有些无奈地道：“你就不能等我开心一会儿再说这件事吗。”
她确实是没有头绪，这才下意识避开了这个话题，要是她有吕秀才的口才，能够说服祁衍自杀就好了。
不过估计她劝上三天三夜，祁衍也不会自杀，反而会用其他方法来堵她的嘴。
系统看着白槿容忽然微红的脸颊，又想起自己这些天看到的马赛克，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