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复仇质子的护花公主
白瑾容见梁珏有所顾虑便知道她的话奏效了,但与此同时,她也看出来,梁珏此人心计不浅,是个有脑子的。
“既然七哥知道这后宫之事全由皇后娘娘做主,那七哥如今这是在做什么呢?”
女子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冷冷的寒眸扫过那群埋首的少年们,“父皇曾金口玉言,将这位祁国来的贵客交与母后照料,而母后要我们好好对待这位贵客,如今你们这么做,是将父皇母后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面对女子冷冷的威胁,梁珏眼神里寒光乍起,再看看身后那些没用的东西,脸色越发的难堪。
“父皇母后的命令大于天,作为儿臣,我们自然不敢违令。”
梁珏踱步缓缓逼近白瑾容,目光扫过她面沉如水的脸色,讥讽勾唇,声音低哑却满是挑衅。
“但昭华你当真确定,你听懂了父皇跟母后的旨意吗?”
白瑾容自然听得出来,他是在暗示她梁国皇帝梁瀛是故意纵容他们折辱祁衍,警告她不要插手。
可她不是昭华,更不是梁国的公主,而是属于祁衍的白瑾容,要她袖手旁观,岂不是痴人说梦?
“呵,是吗?看来七哥很懂得揣摩圣意啊,正好本宫
心血来潮的很,不如就与七哥一同去父皇跟母后面前一问究竟,看看这旨意到底是何深意?”
梁珏见她不仅没有退却,反而还蹬鼻子上脸,想要去父皇跟母后的面前说嘴,脸色瞬间变了变。
虽说他觉得父皇是故意将祁衍放置后宫不管不问,但有些事一旦闹到明面上,可就不好看了,而且父皇重名声,这事传扬出去定会惹得父皇不悦,若是皇后因此而受到斥责,那他们母子俩势必会成为皇后的眼中钉。
梁珏俯视着白瑾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戾气,很快被收敛,尴尬却又不失礼貌的爽朗一笑。
“昭华,我们不过是与这祁国皇子开个玩笑罢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呢?”
白瑾容见着收起利爪一副笑面虎之相的梁珏,眼神里戒备更甚。
“看来七哥很喜欢这种玩法,巧了,本宫今日正好闲来无事,寻不到乐子,不如就陪七哥玩会儿?”
“昭华,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一再忍让,可不是畏惧她,而是怕惹得父皇不快,影响了他在父皇眼中的位置。
但若是她一再不识相的挑衅,那他梁珏也不是吃素的!
白瑾容毫不畏惧的扬首凝视着他,目光如
刺,让梁珏心头一怔,戾气顿消,理智又重新回归。
收敛沉色,目光依旧幽深,可还是赔笑道。
“昭华,既然你那么想美人救英雄,那做哥哥的,自然要给你这个机会。”
回头冷冷看了一眼浑身脏兮兮的祁衍,深眸里尽是轻蔑,稍稍抬手,便领着身后一帮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白瑾容卸下面容间的戾气,一脸担忧的疾步走到受伤的少年面前,弯身抬手,指尖快要碰上少年的嘴角时,却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少年缓缓转过脸,那纵横的伤痕被灰尘染上,鬓间垂下凌乱的青丝,让人看不清楚,可那一双幽深森怖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心头像是被锐利之物刺痛,伴随而来的是手腕上的一阵刺痛,让她猛然回神。
她没有及时收回手,而是静静的盯着他,试图让他从怨恨中寻回一丝喘息。
他对自己动手,她没有任何的责怪,相对而言的是心疼跟愧疚。
若是她早来一步,或许他就不用受这么多苦,或许他……
系统:宿主,这是灵魂碎片本应经历的磨难,你无需自责。
虽是如此,可白瑾容无法说服自己。看着他痛,她的心更痛。
系统:宿主
,别忘了任务跟规则,还有,他不是完整的主神。
白瑾容敛下了眸间的黯然,“我知道。”
怕祁衍会起疑心,白瑾容埋首调整了一下情绪,再次睁眼时,清眸里只剩平静。
缓缓勾起一抹笑容,打破了冷凝的氛围,“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方才貌似是本宫救得你吧?”
虚晃了一下被他死死攥在手里的手腕,饶有兴味的嘲弄,“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祁衍似是听到“救命恩人”这四个字时,眉宇有顷刻间的松弛,不过只是一瞬,很快又紧拧,戾气横生。
目光紧锁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少女,眸光幽沉,墨瞳里的怀疑越发的深邃。若是他方才没有听错的话,她就是梁国最受宠的昭华公主。
一个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金枝玉叶,何故要对一个卑贱如泥的弃子伸以援手?想想都觉得可笑至极。
白瑾容对祁衍无比的了解,从他方才一晃即逝的讽刺中便意识到,她这次的相助不仅没有得到祁衍的信任,反而让他对她多了一分怀疑与戒备。
白瑾容下意识的拧了拧眉,随即变换了一副高傲的姿态,戏虐的望着祁衍。
“好歹也是一个皇子,即便是
身为人质,也不该活的这么懦弱窝囊吧?”
少年闻言,眼里悄然滑过一抹了然与讽刺,果然,这梁国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些人不过是变着法的想要折辱他,践踏他罢了,思及如此,滔滔恨意再次覆满他胸腔,虽然他隐藏的很好,可还是逃不过对他了解至深的白瑾容。
手腕蓦然被用力甩开,差点让她惯性的向后仰去,好在她稳住了身形,这才没有出糗。
而与此同时,少年已经强忍着浑身的酸疼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撕裂般疼痛的胸口,少年转过了身,准备无声离开。
“在这宫中,可不是一味的忍气吞声就可以活下去的。今日他们没有得逞,势必会卷土重来,你觉得,你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究竟能扛得住几次揍?”
少年闻言驻足,拧着眉头,不解的抬眸对上她若有似无透着温柔的眼神,四目交汇之际,他的心头竟拂过一丝暖意,这让他瞬间诧然,不过瞬然又再次被讽刺与恨意覆盖。
站在他眼前的可是那害得他来到这苦不堪言之地的罪魁祸首的女儿,他千不该万不该对她蒙生这样的感觉,应该对她满是恨意,恨不得杀了她以泻心头之愤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