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复仇质子的护花公主
白瑾容亲眼看着祁衍的脸色逐渐阴沉,见他要相信了那人的话,急忙反驳,
“阿衍!难道我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你觉得是我一直都在欺骗你吗?”
北屠望着巧舌如簧,一句接着一句动摇着他们殿下的女子,再次拔刀相向。
“妖言惑众!你若是真心待我们殿下!又岂会故意给殿下下药,让他中毒,逼得宴会延迟,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要殿下回不了祁国吗!”
白瑾容听到这话,方才醒转过来,“阿衍,你是在怪我给你下毒?”
北屠冷哼一声,“你这是不打自招了?那锦袍上的毒就是出自你手!”
白瑾容急声反驳,“那毒虽然是我所下,但我不是为了阻止祁衍离开梁国,而是在阻止父皇!”
“胡言乱语!”
白瑾容目光紧锁着背对着她的祁衍,言辞恳切,“阿衍,我早就提醒过你,父皇不会让你离开梁国的,而且他们一早便商量好,一旦祁国的使者在宴会上开口提出要你回国的请求,那父皇便会想方设法的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卸在你们祁国身上,以违背约定为由,对祁国发兵,攻略侵占!”
祁衍闻言转身,目光也极度阴沉。
北屠见自家殿下又要相信这公主的鬼话,急忙打断,“哼,你是梁国的嫡公主,更是梁瀛最宠爱的公主,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说的话吗?难保这些不是你编造出来的借口!”
白瑾容见北屠一直在
怀疑他,毫不犹豫的竖起四指,起誓,“我昭华对天发誓,若我方才所言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受尽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起誓?人心是最不可估测的,若是起誓有用,这天下还有恶人吗?”
白瑾容见祁衍一点都不信自己,整个人临近崩溃。
“阿衍,你到底怎样才肯相信我呢!”
北屠冷冷的瞪了一眼胡搅蛮缠的白瑾容,上前就敲晕了她,将她丢在了破庙之中。
祁衍见状,面容微微露出急色,幸得北屠及时解释,“属下只是打晕了她。”
见着祁衍得知女子无碍后,下意识的舒缓眉梢,北屠心中顿时不悦,忍不住再次提醒祁衍。
“殿下,若非是她,您又何必非要布这假死之局?陷入如今死里逃生的局面?从她对您下毒开始,她就已经不足以信任了。”
祁衍沉了一口气,摆手示意北屠不必多言。
“我们还有多久离开梁国的境地?”
“过了前面的镇子就到了我们祁国的境地了。”
祁衍垂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的女子,淡淡收回视线,“趁着夜色,继续赶路吧。省的夜长梦多。”
毕竟方才白瑾容的话给了他一个提醒,他们这一路过于的顺利,总是让他这心里惴惴不安的。
大概是过了一个时辰,白瑾容才悠悠转醒,摸着酸疼的后脑勺,待看清楚空无一人的破庙后,才意识到祁衍他们已经离开了。
白瑾容刻
不容缓的朝着小镇赶去,她知道那是祁衍回祁国的必经之路,可也是梁珏埋伏杀手之地。
这祁衍怎么就是不肯信她呢!
当她气喘吁吁的赶回客栈后,急忙向店小二询问了那批黑衣人的动向,得知他们一炷香前已经离开了客栈,白瑾容急忙追问他们往何处方向而去。
白瑾容奋不顾身的狂奔在街道上,心里一直紧紧的默念,一定要赶得上才行!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听到前面武器打斗的巨烈动静,匿身于暗处,观察着形势。
看着祁衍的人被彻底的包围,难以脱身时,白瑾容心急如焚。
看着执剑厮杀,血光四溅的男子,白瑾容只觉得他身上戾气横生,就像是从地域间而来的魔鬼,嗜血残暴。
眼见着那些黑衣人一个个的朝着祁衍包围过来,白瑾容再也躲不住,疾步上前。
看着那黑衣人欲从背后袭击祁衍,白瑾容像是察觉不到危险一般,情急之下用手握住了那把利刃。
那黑衣人从她手中用力的抽回了利刃,再次挥刀刺去,白瑾容看着浴血厮杀的祁衍,以身挡在了他的身后。
当刀刺入她的身子又无情的抽出时,她只觉得腹处被彻底的穿过,撕心裂肺的疼。
“容儿!”
祁衍看着逐渐倒下去的女子,眼中血色纵横,嘶吼道,“容儿!”
白瑾容看着他愈发深重的戾气,很想要开口安抚他,却发现她早就疼得使不上半点力
气。
祁衍抱住她落入尘埃的身子,紧紧的抱在怀里,惊惶的泪水夺眶而出。
看着那些再次涌上来的黑衣人,祁衍似是要倾泻心底里一直压着的恨意,嘶吼而出。
身形如鬼魅般,手中的长剑也成了索命血刃,嗜血残忍的将那一个个黑衣人斩杀。
直至所有的黑衣人都倒在血泊之中,祁衍的身上,手上,脸上都沾满了血迹。
北屠握着一只被砍杀的胳膊,疾步走至祁衍的身边,“殿下,您没事吧?”
祁衍根本无暇理会,满心满眼都只有白瑾容。
北屠见着他弯下了身子,将小心翼翼的抱起受伤的女子,疯狂的跑在街道上,锲而不舍的寻找着医馆。
那一夜,他像是个发了疯的野兽,为了救活怀中的女子,不顾一切。
正值深夜,没有一家医馆愿意开门,情急之下,祁衍只能暴力的将医馆的门踹开,以命要挟着那大夫帮白瑾容医治。
祁衍就守在门口,胆战心惊的等候着消息,一遍一遍的向上天祈祷,乞求白瑾容安康无恙。
天色已经破晓,祁衍还守在门外,一步不曾离开。
突然门从里面打开,祁衍疾步上前,“大夫,她怎样了?”
大夫从昨晚上被他用刀架着脖子起来救人,整整一夜没合眼,如今好不容易能够喘口气,被他这么一拽,又有些心慌。
“已经没事了,只不过失血过多,暂时醒不过来。”
祁衍这才彻底的
放下了心,递给那大夫一锭金子,“这是你的酬劳,还有昨晚上多有得罪。”
北屠站在门外,看着一直守在女子床边的自家殿下,思虑再三后,终是忍不住开口,
“殿下,我们的时间耽搁不得,若是再不启程,那梁国的杀手再追上来,那我们就都走不了了。”
见着祁衍沉默不语,北屠越发的心急,语速也加快了些,
“殿下!她是梁国的昭华公主!只要她亮出公主身份,地方官员势必会照顾好她,您该多想想您自己啊!”
“昨晚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那些杀手对她是下了死手的!那就说明,她根本与他们不是一路,她确确实实是来救我的!是我不信她,更是我害她受了这么重的伤!”
北屠见自家殿下是彻彻底底的被这个女人迷了心窍,语气也重了几分。
“即便她是真心对您,但这又能改变什么呢?您与她终究是有缘无分,还请您别再执迷不悟了。”
祁衍紧握着白瑾容的手,无力的闭上眼,眼中血丝弥漫,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出声。
“不,我不会再将她一个人丢下。”
北屠顿时愣住,“难道殿下要将她带回祁国吗?”
“是!”
北屠闻言,大惊失色,“殿下!”
“不必多言,你去安排一辆马车,再去向大夫多抓点药。”
北屠见他心意已决,恨铁不成钢般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边摇首边转身,照着他的吩咐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