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复仇质子的护花公主
是夜,梁瀛突临明华宫,皇后现下还摸不透梁瀛心中是何谋划,以防万一,先帮白瑾容与祁衍掩藏了身份。
“陛下驾到!”
皇后疾步上前,恭敬俯身行礼,“臣妾恭迎陛下。”
梁瀛目光在宫殿之中匆匆环视一圈,所寻无获后,冷淡的落在了身前跪着的人儿身上。
“起来吧。”
皇后垂下眼睑,眼里不安之绪翻涌,怕是昭华他们的踪迹早就暴露在了陛下的眼皮子底下。
“陛下,今日怎么有空来臣妾的宫中坐坐?”
梁瀛听她这话,眼神骤然沉了沉,捏着茶杯的手也随之一顿,龙眸散发着震慑之意斜睨着她,
“怎么?朕是不能来吗?”
皇后听他这带有质问的语气,心生恐慌,下意识的跪地伏身,“臣妾失言,还请陛下恕罪!”
望着女子的额头紧贴着地面,梁瀛收敛了身上的凛然之气,长吁叹声,
“子衿,你我何时竟变得如此生分?”
一声子衿,让皇后身形为之一颤,被封存多年的感情似是要破瓶而出。
不等她有所动作,梁瀛已然踱步至她身前,扶着她的双肩而起,四目相对,她竟有些晃神。
眼前的男子虽然容颜老去,可眉眼竟与当年她倾心相悦之人隐隐
重合。
“除去这皇帝皇后的身份,你我还是一对夫妻,本该一体同心。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朕总觉得你我之间的情意越发的淡了。”
皇后眼尾淡淡泛红,多年被压制在心底里的辛酸,在绢纸上铺墨般的洒开。
“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这么多年,变了的岂止是臣妾一人。”
梁瀛扶住女子的双肩微微用力收紧,眉眼间露出微许挣扎,在察觉到女子脸色间的隐忍之色后,手蓦然收回,拂袖背过了身,掩下了眼神里的复杂之色。
“皇后,别忘了当初大婚之日,你在宗祠里所立的誓言,更别忘了,你身上肩负的责任!”
刘子衿缓缓抬眸望向男子挺拔伟岸的背影,泛红的眼眶里早就翻涌起泪花,她压制着情绪,极力稳住自己的声音。
“臣妾从不敢忘记。”
得到女子肯定的回答,梁瀛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拂袖离开了明华宫。
待他随着最后一丝冷意离开,刘子衿卸下了一身的盔甲,无力的瘫软在地。
从她入了宫成了这母仪天下的皇后,她何时忘记过半分她肩上的责任,她竭尽全力的努力成为一个无可挑剔的皇后,她几乎将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七情六欲都舍
弃了,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不够。
“母后,你没事吧?母后!”
白瑾容刚走进宫殿,就见到皇后一人无助的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你怎么来了?”
皇后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儿,眉头不安的皱起,“昭华,你还是与祁衍一同回到祁国去吧。”
对于皇后突如其来的驱赶,白瑾容神色微怔,“母后,你为何这么急着赶我们走?”
白瑾容紧紧的盯着女人,从她的面容之间,她看到了太多从不曾出现过的情绪,还有那一双哭得泛红微肿的眼睛。
梁瀛究竟对她说了什么?
皇后一把握住白瑾容的手,紧紧的攥住,“母后,没有时间再向你解释那么多,你只要记住,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昭华,趁着天还未亮,你快随着祁衍离开皇宫,离开梁国吧!”
白瑾容若是再察觉不到些什么,那她就真的是蠢过头了。
“父皇究竟要逼您做什么?”
否则她不会突然情绪大变,这般的赶她走。
皇后几近是急出了眼泪,她拽着白瑾容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取过令牌,交托在她的掌心,沉重叮嘱。
“快拿着这块令牌离开梁国,无论是听到什么,都不要回来,听到了
吗!”
白瑾容握着那块令牌,心中满是不安,从母后惊惧的神色中,她不难猜出,梁瀛又在筹划什么大的阴谋。
“母后,儿臣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见您,恕儿臣不能在您膝下尽孝,请您万分要保重。”
皇后在女子跪下磕头那一刻便背过了身,双手紧捂着唇,眼泪夺眶而出。
昭华,此去一别,母后也只能祝你一生都能得偿所愿,只要你能过的幸福,母后此生也了无遗憾了。
白瑾容望着那微微颤抖的背影,狠下心转过了身。
她连夜手握令牌,带着祁衍离开了皇宫。
只是就在他们刚逃出皇宫,准备找机会混出城时,却被一早埋伏好的精锐包围。
当看到那身骑赤马,行于军首的男子时,祁衍与白瑾容皆是大惊失色。
“祁衍当真是好久不见那,还有本皇子的好妹妹,我大梁的嫡公主,你这是要去哪啊?”
率兵埋伏他们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他们认为会逼宫谋反的梁珏。
“来人,将这对逆臣贼子给本皇子拿下!”
白瑾容眼见着那些士兵要对祁衍动手,急忙以身挡在了他的面前。
“本宫是大梁的公主,看你们谁敢造次!”
梁珏扫视了一圈,看那些士兵不
敢对昭华动手,眼神里尽是杀意,但好在理智没有被怒气操控。
“好一个公主!昭华,你既知晓你是大梁的公主,那你还舍命护着你身后的那个男人!你可知,你护着是谁!那是祁国的君主!你如此护着他难道是想背叛梁国,与整个梁国为敌吗!”
祁衍听着梁珏的话,心猛然一颤,他不能连累容儿,让她背负上叛徒的骂名。
他握住女子的肩膀,对上女子转头时担忧的眼神,回以安抚一笑,“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老能让你挡在我的前面?好歹我也是一国之君,这传出去太不像话。”
白瑾容知道他想干什么,可她如今顾不得那么多,她只想要保护他而已,仅此而已。
拿下祁衍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十指紧握,她与他并齐而站,扬首冲着梁珏道,
“他不仅是祁国的君主,亦是本宫亲选的驸马,更是我大梁的女婿!”
“梁珏,你凭什么说本宫是叛徒,有什么证据指认本宫是叛徒!”
看着周围议论纷纷的将士,气得梁珏握在腰剑上的手不停的颤抖,恨不得立刻拔剑将两人斩首示众。
“陛下有旨!”
梁珏望着那道好巧不巧送到的圣旨,眸色越发的幽深,翻身下马,跪下接旨。