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复仇质子的护花公主
正逢祁国外遇强敌之际,却又生出了内乱之祸。
几名大臣联合上奏,弹劾当今太子祁洺贪赃枉法,草菅人命。
祁洺当场矢口否认,可当那些大臣将一条一条的罪状陈列开来,并将人证物证统统错无遗漏的摆在朝堂上时,祁洺顿时百口莫辩。
“父皇!父皇儿臣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您饶儿臣一命啊!父皇!”
祁禛看着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气得从龙椅上一路走下来,狠狠的踹了他几脚。
“皇家有你这样的后嗣,当真是耻辱!天大的耻辱!”
“来人,将这个孽障给朕压下去!押入天牢!没有朕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去探视!”
底下一直在背后仗着太子撑腰的大臣们一听陛下这番举动,势要废了太子之位,急忙替祁洺求情。
“陛下!如今除了太子,您的膝下就没有其他的皇子了,若是废了他,那这储君之位岂不是要落入他人之手?”
祁禛如何不知,若非他如今膝下只有祁洺这一个儿子,他又岂会对他背地里做的那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非祁衍没死,他又岂会选他这么一个废物做太子,简直让他悔不当初。
若当初他态度坚决一点,不被皇后的娘家所胁迫,或许祁衍如今才是他最满意的太子,如今的祁国也不会是这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假样子。
那几个弹劾的大臣见有人还
敢在这个时候给祁洺求情,立马乘胜追击,
“谁说陛下膝下只有一个皇子?”
祁禛闻言,瞳孔里皆是震惊,“你这话什么意思?”
“回禀陛下,二皇子他还活着。”
祁禛身形不禁激动的颤抖,脚步也有些颤颤巍巍,他急忙走近那些大臣的跟前,急切的追问,
“衍儿还活着!他竟然还活着!那他现在在哪?他为什么不来见朕?”
真是天不负他祁国,衍儿竟然没死。
“二皇子从梁国死里逃生,因为身份不便,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告知陛下,还请陛下息怒。”
祁禛如今哪里还会在乎这些,只想将祁衍接回皇宫。
而另一边,祁衍坐在书房里,白瑾容在他的身旁,北屠在门口守着,而门外便是陛下派来接他回宫的贴身宫人。
白瑾容见着男子脸色阴沉的很,抬眸看了一眼一直在给她使眼色的北屠,无奈走上了前。
“阿衍,如今太子被废,你父皇这个时候接你回去,定是有意立你为太子。”
祁衍收回了手,捏紧成拳,置于桌上,从瞳孔里发出的震慑越发的令人胆战心惊。
“太子之位,有什么可稀罕的!若不是你的劝解,我早就率兵逼宫,亲手将他从那高高的龙椅上摔扯下来!让他也尝尝从高处跌落尘埃的滋味!受尽屈辱非人的折磨!”
白瑾容覆上他颤抖的拳头,心中巨烈的起
伏,清眸里尽是心疼。
未尝他人苦,不劝他人善。
“祁衍,你不只是祁禛的小儿子,更是祁国的二皇子,你回宫不是在接受他的示好,是在担负起你肩上的责任。”
“你的万千子民还在等着你去救他们脱于水深火热之中。”
祁衍眼神里的戾气一点一点的褪去,转而替代的是一片坚韧之色。
“你说得对,我不该局限在仇恨之中,我还有我自己需要肩负的责任。”
在白瑾容开解之下,祁衍最终接了旨意,回了皇宫。
而白瑾容的身份比较特殊,她自愿成为他的贴身婢女随他一同入宫。
御书房里,时隔多年的父子重聚,祁禛眼眶里早就有泪花在闪烁,但只有祁衍一脸的冷色,全程绷着。
祁禛上前便要握住他的手,却被祁衍下意识的避开,祁禛垂眸看着空荡荡的手心,眼里滑过一抹失落。
“朕知道这么多年,是朕亏待了你,你心里有怨恨,朕不怪你。”
祁衍听着他这番自我疏解的话,冷眸里尽是讽刺,他究竟是哪来的脸,竟能当着他的面,说出“不怪他”这三个字?
一番诉衷肠后,祁禛也想起了正事,“如今梁国逼境,你死里逃生回到祁国一事还不能让梁国之人知晓,所以朕只能先。”
“儿臣明白。”
不给祁禛任何套近乎的机会,祁衍躬身行礼,“儿臣有些累了,先行告
退。”
祁禛看着男子早已从幼年时削瘦的背影长成了挺拔的青年之相,眼神里不禁浮起欣慰之色。
“没想到,短短几年未见,他就已经长大成人了。”可惜他没有亲眼看到。
宫人看着祁禛一副悲伤之色,忍不住宽慰,“陛下,您也有自己的难处,想必日后殿下知道了,会理解您的。”
祁禛苦涩的笑了笑,无所谓的摆手,“罢了,这些朕已经不奢求了。”
宫人见着祁禛身上的孤寂落寞,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人人都想做皇帝,可这龙椅一旦坐上去了,便有很多事都身不由己,更甚者,在国家大义面前,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保不住。
虽然祁衍的身份不能暴露,但祁禛为他安排的宫殿却是最奢华的
祁衍回到珠玉宫时,就见到了正在收拾东西的白瑾容,急忙上前,夺走她手里的抹布,冲着那些宫人厉色道,
“这是谁让她干的!”
白瑾容见着那些宫人被他吓得跪首连连求饶,拽过他的胳膊,解释道,
“我如今是你的贴身侍女,若是像个千金小姐一般,什么都不干,岂不是令人怀疑?”
祁衍见她是因为如此,越发的心疼,也心生愧疚,转身朝着那些宫人命令道,
“以后她就是这珠玉宫的管事宫女。”
屏退了所有宫人后,祁衍才拉着白瑾容坐下。
“与你父皇谈得不是很舒心?”
祁衍面沉不语,端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你怎么知道?”
白瑾容抱着手倚着靠椅,笑道,“瞧你方才撒的那一通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了枪药呢。”
见他脸色越发的阴沉,白瑾容倒是收敛了几分笑容,多了几分认真,
“是他说了什么令你不高兴的话吗?”
祁衍微微摇首。
“那是为什么?”
祁衍重重的放下了茶杯,眼神里尽是怨恨,“我真的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能够心安理得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故作一副慈父之相,口口声声心疼我受过的折磨,可谁知道他这那份忏悔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白瑾容摸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劝道,“不气了,因为别人的过错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那可不值当。”
祁衍按住白瑾容的胳膊,顺势握住她的手,忍不住叹息,
“原本你可以继续待在梁国做你高高在上的昭华公主,却因为我,九死一生来到祁国,如今还要与我一同隐藏身份,活在这深宫之中,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我真的过意不去。”
白瑾容见他满脸的愧疚之色,勾起一抹无所谓的笑容,“傻瓜,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怎么能怪在你的头上。而且,谁告诉你,我受委屈了?今天我就郑重其事的告诉你,我不委屈。”
为了寻回他,她怎样都不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